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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人下人巧善》 40-50(第6/15页)
,先吃茶。”
用来烹饪的好茶都锁在库房里,这里只有大叶茶,在别处,他是绝对不尝的,怕她听出嫌弃,回回喝光了。
“先前让你尝的茶,怎么不喜欢?”
“那个淡,这个提神。”
“傻,好好的,你提什么神?本来就睡不好,还喝这玩意。”
“对喔……”她捏着双耳懊恼,“我怎么这么笨。”
他伸手拨开,笑道:“不笨,聪明着呢。就是傻了点,老为别人着想:你多做点活,梅珍能少点辛苦,你吃点亏,别人会更舒服。嗯?”
她结结巴巴反驳:“傻不就是笨吗?我我……也不是……没那回事,没那样。”
“傻的招人疼,笨的叫人愁,当然不一样。”
“哦。大太太叫了两个年轻嫂子来这边干活,我们轻松了许多。”
“好。有事不要怕麻烦人,张婆子,家安,黄香,大太太,这些都能找,欠了人情不要紧,我来还,都容易。”
她听出来了,不舍地问:“你是要出门了吗?”
他点头,她蹲在箩筐那,把做好的护膝翻出来,抓紧送出去。
“特意为我做的?”
“嗯,坐在马上腿不能伸直,缝了两副带子,你扎的时候要放一放,别勒久了……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他快要绷不住了。
一对护膝一对兔,大男人戴这玩意,要是被人看见,会出人命的:不是对方笑死,就是他在臊死之前杀人灭口。
她看出不对劲了,小心翼翼问:“是不是哪不对?上回你说男人也能戴兔子,我不知道怎样分公母,绣的捣药兔,不算女气吧?”
这不关公母,膝盖上罩两只猛虎,那也不对劲。
自己多的嘴,自己吞苦果。
他极力稳住,安慰道:“不要多想,你这针脚,比几十年的老师傅还要好,太难得,一时看住了。”
她又高兴又不好意思,小声说:“你还喜欢什么?我再学一学。”
“不用!我是说扎这玩意费眼睛,不划算。我见那些勤快的,三四十岁迎风落泪,不到五十就快瞎了,你可别这样。”
“啊?”
“问你件正经事。”
“你说,我听着。”
“上回我问你的话,还记不记得?”
“哪一句?你问了很多。”
他就知道!
“算了。”
“对不起,要不……你再问问吧。”
“你……”
完了,今晚他没喝酒,问不出口了。他清清嗓子,扭头看着窗户,干巴巴地说:“要听我的话,别听张三李四瞎掰扯,那会你答应了。”
“好!我给忘了,现下再答应一次:我听你的。”
“那行。”
第45章 世道变了
耽误了半个月,要抓紧追赶,车马一直在外等着。他该走了,头一回这样积粘,一步三回头。
她抱着匣子送到窗边,信誓旦旦说:“你不要操心家里,我什么都好。”
她没出过远门,实在不知道要叮嘱什么,只能东拉西扯:“别跟不认识的人说话,在外边要吃饱饭,下雨天不要出门,打着伞也容易弄湿……对了,一定要记得喂马。书上说老马识途,你照看好了它,它一准能带你回来。”
又像操娘心了!
他不敢笑,抿着嘴点头。
她帮他撑起窗,飞快地说完:“快去快回。”
“知道了。”
“等下。”
他缩回手,目光灼灼望着她。
她抠着手问:“很急吗?”
可以不急。
他摇头,故作轻松,“还要等人。”
她回头看灶,小声说:“这水一直烧着,不用也浪费,洗了头再走吧,路上不方便,洗了出门神清气爽。”
“你说的有理。”
他先一步倒回去,提桶兑水,将春凳一并,往上一躺,闭上眼睛等着。
她将皂角掰断丢进锅里,用剩下的热水煎它,预备好布巾梳子木盆,就来梳理。
身子很受用,但心里不得劲。他酸溜溜地问:“你怎么这么爱伺候人?”
她停手,就近扯他耳朵,嗔骂:“好好说话!”
他愣了,睁开眼,盯着上方晃动的刘海看了会,才干巴巴地说:“对不起。”
“我没生气,你听……”
水声顺着发丝往下走,先是无声只有温热,接着是成串的嘀嗒,柔和悦耳,让耳朵也舒服了。
下一瓢水,她的左手跟着走,压下他的耳朵,防着进水。动作轻柔,声音也温柔:“家禾,照顾人也是件舒心的事,那些果子很难找吧?”
是麻烦,这里从前少有人住,没挖深窖,早前存的那些,都吃完了。这样的鲜果,老爷太太都难到手,全是他在橦城搜罗来的。集市店铺都没有,要到处打听,巴结那些大户家的管事,才能弄到两三个。费时费钱,但甘之如饴。
洗好了,边梳边烘烤,还能说会话。她说着小柔儿,小娃儿会笑了,一有动静就抬头找人,不理她就啊啊叫。
王干娘没亲眼见,全是在梅珍那听来的,但不妨碍她说得动听。
赵干爹闭着眼认真听,时不时嗯一声。
这都半夜了,再耽误下去可不行,她帮他挽好头发,再次送出去。
窗子关上了,她扯着衣摆,默背他先前的叮嘱。
冷风钻进来,吹在耳朵上,她马上回头。
窗子又开了,他将线解下来,全绕在手上,收走它,再告诉她:“往后你给我开,不弄这玩意了,伤手。”
“啊?好,好,我知道了,你敲三下,我给你开。我就住这边,没人轮值,这活一直归我。那边只存东西,那炕是坏的,窗子也不好,屋里很潮,又没人住,还有老鼠跑……你该走了吧?”
“是不是舍不得?”
他想逗得她脸红,谁知人家大大方方答:“嗯,还不放心。你呢?”
“啪!”
窗子关了,人跑了。
欸?
是哪句说得不对吗?
这回是真走了,等了一会再没动静。
她摸着匣子的面,慢慢往回走,怕半道没拿住摔坏了,坐下才舍得打开。
匣子底铺了褐色绒布,里头嵌着四样首饰:两簪两钗。她只摸过那梅竹纹簪子,这些跟它不一样。鎏金簪戴久了会褪,黄得深深浅浅,还有发黑的地方。这应该是赤金,通体金灿灿的,更耀眼。
两枚莲花钗是一对,上边都有字,一个是灵,一个是仁。
云福纹金簪薄薄的,轻巧又精致。
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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