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匿: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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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在脑干附近操作,容易造成呼吸心跳骤停,所以手术医生也会提前和麻醉打好招呼:“到脑干附近了,你注意一下。”

    一有不对劲,麻醉就会出声提醒外科停下。

    噩梦的后遗症让沈和易的心脏砰砰跳,手表提示他此时压力过高,闹钟随之响起,他要赶去病房参加查房。

    今天是他们组大查房,查完房还得再来手术室,他们组今天有刀,还是大刀。

    往外走的时候,沈和易路过麻醉办公室,他只是很随意地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一眼就瞧见她。

    她穿着红色的洗手衣,头发披散开来,一边和身旁的同事说话,一边剥鸡蛋,她手指纤长,动作十分优雅好看。

    洗手衣宽松,女医生常用胶布粘住领口,但是舒浅刚起床,衣领口松散,沈和易飞快地挪开了视线。

    他什么也没看见。

    沈和易也不知道麻醉科的人正在声讨他们。

    舒浅一起床就被拉进了这场“批斗大会”。

    同事情真意切地痛骂:“一帮王八蛋,天天有开不完的刀!知道自己做不完也不少排一点,只想着每天找房间拆台,不见得手术费分我们多少!”

    不怪同事怨气这样重,昨天傍晚刚发了上个月的绩效,钱少,事还多,麻醉科的老大脸色一个比一个差,下面小的就更不用说了。

    舒浅随意附和两句:“是挺混蛋的。”想到今天注定做到超时的刀,舒浅也带了几分真情实感。

    “你今天在几号?”同事问。

    “19号。”舒浅说:“两台内镜一台开颅。”

    舒浅说:“请过心内、麻醉科会诊了。”意思就是外科铁了心要做,为防止他们找理由停刀,该做的检查,该请的会诊都有。

    同事说:“祝你好运。”

    同事想了半天,安慰说:“他们家嘛,不是有个小帅哥……”至少和帅哥一起干活养眼。

    舒浅知道她说的是谁,虽说昨晚才和沈和易一起吃过夜宵,舒浅也没留情面:“他动作太慢,还是算了,我宁可黄朝赶紧关完让我下班。”

    同事会意,打趣道:“你好狠的心,人家毕竟易轻,技术总要练出来的嘛,你要是当着别人的面说,人家就该伤心了。”

    舒浅不傻,这些吐槽的话就是私底下说说,她倒也不是对沈和易有什么意见,只是就事论事。

    舒浅说:“工作是工作。”

    七点半麻醉科开早会,舒浅开完会正好去准备麻醉物品。

    病人的资料她提前一天就看过了,这是她的习惯。

    病人八点钟入室,舒浅给他连上监护,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坐在旁边等外科来。

    护士说:“他们家今天大查房,至少要十点才会来,要不先麻吧,早点开始,也好早点结束。”

    舒浅说:“三方核查,他们不来人,我怎么麻?”

    她语气淡淡:“今天房间结束迟,是他们排得多做得慢,我麻醉能花多长时间?”

    护士说:“也是。”于是打电话催:“你们什么时候来啊?至少派一个人过来,要不然麻醉怎么搞?”

    三方核查,是规矩,是制度。

    但是有时候也执行得不彻底,碰上好说话的麻醉医生,便先麻了,等外科过来。

    没多久,沈和易匆匆过来,他当时正在病房被主任拷问,听说麻醉要外科到场,如释重负,一溜烟跑了,留下其他师兄面对主任的疾风暴雨。

    “舒老师?”他见到舒浅,十分意外,又有些开心。

    舒浅心情一般。

    沈和易为她们带来一个小瓜:“病人家属在病房录音,被杨主任发现了……”

    护士急问:“然后呢然后呢?”

    沈和易说:“杨主任十分生气,让病人出院,不愿意开他的刀了。”

    舒浅插了一句:“那么我们今天少掉一台?”

    沈和易说:“哦,那倒不是,那是明天的病人。”

    她脸有点烧,垂着眼睛接过,说了一声谢谢。

    意识到她刚才的举动,沈和易提醒:“koko是宠物鹦鹉,你随意将它放飞,不是善举,而是虐待。”

    “它天生就是供人观赏的,没有自保能力,会被野猫野狗捕捉,然后吃掉。”

    “大卸八块。”

    他平静无波的说着残忍的话,眼睛却始终如一的盯着她看。舒浅神情有些恍惚,总感觉这些话意有所指。

    她手收了回来,抱歉道:“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那要不还是还给你吧。”

    “送给你的,哪有拿回来的道理?”他反问,递给她一块布,“记得把笼子罩上,这样koko就不会受惊,乱叫了。”

    舒浅也会得体的离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像飞出去的koko一样。

    第 37 章   第 37 章

    四个月的孕肚已经没了起初的孕胀气,所以并不显怀。

    朋友高晨正不可思议的盯着肚子看去。

    “你是说,你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她的语气显然并不相信,“你确定不是晚饭吃多了,起小肚子了?”

    “真的,我没有骗你。”舒浅叹了口气,笃定地说。事到如今,她唯一能想到可以求助的人,就是曾经在工作中结识的朋友,高晨。

    她刚和男友分手,来找舒浅诉苦。

    而舒浅尚在迷茫中。

    一来二去的巧合碰上了,舒浅就径直来到她的出租屋,坐了下来。

    “真没想到你看着乖乖巧巧的,做起来的事却挺野的,闷里闷声连孩子都有了。”高晨闲声打趣道,“还带了一只鹦鹉出来,你这是和男朋友闹矛盾,跑了出来?”

    虽然舒浅没有明确跟她说明怎么一回事,但高晨已经下意识将孩子的爸爸当作舒浅的男朋友。

    舒浅嘴唇抿了抿,沉思片刻,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该怎么解释,沈和易不是她的男朋友,她也是好不容易才逃离出来。

    沈和易脸皮薄,他本想,如果舒浅不愿意,就算了,他既做不到“威逼”,也做不到“利诱”。

    谁知对方没为难他,轻巧应下,说:“动作麻利点,别让我等太久。”

    沈和易说:“一定一定,沈沈舒老师!”

    回到原房间,护士朝他竖起大拇指:“小沈可以。”

    沈和易不明所以,护士笑着说,“姜组也想拆台,还想插队,护士长总是偏心姜教授,可谁叫小沈说动了麻醉老师!”

    沈和易脸皮稍红,好在被口罩挡得严严实实。

    护士说:“不过拆我们是最合算的,我们四点就能接到他们,要是拆姜组第二台微血管减压,不知猴易马月才能接到,搞不好要自己做完!姜教授第一台听神经瘤,是台大的,我刚去看过了,姜教授还在台上没下来……”

    所以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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