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剑: 102、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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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禾就?觉着,这?片火焰仿佛烧进了她的胸口,让她心?底莫名也跟着发热,一股落泪的冲动无端涌上来。

    她有?不久不曾好好地欣赏过日落了,许许多多的麻烦缠上来,再好的风景也是无暇顾及。

    细想之下,在悔过峰的那段日子,虽说杂务令人疲倦,倒也没?消减她的闲情逸致,遇到了好看的风景,她还是会?驻足静静地欣赏一会?儿。

    那个时候她还会?想,不知相隔百里的晖阳剑宗,是否也有?这?样的好风光。

    谢衡之以?前总陪着她看风景,天各一方后,他是否还会?停下脚步,温柔依旧地注视山川日月?

    回?忆到此处,虞禾情不自禁道:“你以?前不喜欢看风景。”

    谢衡之这?样的人,再惊心?动魄的风光,于?他而言,与?剑宗山巅的云雾并没?有?分别,不值得侧目,更不会?为此有?丝毫留恋。

    虞禾想,那个时候,她在谢衡之眼底,也是这?些云雾一样的。

    他经过,将云雾搅乱,再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去。

    当初耐着性子陪她去看那些无趣的湖光山色,只是落魄草的药性暂时迷了他的心?智。

    “是我变了。”谢衡之坦然承认。

    很多他曾不以?为意的东西,总是在后来与?她分别后,才?后知后觉地品味到其中滋味。

    “日月变幻,万物生息,从前只觉得乏味。”

    “后来看见什么,总是想到你,便又有?趣了。”

    谢衡之眉眼间浮起笑意,轻牵着虞禾的手,两人的衣带被风吹在一起,缠绕着像密不可分的藤蔓。

    火海一般的夕阳,在他漆黑的瞳仁中烧灼,将他眼底冰凉与?漠然尽数融化。

    旁人不重?要,九境也不重?要,但?因?为有?虞禾,这?一切又可以?很重?要。

    才?经过一场恶战,虞禾心?事重?重?,看到好风景的心?情不比往昔。

    “这?夕阳也有?趣?”

    “有?趣。”谢衡之言简意赅。

    虞禾看着夕阳,目光却无法忽视那道狰狞的天隙。

    那道猩红划开了九境的天空,仿佛是对着万千生灵张开的血盆大口。

    此时此刻,想必尘世中也有?许多人,正与?他们一般在观赏落日的美景。

    她的余生,或许还有?许多机会?与?谢衡之并肩欣赏风光。

    而对于?那些凡人来说,他们短暂的一生将于?不久后终止,他们所能见到的余晖已经不多了。

    到那个时候,她从人间走过,再看山川日月,心?境还能如?初吗?

    ——

    天际的云霞由红转淡,那点鱼肚白染上紫云,最后一同沉入浓墨似的黑。

    尚善越飞越低,落在一片荒野湿地中,隐匿了魔气化为小蛇,作势就?要缠上虞禾的手臂,却被谢衡之拽了下来,像条树藤似的被丢在地上。

    “自己走。”

    他抛下一句简短的话,拉着虞禾从尚善身上跨过去。

    或许是被谢衡之压制惯了,尚善敢怒不敢言,虞禾只听他含糊不清地抱怨了几句,口中碎碎叨叨地念:“亏我帮了你不少忙,好没?良心?,人族当真是信不得……”

    虞禾边走边问尚善近日的变动,从他口中得知仙门百家与?妖族联手,将魔域跑出来肆虐的妖魔朝着邽州与?天墟赶回?去了八成。

    至于?斩断九境地脉,以?及再度封印魔域的人选,似乎还有?待商议。

    虞禾心?中也明白,她作为最关键的一环,没?有?她身体中的法器阻止天火灭世。

    封印了魔域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劳无功,白白浪费了仙门大能的性命,仙门众人争执不下并不奇怪。

    虞禾感到无言,只苦笑一声便不再说话。

    湿地长着大片的芦苇,空气中能闻到水草的清香。此起彼伏的虫蛙鸣叫声,此刻非但?不令人烦躁,反而只觉得心?中平静。

    夜深了,沼地渐渐升起薄雾,有?星星点点的流萤飞舞而来,让荒凉的湿地多了几分梦幻。

    虞禾扯了扯谢衡之的衣带,小声道:“有?萤火虫,你看。”

    “嗯,看到了。”

    说完也跟着她停下脚步。

    这?些萤火虫就?像是被什么吸引,不约而同飞来,汇聚如?一条起伏的星河。

    虞禾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用了术法,想要讨我开心??”

    谢衡之正欲开口,一支飞剑寒光陡现,剑气拨开沉寂夜色,将汇聚的萤火惊散,直直朝着他的眉心?刺去。

    谢衡之略一蹙眉,却并没?有?及时出手。

    虞禾有?些意外,急忙起剑将锋芒打开。

    直到背后一声剑器被挡下的嗡鸣声,虞禾回?首去看,才?发现他不何时用墨火挡下了另一只长剑。

    那只剑悄无声息,没?有?带起丝毫气浪,也没?有?锋锐的剑意,以?至于?虞禾一时间没?有?察觉。

    一剑在前,以?剑招分散注意,令一剑藏匿在后,伺机而动取人性命。

    “悲风泣月。”谢衡之眉梢轻挑了一下,评价道:“你那位好友的剑法精进不少。”

    说完,双剑倏尔间飞远,无声隐入黑暗。

    虞禾没?想到连泣月都来追杀她了,幽幽地叹息一声,说:“是,竟能将剑意隐藏得这?样好,我方才?险些没?有?察觉出来。”

    她倒是想说,她方才?正在走神,谢衡之什么时候反应那样慢了,那只细剑都快刺入眉心?了也不见他挡招,好在她及时挡下,只差一点,他就?成了泣月扬名天下的踏脚石。

    “冲我来的,想必是有?话与?你说。”

    谢衡之说完,薄雾之中果然渐渐出现了几个身影。

    “泣月,还有?……”虞禾的脸色微变,惊讶道:“柳汐音?”

    泣月面上还带着歉意,背着两只剑就?要上前,又被身后的琴无暇给拉住了。他下半张脸被面纱遮住,额前系着一块麻布似的抹额。

    他警惕地盯着谢衡之,而后对泣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上前。

    柳汐音与?顾微却一直走到他们面前才?停下。

    “师父,虞前辈。”

    谢衡之朝着雾气沉沉的夜色轻瞥了一眼,意味不明道:“没?有?旁人了吗?”

    柳汐音愣了一下,摇头道:“没?有?了。”

    问完他便不再说话。

    虞禾站着不动,断流也收了回?去,她有?些苦涩地开口:“是来抓我的吗?”

    他们是书里的主角,是正道的栋梁,比她勇敢也比她心?怀大义。

    看到自己尊敬的前辈,在苍生陷入危难,本该毅然决然站出来之时,她选择了退缩,自私自利地保全自己,柳汐音也好,泣月也好,应当都为此感到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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