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港森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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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offer的纹身酷哥,还有抱怨单身痛苦、却转头用贝斯撩了两个美女的马来佬。

    每次和他们聊天,都有种“哦,原来人生还能这样活啊”的感觉。

    难怪,父亲要用一生去追忆蒲州的那九个月。

    那是1994年,商琛在风声鹤唳的那一年,对梁徽和她那位聪明绝顶的小男友单百川满怀祝愿,你们一定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幸福啊。

    缘是天意,分在人为。等商卓霖意识到时,原本命运优渥的梁惊水,早已被人刻意丢进了棋盘之中。

    真是个崭新的故事。

    她的泪水恣意滑过脸颊,眼神出奇地静寂。

    “回到属于你的路吧。”

    他说。

    第58章  小白眼狼

    那是过去半年中, 她与商卓霖的最后一面。

    一小团灯光打过来,仅勉强映出他的侧脸,面中透着隐隐不均的暗痕。梁惊水突发奇想问他,西藏好玩吗。

    “不好玩我会跟你讲这么多吗?”

    商卓霖站在如雾般缥缈的夜色里, 将烟蒂塞进嘴里。

    火舌舔过烟头, 苦涩的烟味窜入口鼻, 他的咳嗽像风穿过枯枝:“乜嘢鬼?真搞不懂这种东西怎么能让全球四分之一的人上瘾。”

    梁惊水盯着他好一阵,嗤然笑了。

    你看,每个人抽烟,都是从叛逆期开始。

    商卓霖迟到的生长痛在22岁, 骨骼像晚春抽条的竹节, 根连着筋,肉钩着骨, 体内的良心以一种荒谬而无可抗拒的方式苏醒。

    他抽了半根,咳嗽连连, 梁惊水直接把剩下的抢走碾灭。她斜睨着他说了句:“幼稚。”

    商卓霖沉默地撇开脸。

    “你说梁徽姐会是自杀吗?毕竟单忌对她, 做过不好的事。”

    他说得含蓄, 但梁惊水攫到了潜藏的恶意, 那股恶意来自那个面目僵硬、在她生活中无足轻重的“父亲”。

    她心里五味杂陈, 这种恶意伴随了她整整九年。

    半是因单忌的鬼话,半是因为她无法接受梁徽的死因,是自杀。

    那整整半个月, 梁惊水好像完全遗忘了商卓霖。

    俱乐部营业到凌晨四点, 保镖伫立在门口,稳如磐石。他们要找的继承者人间蒸发, 连关系最密切的狄鹤也不知情。

    最初的一个星期,梁惊水向公司请了年假。回归这条路, 远非站在专用电梯前等总裁,欢天喜地地宣告“我就是你的亲生女儿”那么简单。筹备期漫长,她需要一个团队,为广海云链的市场跨界拓展铺路。

    她向主管申请靠近市场部的独立项目办公室,和成员们围坐在长条会议桌前,用智能屏幕展示策略规划和数据研究。

    年假期间,她构建了一支由技术成员、营销专家和时尚从业者组成的年轻劳动力,多数是回蒲州后积累的人脉,底子薄、资金短缺,但她深信,这些初生牛犊的面孔能撑起一片天。

    其实这个项目的初衷,得益于香港短暂的模特生涯。

    2016年底,梁惊水在离职前给张知樾发了一封电邮,邮件提到Chloe负责客服的小众品牌发展潜力不错。如果打造背书效应,说不定还能成为行业里的一匹黑马。

    泡坏的SIM卡切断了她与Chloe的联系。

    梁惊水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品牌官网上搜索,没想到[創意總監]一栏下竟然是Chloe的照片。她斟酌再三,还是拨通了网上的联系电话。

    说清楚缘由,Chloe很痛快地同意帮忙,“不过我一阵走不开,搞个网上会点?”

    “行,工作日下午6点到8点,会议链接我发你谷歌邮箱,”梁惊水夹着手机,在名单上Chloe的名字旁轻轻一划,“不见不散。”

    “咁劲啊单Madam,从金融男的红颜做成创业人,要帮手随时搵我啦!”

    温煦听梁惊水说要开工作室,直接拒绝加入,自己全职做网红,兼职陪聊,根本没时间折腾这种高风险的活儿。得知旧相识Chloe现在是品牌总监后,温煦撂下手机,认真读了一遍“个性化时尚推荐平台”策划书,她的职责是利用自身流量为平台引流,在舒适区,也不是不能干。

    比起公司资源,梁惊水更看重大学里的新鲜血液。然而,她在香港做模特的事被营销号放大,财团继承人情儿的传闻在A大内部传得有鼻子有眼。

    师妹觉得她人好,拉了几个熟悉的校园记者帮忙撰稿,把模特经历包装成一段“为职业积累资源”的励志故事,强调优质女人能屈能伸的特质,模特赚的钱都砸进了创业项目里。这波逆向宣传,正中校园文化的下怀,统计学院的几位后辈前来助阵。

    几轮筛选后,留下的都是合拍的人。

    在公司内部开工作室属于违规操作,主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叮嘱梁惊水别闹出太大动静。要是让总裁知道了,辞退已经算轻的,最严重可能直接被竞业禁止协议锁死。

    四月中旬,App进入测试阶段,五月,一张匿名举报信呈到总裁办公桌上。

    单百川捻着相纸的边缘若有所思。照片中是一群人聚在包厢吃饭,他一眼认出其中有公司员工梁惊水。

    他又从信封里取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嘩,咁夸张?一年改两次姓?而家又姓梁,梁Madam。”

    梁惊水平静的声音接在粤语后:“我习惯跟我母亲姓。”

    “那就是对你爸有成见咯。”

    “要说一点没有,不太现实。”梁惊水笑说,“他很早离开了我们母女,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现在就只剩那枚戒指还在。”

    ……

    录音笔的内容和照片有些出入,背景隐约传来水龙头的声响,像是在女洗手间偷录的。

    音频里反反复复的内容让单百川皱眉,十多分钟后,他终于听到梁惊水提到违规开工作室的部分。

    大忌。

    他眉头紧锁,随后又听见梁惊水的声音,说如果有机会,她希望在这款App研发上市后,向高层负荆请罪,并将其转为公司内部的新业务线。

    如果举报人真想揭露违规事实,完全可以删掉那些无关紧要的部分,以及最后的肺腑忠言。

    单百川倚靠沉闷的椅背,从头听起。

    “他很早离开了我们母女,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现在就只剩那枚戒指还在。”

    “渣男送的戒指唔可能大得啦。”

    “不,是一颗接近16克拉的祖母绿型蓝钻。”

    清澈的女声从桌面传来,话音的分量穿透肋骨,令他胸肺微微震动。

    那一刻的解雇想法,在不知不觉中冷却。

    她一直以来认定的父亲,竟然是他么?

    单百川远望沉寂夜空,他想也许这些年纠结的点。

    在那孩子眼里没多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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