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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山河聘》 60-70(第8/14页)
领,万万不及。”
沈樱笑道:“许将军太谦虚了些,您的本领和功绩,豫州人尽皆知,自是英雄豪杰。”
许益脸上不免生出几分喜色。
沈樱温和寒暄毕,眉目微动,将目光落在另一人身上。
——颍川郡守,崔嘉禾,当今皇后崔明意一母同胞的兄长。
自沈樱出现,崔嘉禾便立在众人身后,一言不发。
此刻,手指不由轻轻一颤。
果然,沈樱弯唇一笑:“我看这位大人极是面善,不知大人高姓大名,我们可曾见过?”
见倒是见过的。
宋妄与沈樱成婚之前,崔嘉禾回京省亲。
恰逢七夕,他陪胞妹崔明意上街游玩,偶遇太子宋妄。
彼时,宋妄站在擂台前,身旁的女子面带笑意,在摊上玩游戏,眉宇间神采飞扬。
长街上灯火摇曳,洒在她眉眼间,一颦一笑,皆是惊心动魄的美。
满街的男子都看着她。
她紧紧攀着宋妄的手臂,清透的眼底唯有宋妄一人。
他带着崔明意上前行礼,与她有一面之缘。
三年了,她应当早已不记得了。
说他面善,大概是因着崔明意的缘故。
想必,她恨毒了崔明意,更恨毒了崔家。
自从崔家谋划后位,她与整个崔家,便已是势不两立,终身绝无和解的可能。
崔嘉禾深吸一口气,垂首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道:“下官崔嘉禾,见过夫人。”
沈樱恍然大悟,笑吟吟道:“原是崔国舅,果真是当今皇后有几分相似,难怪我觉得面善。”
这话寻常,从她口中说出来,却颇有阴阳怪气之感。
崔嘉禾微微抬眸,与她对视时,已波澜不惊:“下官确与皇后娘娘一母同胞,总是有几分相似的。”
他无异于说了句废话。
沉默片刻,似是有什么不甘愿,却又道:“昔年下官幸与夫人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夫人可还记得?”
沈樱兴致勃勃:“哦?何时?”
崔嘉禾望着她,不卑不亢:“三年前,七夕。”
沈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
庾巍不由愕然看向崔嘉禾,眼底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字,“这人疯了”。
三年前,沈氏女嫁给宋妄。
去岁,夫妇义绝。
这其间诸事,复杂难辨。
但对沈氏女而言,绝非好事。
今日,崔嘉禾竟赤裸裸提起三年前的七夕。
那个日子,用脚趾想也知道,沈氏女定是和宋妄一起度过的。
这话一出,得罪的岂止是沈樱。
更有她如今的夫君谢渡。
毕竟,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心平气和提起妻子与其他男人的故事。
而且他为何要说起昔年的一面之缘?
若是寻常宴会见过,如今提起也就罢了。
偏偏还是那样特殊的日子。
他这样年轻的男子,与旁人的娇妻叙旧,合适吗?
这话说的,着实失礼。
气氛凝滞中,谢渡淡淡笑了声,声音里没有多少暖意,“崔大人好记性。”
崔嘉禾拱手请罪:“一时想起,唐突了。”
谢渡没理会他,牵着沈樱的手,越过他走向主位,淡淡道:“开席吧。”
崔嘉禾闭上了眼。
第66章 归顺 她是沈既宣的女儿
席上寂然无声。
用过饭, 众人离了刺史府后。
门外,送走了其他同僚。
庾巍一把拉住崔嘉禾,忍不住道:“好端端的, 你提起以前的事情做什么,这下子,定是将谢大人夫妇得罪了。”
崔嘉禾心平气和:“崔家早已得罪沈氏千万遍, 不差这一桩。今日纵我百般讨好,也绝无和解的可能,何不随心所欲呢?”
庾巍一顿, 叹了口气:“罢了。”
这倒也是实情。
崔氏女做了皇后, 沈氏怎么可能再与崔氏和解。
庾巍叹息:“只是, 刺史大人位高权重,背景不凡,若得罪深了, 你日后怕不好做。”
崔嘉禾不知是安慰庾巍, 还是安慰自己, 道:“同是世家子弟, 总有几分情面, 想必名满天下的谢郎, 不会因儿女私情与我崔家真的结怨。”
可是, 这话说服不了任何人。
谢渡自是光风霁月, 天下无二。但他既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迎娶沈氏,焉知不会被女色迷了心窍, 偏要与崔氏为敌呢?
庾巍叹了口气, 轻声道:“总之,你多加小心。这位刺史不同旁人,古往今来, 甫一出仕便任一州刺史者,唯谢渡一人。”
崔嘉禾拍了拍庾巍的肩膀:“庾兄不必为我担忧,走一步看一步吧。总归,以谢大人的雄心壮志,这豫州刺史做不了几年,定会入中枢秉政,届时困忧自解。”
庾巍没说话,回头望了眼巍峨的刺史府。
心下沉沉,终是不安。
诸位郡守回去后,不过二日,便都得到了来自朝廷的消息。
汝南王宋庆不念皇恩,私设屯民,勾结地方,图谋不轨,夺其王爵,押送入京。
汝南郡守吴岩青尸位素餐,勾连诸侯,欺压百姓,欺瞒朝廷,乃十恶不赦之罪,免其郡守职,押送入京。
余下流民,由豫州刺史谢渡统筹安置。
汝南一事,自此了结。
因着汝南王宋庆收容后续上万流民后,并未善待,因而好不容易筹划的好名声一夜落败。
被朝廷处置后,百姓们更是振臂高呼。
谢渡收了圣旨,往汝南郡传了三个命令。
一是将悬瓠城街巷房舍还归旧主,城东屯民村收归官有,更名三里湖村。
二是流民凡有户籍者,安置于城东三里湖村,由县府统管。
三是流民无户籍者,分由豫州各郡分别安置,如颍川、陈郡、河南郡等富裕者,每郡安置两千五百人,其余诸郡各一千人。
汝南之事,就此了结。
百姓无不称颂。
然而一时之间,豫州诸郡官僚皆惶惶不安,对谢渡的能量与本事,更多了忌惮。
仅因谢渡一面之词,便能令天子亲叔被夺去王爵,令一郡长官被夺去官职,这是何等可怖的本事。
人人都生怕不知何时得罪了这位刺史大人,就被他排挤得毫无容身之所,甚至落了罪名,一生筹谋,化为乌有。
一时之间,除却崔嘉禾,诸位郡守都隐隐表达了归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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