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港森林: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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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惊水牵强地扯起唇角,心里嘀咕着,商宗啊商宗,你这下可是要赔我十个帅哥马杀鸡了。

    那夜温煦难得睡早,她坐在壁炉旁的摇摇椅上,仰着脑袋轻轻晃荡。

    室内主灯都熄了,壁炉的火光映着圣诞树上的微型灯串,映在白墙上blingbling的,给人一种幸福的错觉。

    只是空气中不再是融进热茶里的雪松香,也没有可以雅俗共赏的曲目。

    温煦平时喜欢边走边喷她那瓶怎么也用不完的晚安香水,鸢尾后调的脂粉味,让梁惊水想起小时候舅舅家用的痱子粉,很催眠。

    她知道,出身富贵的孩子对这种味道毫无概念。

    稍有皮肤问题便有家庭医生处理,从小矫正牙齿,外貌自然少有缺陷。

    作为梁徽的女儿,她是幸运的。梁徽生前总会叮嘱她一些生活细节,比如睡觉时不要张嘴呼吸,不说话时舌头要贴着上颚,尽量避免驼背。十二岁后骨骼基本定型,只要习惯正确,身形也不会出现问题。

    虽然舅舅两口子对梁祖溺爱有加,但是因为认知有限,忽略了他青春期的地包天问题,现在他的上下颌严重错位。

    不同阶层之间存在信息差,好比梁惊水这方无法理解,商宗作为一个成年人会被“禁足”。

    而在大家族的理念中,成为大家族本就是福报,唯有代代相传的严苛规矩将其维系,才能将这份来之不易延续百年。

    院子里的平安果已彻底冻成冰果,梁惊水屈指敲了敲,硬得像石头。

    思虑再三,她重新披上羊羔毛外套,踏出门去。

    这是她第二次走进邻家独栋,一切陈设如旧。

    沿着楼梯走上阁楼,月光从斜顶窗洒落,空间比普通人家的卧室足足大了一倍。

    斜角空间下摆着一张蓝色双人沙发,旁边是一整面墙的书柜,四五米外则放着一张复合板桌。

    烤漆钢琴静静地立在角落,琴盖上挂着翻页的乐谱。

    梁惊水弯下腰扫了一眼,是德彪西的《月光》,和此刻的氛围倒是相得益彰。

    不过这台钢琴已有些年头,许多琴键未能及时校正。低音区浑浊,中音区钝滞,高音区清亮中混着一丝沙粒般的涩感。

    其实,那天梁惊水的手并未触碰琴键。真正的了解,发生在后来——商宗架住她的腿,情动间以深吻诉说情意。

    琴盖微微震动,断续的音符溢出,与娇咛叠成一种错乱交响。

    粗粝,难耐,荡开失控的韵律。

    尔时她只是瞥了一眼钢琴,下楼回到卧室。从柜子里逐一取出Aesop的香氛轻嗅,最终挑中一支叫“芦丹氏修女”的香水,按泵头喷在枕头上,躺下休息。

    真正醒来,是中午十二点多。

    洛可可涡卷花窗帘遮蔽了阳光,室内漆静无声,体内褪黑素的效应维在峰值。

    梁惊水摸了摸枕边,空旷成为常态。可当黑暗中只剩自己时,噩梦残留的余韵未散,失落感一点点涌上心头。

    她想,牵肠挂肚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像把洗掉一半的纹身,按记忆中的男人模样重新刻上,尖针每秒刺入200次,不停地擦拭血珠,不停地灌色。

    终于忍到结痂,那一小片皮肤牵着整个人痒到发疯。

    放在以前,商宗会问她昨夜梦到了什么,然后陪她“商公解梦”,噩梦到了他嘴里都能变成好寓意。

    他知道睡得不安稳,总用这样温柔的方式化解她的起床气。

    可如今,她的商公去哪了呢?

    窗帘敞启,满室明媚如春。

    梁惊水眯眼眺望对面的院子,藤桌上的冰果已不见踪影。她钉在原地,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喜悦在眼眶里一圈圈扩散开。

    梁惊水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穿戴,疾步下楼,身影闪到门前。

    一辆商务车停在两栋建筑之间,车窗倒映着细叶榕的影子。

    深色窗膜隔绝了内部光景,在她站定后,身前车窗缓缓滑下,光景展露。

    深情眸,日晒肤,发丝用蜡捏出括型。

    墨匝匝的眉毛和睫羽下,男人的眸仁一瞬不瞬凝望着她。

    他与上次见时没有太多变化,近了瞧眼眶是深陷的,眼褶被忧悒扯宽,但又与寻常的世俗愁绪不同。

    就如《骆驼祥子》里说的,“爱是人中龙凤才能给得起的东西。”

    商宗无需为生存耗尽全力,他给的爱是扶级而上,做|爱人的藤蔓,助她云破日出、向阳而生。

    司机麻利地绕到后门,一手贴着车门边框,另一手拉开门把,做出请的姿势。

    梁惊水看见商宗从车里出来,一身锃亮的正装,从头到脚都透着精心打理的痕迹。

    为了见她。

    莫名被戳中笑点,颧肌微扬,笑靥如花。

    商宗过来靠近她耳边:“有没有挂住我呀?”

    “有哇,日日都想你。”她笑意不减。

    四小时的等待磨尽了他的耐性,但当她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所有倦意与焦躁奇迹般化为乌有。

    这姑娘大概是发现苹果不见就急匆匆下来的,头发凌乱如冬眠初醒的松鼠窝,脸颊还留着枕头的压痕。

    给人一种不设防感,实在迷人。

    她绕他的领带,印章脸挟着怨色嗔怪:“你食言了,说好的十二点到,已经超时27分钟了哦。”

    商宗捉住那不安分的细指,贴在唇上一吻:“讲到做到,今天带你去兑现承诺。”

    “我可是说要十个帅哥给我服务,”梁惊水观察着他的表情,“你不介意?”

    她穿了件白毛衣,锁骨处解开了摁扣儿,瘦得显羸弱,用怯生生的眼神看他,眼珠子又黑又透,好像什么也不懂,偏偏颈间喷的是修女艳香。

    商宗喉结轻滑,笑道:“他们什么人,我什么人,比不了。”

    受他恩泽,梁惊水在短短几月内收到的善意,超过了过去二十年的总和。

    她的工作顺风顺水,单家的门第节节攀升,表弟也碰到了人生新机遇。

    不用梁惊水特意去揣度,这些善意本身已经足够明示一个现实:

    她和商宗,注定是两个平行世界的人。

    像攀附其他植物而生存的菟丝花,终有一日会因失去寄主而枯萎殆尽。

    但节日里不该扫兴,这段时间她无比想念商宗,借着温馨氛围,她想向他表达爱意,回报那些平凡日子里,他用无微不至的宠爱让她重回小朋友的模样。

    就像现在,商宗捏住她下巴,明明语调中溜着酸,还要强装大方:“但不可以过火。”

    她耳朵红红地说,知道啦。

    即使他们这一段关系,纵她扮演圣洁修女入木三分,在旁人眼里却如这瓶“芦丹氏修女”的香水。

    茉莉与麝猫香,白花调与动物感。

    温煦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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