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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寒门首辅》 60-70(第7/18页)
分的事情,你一定要出面阻止。这是我的令牌,你拿去,岳中旗若是不听你的,你就拿这腰牌出来说话。”
茗烟看见周稚宁拿给他的居然是县令腰牌,心里一沉,不由郑重接过来:“是,奴才一定好好办这门差事。”
“咳咳。”
周稚宁又咳嗽了两声,转过身看着正高兴绑俘虏的辽东县百姓,眼里倒是流露出一丝担忧。
之前放走乌雅连识,全是仗着辽东县百姓们不知道乌雅连识的身份,还以为只是普通小兵,后面如果乌雅连识毁约,她倒可以找个由头瞒过百姓。
但是现在这些俘虏不好处置。
第一不能久关,否则光是粮食就得吃垮整个辽东县。
第二是不能全杀,不然以后该拿什么去和乌雅、苏沁等部落谈合作?
第三又不能光芒正大地放,民怒可不是开玩笑的。
周稚宁沉思良久,慢慢的有了一个主意。
这时,赵淮徽穿着披风慢慢地朝城楼走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件银狐裘披风。不过他也像是一晚上没睡,眼眶下的乌青和周稚宁一样严重。
茗烟看见了赵淮徽来,便行了一礼,默默退下了。
周稚宁讶然道:“赵兄,你莫不是抄了一晚上的经书吧?”
赵淮徽抿了抿唇,偏过头道:“没有。”
周稚宁便确认赵淮徽确实是抄了一晚上的经,她笑了笑,却也没提,而是道:“赵兄居然还记得带件披风来瞧我,我当真是感动。”
赵淮徽却叹了口气:“我自己心里,其实我早该来看你。若是替一替你,你倒不必有这两团乌青了。”说完,赵淮徽伸手替周稚宁披上披风,“回去歇息吧,这里我替你看着就好。”
虽然两个人并不是一块长大,却有一种他人难以能及的默契。周稚宁的意思就是不曾宣之于口,赵淮徽也总能领悟个八九分。
因此有赵淮徽在,周稚宁确实可以安心,只是她也知道赵淮徽身体不好,就道:“赵兄暂且替我两个时辰吧,两个时辰之后我来替你。我虽体力难支,可赵兄你的身子骨也要格外注意。”
周稚宁拍了拍赵淮徽的肩膀,离开了城楼。
赵淮徽默默按住周稚宁拍过的地方,不由慢慢收紧了手指。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程普也算看出了些许端倪。他道:“大公子可千万不要做糊涂事,有些人可以陪伴着,但绝对不能太过亲密。否则这世间的流言会缠着人一辈子,这样的惨况,我也曾见过。”
“若是能陪着倒也好,可是我这身体……”赵淮徽垂下眼眸,眉眼冷寂又落寞,“程普,你说若是当年小柳氏不曾给我下这一线天,我现在身体健朗些,将来会不会可以陪着她一路拜堂成亲,生子满月,儿孙满堂……”
“大公子,一线天虽说是世上罕见剧毒,但你有贾先生在一边照顾,中毒以来又鲜少催动内力以至毒性发作。以后再找处安静地方好生调养着,必然会长命百岁的。”程普宽慰道。
赵淮徽扯了扯唇角:“朝堂纷扰,若是不归隐林泉,何谈清净?”他看向城楼下这片狼藉的草地,“不过也好,短命之人,百年之后,红尘尽断,我就不用再惦念了。”
第65章 就快大功告成 茗烟归顺
周稚宁在县衙里裹着被子睡了一觉,但也许夜晚的凉风吹的太厉害,这觉睡下去不仅不觉得清醒,脑子反而越发昏沉沉的,嘴巴发干,眼皮酸涩,身子一阵冷一阵热,似乎骨子里都漏了一条缝,有凉风呼呼的吹。
这种症状,怕是患了风寒了。
周稚宁紧紧蹙着眉也不叫人,自己窝在被子里企图发点汗出来。但手脚还是发冷的厉害,以至于两个时辰后,当他坐起来的时候,险些一头栽下床榻。
可偏偏这个时候,她的月信也不肯放过她,流的比以往更厉害了。小腹也微微胀痛,使得她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这时,她才隐约记起来自己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换过月事带。
认命的叹了一口气,周稚宁软手软脚地站起来给自己换带子,收拾裤子,又把染血的月事带扔进火盆里烧掉。
昨晚这些之后,她才找出一款斗笠戴在自己头上去了城楼。
她的脸色太差劲,最好不要让百姓们看见,不然又要混乱一阵。
到了城楼时,赵淮徽还站在哪儿指挥村民们绑俘虏。
比起周稚宁自己惨白的脸色,赵淮徽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两个仿佛是两个病秧子,都在强行透支自己的身体。
难怪说文官多短命,被皇帝杀是一回事,自己劳心劳力死的快又是一回事。
“赵兄,我来了,你且回去吧。”周稚宁道。
赵淮徽嗯了一声,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说:“茗烟那边跟着岳中旗将俘虏所需的东西算的差不多了,等会儿就来与你汇报。我也替你粗略算了一下,以辽东县目前的能力,这些俘虏最多只能养十日。十日之后,是放是杀由你自己决定。”
然后他慢慢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周稚宁身上,嘴上不停:“另外,我已经给我舅舅修书一封,请他关照关照辽东县,你这边若有任何意外,可以找他求援。无需担心边境战事问题,近来颇为平静,腾出手来帮帮你们没有大碍。”
“嗯。”周稚宁仰着脸看赵淮徽,“赵兄这样替我安排,是否是要到期复命了?”
“当时陛下派我八府巡抚来辽东县查明真相,我本就信你,不会多查,陛下也是。”赵淮徽咳嗽了两声,“所以我此次来,名为查明真相,其实是为了助你。不过你在辽东县如鱼得水,我连出谋划策的位子都没有,自然应该回京了。”
“可定好时候了?”周稚宁问。
“最早明日,最迟后日。”
赵淮徽说着,见北面风起,吹的周稚宁的斗笠摇摇摆摆的,便伸手替她扶正,然后垂眸去系她颌下的绳子。
“怎么出来的这么急,连斗笠也忘了系好。我说了我会替你小心照看,你只管信我就是。”
周稚宁这才发觉原来是自己昏昏沉沉的忘了这一茬,便不好意思地说:“忙糊涂了。”
“你身边也得有个人帮忙照管你才是,茗烟虽然是你的小厮,但到底是男儿,有时也过于粗心了。更何况我与程普离开后,你也得培养些人来帮你分担琐事。可你从京城带来的不过一个茗烟和一个魏熊,只能都用上,那你的起居该由谁来照看?”
赵淮徽说着,将最后一个结打好,收回了手。
周稚宁知道自己与赵淮徽素来亲密,可不知道赵淮徽这样关心她,心中不由熨帖。
“我心中其实已经有了打算,否则我不会叫茗烟去跟着岳中旗,稍后赵兄就会明白我的用意了。”
赵淮徽点点头。
他很想再留下来与周稚宁说会儿话,但他熬到现在确实已经是极限了,只能苍白着嘴唇与周稚宁告辞。
周稚宁送走赵淮徽后,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使自己强行打起精神,下了城楼。
茗烟这边确实不负周稚宁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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