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但父可敌国: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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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说,他对他们这种孜孜不倦缠着自己的行为有些厌倦了:“今天又要干什么啊?”

    “不干什么,”刘松友嬉皮笑脸地踢开路边的石子,“我听老师的话,向好学生来取取经。”

    慈默:“其实多实践才是最好的,不能总是纸上谈兵,只要你肯用心,一定能进步的。”

    刘松友就不明白了,慈默为什么总是能找到这种奇奇怪怪的方式来把自己的话噎回去。

    这就好像他写了长篇大论,用尽一切词语阴阳怪气尖酸刻薄地嘲讽对方,然后将信寄到门口,结果对方告诉自己他不识字一样。

    像一圈锤在棉花上,刘松友打的腹稿从来都派不上用场。

    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一伸手把慈默挂在背包上的钥匙拿走了。

    钥匙圈在手指上呼啦啦转了几下,刘松友低头看了一眼:“呦,你这挂件还蛮好看的,天流哥送给你的吧……但我觉得和你不相称,就先替你保管了。”

    挂件不是重点,他只是想把慈默的钥匙拿过来让他着急。

    但慈默却无动于衷,因为上面那个钥匙是原来用来锁自行车的,现在车都被他转手出掉了,钥匙自然没什么用,挂在那里只是他懒得摘。

    至于挂件……其实是商家赠送的,但既然刘松友这么喜欢,送给他也未尝不可。

    诶,这人真是执迷不悟,都说了他和曲天流没可能了,还要这么横吃飞醋。

    慈默正想说那我不要了,后面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是冯川。

    慈默有些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不用上同样的课,还以为碰不到呢。

    冯川走到他身前,死死盯着刘松友,面若冰霜:“把东西,还给他。”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信息素横冲直撞冒了出来。

    一般人可能会被他震慑到,但刘松友却嘲讽地笑了起来,问他是不是在马戏团兼职。

    冯川皱眉:“什么意思?”

    刘松友:“不然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扮演小丑啊?”

    冯川攥紧了拳头,动手的冲动达到了顶峰。

    不过这场冲突最终还是没有爆发,因为刘松友在笑完后居然让步了,把钥匙扔了回来。

    “喂,别那么紧张,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而已。”

    他都这么说了,冯川也不好再揪着不放,只好用眼神剜了他一下,然后带着慈默离开。

    到了无人处,他急切地问:“他一直这么欺负你?”

    见慈默没什么反应,他着急道:“你说话啊!”

    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又觉得自己语气冲了些,慈默可能刚才被吓着了,他不应该这么凶才是。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如果这次不是自己特意找来撞见了……

    慈默现在面对冯川有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他的本意是既然还了钱大家便井水不犯河水,但对方显然不这么认为,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自己。

    而且每次来的目的还都不大一样,有时是来吵架的,有时又说想要和好,有时让他别闹了,有时又突然给了他自己一巴掌,说都是他不好,没有保护好他。

    慈默真不知道他脑袋里成天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而这次,虽然他的本意是帮助自己,但这玩意儿其实没什么用,所以冯川这是为了替自己抢回一点垃圾得罪了刘松友,慈默有些替他不值。

    “你不该那样跟他说话的,”他说,“小心他背地里给你下绊子,他父母认识领导,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冯川:“开玩笑,我会怕他?!”

    这句话说完,他又后知后觉品出一点甜味来:“你……这么担心我啊?”

    慈默:?

    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干嘛用这么腻歪的语气跟我说话,真是奇怪!

    但既然对方是为了自己才淌这趟浑水的,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清楚:“我没跟你说笑,他真的会暗地里难为你的!”

    冯川收了笑:“他对你做过什么?”

    慈默:“我?他顶多当面说我几句,不敢真的做什么,因为曲天流是我朋友,他多少还是要顾及……”

    一听这话,冯川的火气蹭的一下窜了起来:“曲天流,又是曲天流……你被那些人欺负的时候,他有替你说话吗?他要是真的有半分在乎你,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其实慈默也和曲天流提过这些事,对方和他说他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慈默表示理解。

    当时,曲天流保证说:“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真的把你怎么样,只会动动嘴皮子,使些下三滥的不成气候的招数……虽然我表面上能得到他们的尊敬,但碍于身份也不能完全得罪他们,如此一来,只好委屈你了。”

    听了他的开解,慈默自然也不会怪他视而不见,反而觉得他生活得也蛮辛苦的,需要考虑的事情那么多。

    眼下,他把这解释说给冯川听,却被粗暴地打断了。

    冯川不可置信道:“你真的相信他那些胡编乱造的话?我告诉你,只要他开口,刘松友跑过去舔他的鞋都心甘情愿,更别提这点小事了!他就是故意放纵他们排挤你的!”

    慈默觉得他说的话有些不雅:“别那么说,刘松友虽然喜欢曲天流,但我觉得这种事他还不至于做得出来……”

    冯川震惊在原地:“你刚才说什么,谁喜欢谁?”

    慈默:“没错啊,刘松友一直暗恋曲天流,所以才锲而不舍地针对我,我已经劝过他放手了,但他不听我的。”

    冯川:“姓刘的他,他……他什么品味啊!不过也好,就让他们两个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吧!”

    慈默有点为自己的朋友鸣不平:“曲天流只是被缠上了而已,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冯川慢慢靠近,眼神幽暗:“你为什么总是替他说话?”

    他接着说:“那些上层学生没一个好东西,人面兽心,你真是被人卖了还替他数钱呢。”

    第49章 陌生

    慈默觉得冯川之所以这么说就是看曲天流不顺眼, 老实说,他似乎看谁都不顺眼,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能够打服的, 一种是打不服所以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而曲天流,显然被他归为了后面的一类。

    慈默觉得自己就算费再多的口舌也改变不了冯川的想法,便撂下一句“我不想和你多说”然后直接走人。

    若放在平时冯川必定跟上去接着吵,直到对方自愿或被迫接受他的想法, 但此刻他正在气头上, 觉得这时如果表现得太过反而显得他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在慈默那里就把曲天流衬托得更加稳重克制,出淤泥而不染了。

    这样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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