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人巧善: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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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提醒了,别叫人拿这事做玉溆的文章,陷害他搞了什么阴谋。已经派人去刻字了,沿河往上抄些失踪名册回来填,石碑来不及凿,木牌容易,用旧不用新。褚颀把这事交给了房家,徐家那个公子哥好似有些不满。”

    “别这样直呼其名,私底下叫惯了,在外头不留神就会说漏嘴。”

    “知道了,他尊贵,轻易冒犯不得。他人好……”

    她捂了他的嘴,贴着他胳膊,故意说:“我不乐意听你夸他,你只能夸我!”

    “知道了。”

    他嘿嘿直乐,夸了许多好词,句句真心。

    她再次叫了停,“王朝颜做过错事,虽然我们知道是廖秉钧胁迫了她,可我也知道你心里终究是不痛快的。家禾,我再说一次,我不是王朝颜,我不会丢下你。分别的那几年,我总是在想着如何才能成为你,我的骨子里,脑子里,都有你的魂。你是赵家禾,那我就是王家禾。我们就像是糯米粉和南瓜泥,彼此融合,这样揉出来的面团,是再也分不开了的。”

    他马上逗一句:“我是赵巧善!”

    她掐他,他龇着牙讨饶:“你白,你细腻,合了糯米粉。我呢,是那南瓜泥,像黄泥巴,像小儿吃坏肚子拉的稀屎……”

    总算把人逗笑了。

    消散离愁别意的最好法子,是自己也离。

    家里没什么值钱的物件,留下阿代和青桃看家即可。

    青桃年纪小,但极为懂事,不用她交代,就拍着胸脯说:“三嫂,你放心,我一定会看紧她,不叫她碰吃的喝的,也不叫她往正屋、后院那块去。”

    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是外来的人,谁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

    当年王朝颜被人拿性命要挟,做了坑害家禾的事,他们能理解她的不得已,不会再杀她,但伤害也是真的有过,谁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因此巧善点头,小声叮嘱:“你先替我守几日,跟着几位婶子学学拳脚,不去学堂,夜里小五姐姐会住回来,单独教你。你留心看着寒梅,也别吓着她,院子里的粗活有花匠来管,你们不要去动,得闲了,陪她做做针线,套套话。她要真有别的心思,你叫阿代把她送去对面那宅子里,交给李叔叔看管。我们买完绢就回来,赶得上正日子,你安心在家等着。”

    青桃用力点头。

    马车往西,黄鬃马往东,就这样轰轰烈烈地各自忙起来。

    喜日子在九月二十,一路紧赶慢赶,到九月十八才进城。

    她们以采买嫁妆的名义出去,回来时,确实拉了几马车,用红绸封着,一路送进宅子里。

    巧善顾不上歇息,先找青桃过来交代事,再和几位留下操办婚事的嫂子问询,而后匆匆梳洗,换好衣裳赶去医馆,和小五说会话,再接上婉如和妙妙,一块去褚家。

    赵西辞人没回来,但给了她通行无阻的牌子,没有递拜帖,也顺利进到了内宅。

    两位太太见了妙妙很是高兴,又拿了许多新衣裳出来,有好几件是褚太太亲手做的。

    巧善想起她到这年纪还没生养,眼里的慈爱不假,又少了几分疏离。

    她心里记挂着事,不免走了神,褚太太问到第二遍,她才回神,忙起身赔礼。

    褚太太摆手拦了,又问第三遍:“从来不见妙妙哭,会不会有哪不好?要不要再请那位神医来看看?我手里还有几样人参,年份不错……”

    巧善忙不迭拒了,只说神医给看过,没有妨碍。

    老太太早想通了,笑道:“小孩子身子弱,受不得大补,你好生收着,将来再用。她是仙童转世,缺了嚼筋

    口齿伶俐,吧吧地说个不停,就是嚼筋。妙妙是天生的语言中枢神经异常。

    ,少了杂音,自然无忧无虑。爱笑不哭是好事,你别操心。”

    “是。”

    褚太太像个不知所措的新母亲,转头操心起了她的生辰,问要不要奶妈丫鬟,又要预备教书先生。

    “……老爷喜欢读书人,说女孩读点书更明理,这事要早些安排起来。我不认得字,不知道挑哪个好,这事还得劳动老祖宗。”

    巧善一直在看她:原本枯槁又刻薄的脸,此刻有了柔情,有了生气。

    枯木逢春!

    明明生在有钱有地位的人家,却还不如她们呢:裹脚,不认得字,针线做得比绣娘还要精致……

    徐家折断了她的脚,把她关在笼子里,再拿来献给智勇刚强的褚大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怪不得西辞气过之后又说:我不恨她,她也是个可怜人。

    她到这会,才深刻理解西辞对唐四说的那段话。

    我只觉得你们这地方不好,迂腐,不会养孩子。好好的女孩,非要锁在那绣楼里,不让出门,也不叫见人。屋子就那么点大,眼界就这么点宽,除了等一个人来爱,别无寄托。爱不到,那就只有闹,只有恨了。我能体谅。

    五百里外的吁荼县,赵西辞也在做这感想。

    褚颀解释:徐风芝探出他的心思后,自作主张,才有纳妾那一出。怪他知道得太晚,伤到了她。全是他的错,徐风芝只是性情孤僻,不是有意冒犯她。

    赵西辞笑道:“我生什么气?你们是贵人,我想打秋风,脸皮不厚、耳朵没茧怎么行?行了,再难听的话,再侮辱人的事,多着呢,这才哪到哪!再说了,她不嫉不妒,一心为你着想,那可是难得的贤妻,总比那些面上温柔可亲,暗地里撒尖钩的人强。你放心,我也就气了那么一会,当时就呛回去了。你要操心,操心她去。”

    褚颀惋叹过后,沉痛道:“我去康平看过,也叫人去打听过你家的事,知道他们不好……”

    她笑道:“家丑不可外扬,家主至高无上,你能打听来的,只得其中一二。譬如祖母是为了护住我们这些女孩,遵他们的意思引咎上吊,不是病逝。她被逼死了,临终却反覆交代我:阿四,别恨他,他毕竟是你父亲。”

    她笑得诡谲,他不觉伸出了手想安抚,她却躲开了,依旧带着笑,接着往下说:“我的确不能恨他,但不是为这个。我再不齿他,再能耐,也得依靠他才能活下去,还得把挣来的钱供奉给他,才能换得一处喘息的地儿。这才是我的悲哀和耻辱,内姹女子,要么服从,活成你家太太,要么像我一样,活成孽障。闲话少说,你找我来,为的是什么,直说吧。”

    这么大个能耐人,头一回张口要借钱,磨蹭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她早看出来了,一直装糊涂,看够了窘迫才解钱袋子。

    “我担心这些票子将来不管用,你先拿去帮我试试。能用出去最好,将来兑成银子金子再给我。我最爱胖嘟嘟的大元宝,这东西轻飘飘的,收着不踏实,保不齐哪一日又发痴病,一把火烧了,烧钱可是个痛快的消遣,容易上瘾。你拿着银子往南北找门路,西边不要去了,留给我们翻。”

    他哪里听不明白,心头翻涌,万千言语都堵在嗓子眼,鼓半天劲,也只问得出:“那你……手头上,够不够用?”

    她憋不住,笑出了声,“用不着!妹夫能耐,我们买粮,不用花钱,还能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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