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人巧善: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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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得服服帖帖。

    每回到前边去报账,总有人注目或是抱拳行礼,还有那胆大的,特意凑上来,叫一声“王大人”,“赵大人”。

    这对她们来说,是莫大的鼓舞,因此钱一到手,就想着再去找点荤腥回来给他们打牙祭。

    天冷了,得防着伤寒、风湿和冻疮,还要采买药材。后来的兵没有棉衣棉裤,也得供上——再往北,就要对上冰天雪地了。

    褚颀和他父亲都镇守过西南,那里的人代代感念褚家军的恩德。官员接了出兵的旨意,但不敢轻举妄动,一是粮草供不上,二怕还没出门,本地也造反了。包抄指定不成,极有可能没走出二里地,就被百姓抄了底,只能先拖延。

    西南无战事,可以去探探。

    她们在天黑后悄悄地离营,接着搜寻过冬的物品。

    被拐带出来的徐风芝一路忐忑,巧善和赵西辞夹着她哄,每到一处,都把她拉下车来看看,让她认认地方,看看百姓过的什么日子,谈买卖也要带上她。

    这些事,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尤其是看到赵西辞骑羊摔下来,险些吓晕过去。

    赵西辞大笑着多滚了半圈,赖在干草地上撒娇,好姐姐好妹妹地喊,叫她们过来帮她除草屑草针。

    她们忙着帮她清理,她惦记上了吃的:“这羊一身的力气,腱子肉指定香,今晚就尝尝。”

    徐风芝捻着手里的草针,忘了阿弥陀佛,只记得笑。

    小留带一队人守着熏猪羊,她们接着往南走,买到接骨散再回来会合。

    带的人手不少,轮番赶马,日夜兼程追上去。

    拉回来的东西还没交完,一落地就得了个坏消息。

    有人趁她们不在,要带走廖宝镜,说什么“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叫她顾全大局,去招降曾经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曾总兵。

    小五她们自然不肯,两头差点打起来。幸好有人悄悄往上头报信,小徐大人被小将带走,听说还被他爹杖打了。

    巧善一阵后怕,赶忙去看望廖宝镜。

    廖宝镜被心病纠缠,气色很差,蜷缩在竹板上。

    巧善拦着不让她坐起来,柔声劝说:“你安心养病,大人不是那样的人。”

    廖宝镜闭上眼,万念俱灰道:“我早该死了!她们说我一抹脖子,母亲也活不了。我信了,什么脏脏臭臭都忍着。不能自尽,可以假装失手误杀一个,让他们来杀我。我以为我是太傻了没想到,其实不是的,我只是懦弱。我学了十几年功夫,却任人宰割,我就是怕死而已!巧善,还是让我去吧,别因为我而得罪那些人。美人计,美人计……我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也就这副皮囊能看。能做点有用的事,洗洗罪孽也好。”

    “不行!”巧善痛心,半抱住她,安慰道,“你从来没做错什么,以前那些事,本就不该由你去承受。一个人想活下去,是生来就有的意识,不是错,在困境中能坚强活下去,是很难得的事。宝镜,你没做错什么!不要信那些鬼话,没用的男人才会想到这些龌龊诡计。你不要轻看自己,你和我们是一样的。你能做很有用的事:等你好起来,教我们学功夫吧,原先的师傅上阵杀敌去了,小五腾不出空,只有你了!”

    “啊……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家禾的功夫就是在廖家学的,可厉害了,他说你很勤奋,也很厉害。”

    廖宝镜眼里有了神,撑着坐起来,抓着她的手问:“那徐家怎么办?我知道徐家的二爷三爷都……徐大人又是得力干将。不行,不能叫褚大人为难!我这样的身份,本没有脱身的机会,他大费周章才把我弄出来,我却给他惹出麻烦,实在不该。”

    “不要想那么多,这不是为难事,大人不会在意。徐家老大人是个通情达理的好人,褚太太也是徐家人,她和我们要好。你可能不知道,这趟她跟我们一块出门了。她也是个和善的人,等你好了,我带你去见她。”

    廖宝镜松开手,捂住脸,哭诉那些积压的委屈。

    同胞姐妹,那个什么都用最好的,将来好做尊贵的皇妃。在她这,就是怎么糙怎么来:不能穿漂亮的裙子,伤了不许哭,一定要粗着嗓子说话,六岁就被带去刑场看砍头,八岁逼着她杀了陪伴几年的马,来了月事也要接着练武,背不下兵书舆图,就必须去全是男人的学堂。

    “我什么都做不好,书上的字会搅乱,我总是认不全。跟廖秉钧比,差太远了,我就是个废物,连擂台都不敢上,只能叫少观

    家禾以前的名字

    代我去。就这个名字,也是别人不要了才有的。”

    “谁说的?廖秉钧心肠歹毒,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你不需要跟他比。宝镜,从前种种,都放下吧。你喜欢什么名字,仔细想想,再取一个就是了。你好点了吗?去帮忙吧,拉回来很多伤药,要分出来装好。”

    “啊?好多了,我去,我愿意去。”

    野外扎营,没有现成的宅子给她们住。褚老太太留在清源县养病,徐风芝的住处就在主帐后方。她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方便走动,特意叫身边人过来赔礼道歉。

    巧善惦记一件事,叫住婆子问了两句,心里有了数,才去家眷待的南营房找人。

    王朝颜一脸不情不愿,垂着头说:“有事快说,我忙着呢。”

    “谢谢你!”

    王朝颜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讶,察觉到失态,赶忙把脸又转回去,嫌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贵人,我可担待不起。”

    巧善装作没看到红肿的那半边脸,走近了,摘下特意戴出来的两只金镯子,抓了她的手,强塞给她。

    王朝颜撇嘴,气道:“干嘛,想收买我?”

    “不是,总之谢谢你。朝颜,向京这边有场硬仗要打,你愿不愿意过去帮忙?你学得快,缝得很好。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在预备,药膏提早熬好了,用棉篓子捂着,不结冻,随时能挖。伤药多数磨成了粉,配药方便,用方寸匕一舀就能成。还多了许多新鲜玩意,你想看了,随时找过去,我们在那等你。”

    王朝颜看了看远处,压声说:“知道了。”

    她看巧善要走,忍不住,又叫住她:“那高小留还跟着你们?”

    “是的,他一直在帮忙做事。”

    “行,我知道了。走吧走吧,到处乱跑什么,真是的!”

    巧善思来想去,决定和小留说一声。

    小留笑笑,说:“三嫂,她不是坏人,以为我卖了身,管三哥要契书呢。她也不知道我另外有家,托萧大哥把那房契留给了我,还有些银子。几时她用得上了,您跟我说一声,我给她送去。”

    “你……”

    是不是还念着她?

    算了,眼下这情形,说什么都不好。

    巧善点头,“你说得对,她不坏,终究是故人,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告诉你。”

    “好,劳动嫂子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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