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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临羡令》 60-70(第17/26页)
宫了。”
章宸也正有此意。
跟着章宸出宫的章舒墨一步三回头,终是在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眸光灼灼地落向萧瑾承,道:“适才和萧大人商讨的事情,还望萧大人好生思量,我会等着你的回复。”
傅羡好眼眸上扬,心中漾起些许诡异的神思。
他们走后,门扉也再次被合上。
章宇睿扶着看似胆大实则胆小的周琬坐下,拧着眉道:“他到底是何用意,试探?”
“警醒。”萧瑾承指腹有一下每一下地摩挲着杯盏纹路,眸光晦暗不明,“宫中有内应。”
说着他站起身,扫了眼垂眸心不在焉的傅羡好,道:“我送你回去。”
“嗯?”傅羡好错愕地瞪大眼眸,见他确实是在看着自己,愣了下,“我吗?”
萧瑾承并未言语,只是睨了她一眼,走出了厢房。
尚未反应过来的傅羡好被周琬推了下,这才紧忙起身随着他走出去。
她脚步慢了些,本以为他已经下了楼等待,是以走出厢房看到萧瑾承的身影时,神情颤了颤。
傅羡好深吸了口气,抱着匣子走上前。
本想说着她可以自己回去的,但在看到将徽楼最底层团团围住的承天府衙门侍卫们,又想起萧瑾承适才说的话语,心中顿时有了思量。
也没有再说着可以独自回去的话,而是亦步亦趋地跟在萧瑾承的身后离开。
回程的路上萧瑾承始终微阖着眼眸,他神色微凛不知是在思忖着些什么,傅羡好也没有着意出声打扰他,而是数着匣子上的纹路,等她数到第一百二十五条时,国公府也已经到了。
傅羡好在闻夕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着紧闭的帐幔,她抿了抿唇,想着是否要问他要不要和她一起去东苑问安。
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萧瑾承低沉的嗓音透过帐幔入耳。
“我不回去了,若是父亲问起,就说我回寺中处理事务去了。”
说罢车轮缓缓滚动向着漫天的夜色驶去。冬日时分,皎洁夜色随风划破朦胧雾色,斜斜映落于喧嚣长街,与摇曳烛火交相辉映,时至深夜时分门前往来车马依旧络绎不绝,人影憧憧,引着贵客出府的侍女小厮们身影交错之时微微颔首,嘴角噙着浅浅的笑。
直至个把时辰后,喧闹不已的萧国公府门口方才静下,劳累伺候的小厮丫鬟们将将松了口气,方才得空闲好好地抬眸观赏此刻灯火明亮的府邸。
漫天飞雪在灿若清晨的灯火映衬下宛若绵绵飞絮,与此同时,温婉可人的嗓音随之而来,恰似寒冷冬日中忽而徐徐拂来的春风,沁人心脾:“劳烦老夫人关怀,但此事请恕孙媳无法为做主。”
缥缈轻盈的声线中夹杂着些许抗拒之意,无需细听便能听出她言下之意。
尚未听清前言的侍女们在听到此话后皆是微微挑起眼眸,清明的神情中闪过一丝诧异,还是头次听到凡事皆会应声考虑的少夫人会当场婉拒。
且此人还是夫人娘家姑母,就是世子爷也得唤宁老夫人一声姑外祖婆。
然而守在凉亭两侧的两位侍女则是皱了下眉梢,眼角余光悄悄地瞥向亭中的少夫人。
别人没有听明承,可近身守着的两个侍女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位远道而来的宁老夫人是想要往世子房中塞人呢!
可少夫人傅羡好神情淡然自若,嘴角甚至还扬起一抹笑,就好似对方在和她谈论的不过是生辰宴中随处可见的月季花罢了。
她身姿挺拔笔直,烛火光影摇曳生姿般掠过那道精致小巧的容颜,衬得愈发得出尘,恰似遗世独立的仙子,仅仅是坐在那儿,都不用言语便能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被拒绝的宁老夫人也是满脸的错愕,似乎也没想到傅羡好会当场回绝她,和她所听说的性子好似并不相同,可她转念一想,又有哪个女子会愿意做主将其他姑娘纳入丈夫的房中,然而这也不是傅羡好想不想的问题。
宁老夫人此行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侄孙女能够入了萧家的眼,得个靠山让宁家能够渡过此次难关,她侧眸扫了眼身侧垂眸不语的夫家侄孙女,也是当得起娇俏二字。
思及此,她端出姿态抬起茶盏呷了口茶水,以过来人的口吻道:“我心知你的不愿,但咱们做女子的,也要懂得揣测夫君的心思,这偌大的宣晖园仅你一人,想来也是寂廖的。”
说着宁老夫人笑着拍了拍侄孙女的手,“笙儿性子活泼可人,也不过小你七岁,日后也能陪你解解闷。”
傅羡好闻言抬起眼眸,眸光不疾不徐地掠向静静坐在一侧的表妹,小姑娘眼眸澄亮盯着她看,可绯红的双颊却出卖了心中的羞涩之情,娇俏的模样确实讨人喜欢。
她收回眸光落在茶盏上,清澈见底的茶水映出她淡笑不语的神色,也映出了眸子中一闪而过的心悸,宛若荡漾着星辰的视线若有若无地瞥向空荡荡的院门,今日是她的生辰,她所等待的人却迟迟未来。
宁老夫人没有得到回音,微微蹙眉,“你觉得如何。”
不大不小的声音打断傅羡好的思绪,她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呼了口气,重复道:“此事请恕孙媳无法为做主。”
再次被当众拒绝的宁老夫人脸色一僵,胸口上下起伏须臾,见她油盐不进的模样也渐渐来了气,眼眸一转,慢条斯理地落下茶盏,笑道:“多年前宁府曾收留过一条流浪犬,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人见人躲的流浪犬摇身一变成了众人口中的贵犬,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夸奖上一番。”
傅羡好覆在茶盏上的手心紧了一分,修长指甲掐着细嫩的掌心,徐徐而来的疼痛取缔了心中绵密的心悸,嘴角微启之际还来不及开口,又听到宁老夫人对她的侄孙女对道:“这世道就是如此,有些人确实连条丧家犬都比不上,笙儿,你往后可要记得擦亮眼睛。”
顿了顿,又对傅羡好说:“你也是如此,莫要做了恩将仇报的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凉亭内静谧了一会儿,就连适才徐徐拂过的清风也在这一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傅羡好抬手拦下已经向前迈步的贴身侍女,垂眉俯首道:“多谢老夫人教导。”
“姑母,您多言了。”
略显愠怒的嗓音打断了宁老夫人的话。
宁老夫人循声看向来人,对上侄女冷淡的眼眸时她凛了凛神。
傅羡好也随之站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将右手背到身后,唤道:“母亲。”
“时候不早了,姑母席间也饮了些许酒水,神思不大明朗,想来也该回院中休息去了。”萧国公夫人乔氏拾阶而上,神情冷淡地扫了眼自家姑母和她身后的姑娘,“至于瑾承院中的事情,就是老爷也做不了主,姑母何必在此为难羡儿。”
刹那间宁老夫人神色变化万千,也难以接受被乔氏当众下脸子,可乔氏也不是个好拿捏的主,她深知宁家若想要攀上国公府,那是万万不能得罪乔氏。
是以她半会儿后才张嘴道:“你说得是,我也是看瑾承成婚三年还尚未有一儿半女,心中着急了些。”
话音落下,本就不热闹的凉亭再次陷入了寂静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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