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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人下人巧善》 70-80(第3/13页)
静不了,什么事也办不成。
巧善直言道:“小五,我知道你重情重义,担心他才失了神智,可你不能一再拿我们出气。你愿意怎样便怎样,随你,你想让他失望,那就去犯蠢吧,别在这碍事。冯稷,放开他!”
她不再理会小五,转头看向冯稷,小声道:“那天你和我都在,唯独定了他的罪,这里边有文章。是缉拿归案,不是当场击杀,我猜这是要拿他去交差,我们还有机会。”
冯稷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衙门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上头必定要追查,那几位老爷担不起这么大的责,商量来商量去,就往他头上推。早些年,我爷爷他们就摊上过这样的事:衙门里的账对不上,几位老爷一商量,叫我们镖局押送假银子,而后半道来劫。话扯远了,我这里还有个担忧,禾爷曾说这天下不太平,你说会不会是……”
他迟疑道:“那些人不肯善罢甘休,又来了。”
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巧善也点头,小声说:“你记不记得那牢房里还关着锁大铁球的犯人?”
冯稷点头,告诉她:“那是虎头牢
关罪大恶极死囚的特别牢房
,县丞……罗滋说已查明那人害了十七条人命,本该就地正法,只是还有些悬案可能也是他犯下的,上头有意要亲自查办他,这才押着没动。你是说,他们会把禾爷关押在那?”
“暂且是这么想的。”她手沾茶水,在桌上画了个大概,点点那位置,抬眼问,“要是关在虎头牢,那只能打死囚洞
死在牢里的,从这个小洞里塞出去,不能走大门。
的主意。要是关在别处,我们就假扮家人进去探看。”
冯稷换到她这边,盯着水印仔细看过,顺着她的话说:“这个洞从狱神庙通到外墙,出来就是街道,洞很窄小,平常用砖砌了,要凿开,会弄出动静来。”
“小英说衙门里常见死人,我小时候也听人说过:进了牢房,无罪变有罪,轻罪变小罪,小罪变大罪,无罪也有枉死的。死的人多了,来来回回扒砖砌砖,指不定有人偷懒,只做做样子。赵宅里,多的是这样的敷衍。”
“嗯,实在没辙了,我们就试试这条路,赌一把。”
小五见他们有商有量,是真在想法子救人,他心里的气散了。只是他们单把他撇一边,更显得他无礼又无能,便忍不住插一句:“我们本就是家人,缘何要假扮?这事让我去,我有武功,我还会扮女人!”
冯稷暗自松了口气,耐心解释:“他们将他看得重,必定不会让人进去,姑娘的意思是我们要假扮其他犯人的家眷。”
巧善点头道:“救人的时候,我们都在,我记得水牢那池子里有几个没放出去的,是原本的犯人。那天夜里,他们拿……人取乐,小英说坏人是一样的德性,只要手头上能沾一点权柄,就想把人踩在脚下。”
她仰头,吐了一口气,照着他哄她的话说:“看别人痛苦,自己就痛快了。我们要扮得丑,要扮得苦,才有机会进去。小五,你愿不愿意?”
“愿意!”
冯稷惦记着他的叮嘱,要抢这个活,巧善抢着说:“冯稷,你生得高大,不适合进去。我们瘦小,看着好欺负,才不会招人防备。你留在外边随时照应。”
她说的有理有据,冯稷只能点头。
“你先去找小留,问问他,西屋那个用什么撬锁。”
冯稷去了,小五见她不拿胭脂水粉,只磨墨研土,还用脂粉盒的盖,盛了些灶灰和百草霜
锅底灰
回来。
巧善将茶盅都翻过来,将调好的粉末全和成糊,挨个抹在手上查看颜色。
小五闲着不自在,小声问她:“小英是谁,你怎么老是小英说小英说?”
“她是我姐姐!”
小五见她这口气不对,没有追问这个人。他想道歉,一时拉不下脸面,便拿起墨接着磨,幽幽地问:“我乱了分寸,你却这样冷静,怎么做到的?方才你哭了!”
他们牵挂的是同一个人。
巧善心软了,抬眼看着她,认真说:“他是家禾,我信他!”
第73章 人各有志
小五怔怔地看着她,直到巧善选好了色往脸上抹,他才回神,又问:“你多久认得的他?”
“好些年了。你抹这个,这个淡。”巧善给头上拍了些灰,把自己涂成黄黑脸,连手也没放过。她用手指扒拉,给指甲缝里填上百草霜,不洗,只用草纸擦擦外边,看着还真像从早干到晚,没有闲工夫收拾自己的穷人。
小五盯着那,又感慨:“你真细致,连这也想到了。”
巧善坦诚:“我是乡下来的,小时候,手就是这样。”
她翻开手掌,露出这一面,又说:“择菜拔草,汁子沾在上边,很难洗掉,经年累月就是这个色。你的手不同……你弄这个。”
男女有别,她不好帮他,弄完自己的,叫他在这等。她拿上钱去隔壁,找那位嫂子买了两身旧衣衫和蒲鞋,带回来换上,再用旧帕子包头,往身上各处藏些零碎的钱,挎上小留预备好的吃食篮子,出发了。
冯稷去县衙对街的铺子里买货,和掌柜的热络几句,已帮她们打探好:水牢里关着个外乡人,嘴严,问不出什么。不知道他姓名,随意编一个就成,花些钱打点,真的混了进去。
姐弟俩畏畏缩缩,狱卒没把他俩当回事,不客气地讥讽姐姐脸上生这么大一颗痦子是前世造了孽,看着叫人恶心,怪不得敢跑这么远来找人。弟弟心疼姐姐,到得牢房拐角处,实在忍不了,回头抢白一句。狱卒骂了粗话,还要打他。姐姐胆小,一头求饶,一头哄。小的不服气,又怪姐姐不识好歹。两人推搡间,拉扯到了衣裳,弟弟腰间藏着的几粒银珠被扒拉出来,落地便四散滚开。
两人不吵了,分头去捡命根子。
方才还说赔上了身家,实在拿不出多的,只孝敬了一两多。狱卒气恼,和同伴对视,抢着去捡。
姐弟俩急得哭,嚷着这是要留着干嘛干嘛的,要疏通,要置棺材板,要给家里老人买药,什么都喊,始终无人搭理。
狱卒见钱眼开,犯人们也有胆大想要白赚的,有银珠滚到了牢房里,里边的人占尽地利,先捡走了,死活不肯交出来。
这是要反了!
狱卒甲眼见威胁不管用,立时掉头去禁卒房拿钥匙,单留下一个看着场子。
姐弟俩失了财,一个痛哭,一个埋怨,又吵起来,转头一齐哀求剩下的人还钱,被骂被威胁,一个子儿也要不到。两人绝望,弟弟气愤,扑上去纠缠,被追着打,实在无路可逃,推开门往牢房深处去了,没一会又被拖拽回来。
这监探不成了,篮子被收走,人被轰出去。
小五按捺不住,刚出县衙就说:“进不去,不知道他在不在里边。里边还有一间房,砌了墙隔开,没封顶,留了尺宽的缝透气,里边又潮又难闻。门上挂了锁,总不好错过这趟,我将那几副银三事一把抛了过去。”
巧善点头,等到走远了才安慰他:“有锁反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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