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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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洛雪烟期待书里唯一一次大团建已久,天南海北地走了这么长时间,她想停下脚步感受下慢悠悠的烟火气了。

    这个年一过,剧情的节奏就会慢慢快起来,几乎没有驻足休息的机会。

    风雪交加,洛雪烟挡住眼睛,愤愤地说:“这雪怎么下个没完!”

    江寒栖拍掉洛雪烟头上的雪,想起他的生日总是和大雪绑在一起,从没遇到过晴天。他安慰道:“离春天不远了。”

    离一年中最难熬的那天也不远了。

    洛雪烟睁开眼,见江寒栖淋了满头雪,眉毛上也沾了雪花,笑他:“你眉毛白了。”然后她伸出手,从他的眉心摸到眉尾,轻轻用食指拂去白雪。

    江寒栖看洛雪烟头上又积了些雪,忽然在想今朝同淋雪的人是否能陪他走到共白头。

    “洛雪烟。”

    “嗯?”

    “你头发也白了。”现在的诉说和未来的许愿凝聚在一句话里。

    江寒栖看身边人手忙脚乱拍雪,突然笑出了声,极轻的一声。

    洛雪烟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没什么。”

    阮义明在外面冻得遭不住,正要回御膳房暖和,转头看到颇有上进心的年轻厨子和找他的小宫女十指相扣着走过来,那张冷脸挂着暖春一般的笑,多了几分人情味。

    宣平王的厨子不仅想攀贵人,还看上了他的小宫女!

    好大的胆子!色胆也大!

    阮义明看了眼江寒栖,寻思了下自己那鹌鹑蛋一般大小的胆子,忽然和自己和解了。

    不升职就不升职吧,至少人是安全的。他如此宽慰自己。

    雪飞云起,满目萧条,重白压枝弯。

    忍冬站在鹤羽殿的殿前看雪落的景象,想起她父亲的第一口棺材就是雪做的。

    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雪硬是抹去了他的铮铮铁骨,只留了个人形给她。

    她跪在街头,抱着“卖身葬父”的木牌,浑身的关节早已僵硬,动都不能动。

    她没钱买丧服,雪赐了她一身,就是有点冷。

    太长时间没吃饭,她没力气叫卖,眼皮也睁不开,耷拉一半,只能看到眼前一小片雪地。

    手指受冻,关节肿胀,整个手掌发热,一动就疼。

    冻死也好。

    她浑浑噩噩地想,感觉一点盼头都没有,人生一眼望到头。

    皇帝的猜忌抹掉了一个世代忠良的武将世家。

    家人在流放途中死了一大半,一到越冬又染了要人命的风寒,剩下的人陆陆续续死去,撑了许久的父亲也死了。

    剩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死了算了。

    “醒醒。”有人在叫她。

    她费力地撑开眼皮,看到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穿着一看就知道很贵的大氅,蹲在她面前,尊贵到不像是会在这条破败街道上出现的人。

    她张开嘴,打算报出早就想好的价格——棺材铺里最便宜那口的棺材所需的钱财,和他做交易。

    她希望他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可以接受她和棺材一样贵,否则她还是买不了棺材给父亲下葬。

    不过是花了点力气想把木牌给他看,结果她头晕眼也花,一栽跟头,进了他的怀里。

    大氅,好暖和。

    这是她失去意识前冒出的最后一个想法。

    再醒来时,她身上盖了很厚很厚的被子。

    她心想地府的阴差还挺好心的,知道她是被冻死的,特地让她体验盖被子的感觉。结果一眨眼,眼前又是那个少年。

    “吃东西吗?”

    她学过基本礼仪,知道吃饭不能狼吞虎咽,但饭菜太香了,而她又太饿了,没上手抓已经是她最大的礼貌了。

    她饱餐一顿,有力气谈价,张口就报了那口棺材钱,问少年是否接受。

    他愣了愣,有些苦涩:“皇兄知道你们一家是被冤枉,叫我来接济你们,对不起,我来晚了。楚将军的棺材我托人去定制了,你不要担心,好好养身体。”

    皇兄?

    她脑子还有点钝,没反应过来少年的身份,问他名字。

    “萧跃安,萧子慕是我皇兄。”

    她只知道萧子慕,不知道他还有个叫萧跃安的皇弟,将他的名字在舌尖滚了又滚,脑子才记下这个陌生的名字。

    萧跃安给她父亲买下越冬最贵的棺材,选了块风水宝地,风光地葬了。

    她看着戎马半生的父亲归于一抔尘土,憋了很久的眼泪像是决堤一样,止也止不住。

    她是罪臣之女,用不了以前的名字。

    萧跃安想了很久,问她是否愿意以忍冬之名活下去,兴许有朝一日能重返京城平冤。

    忍冬。

    忍过寒冬,即是暖春。

    时光荏苒,她变成通晓事理的大人,渐渐发现有冤难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昏庸的皇帝只会制造新的冤屈,永远看不到真相。

    殿外冒出一块黑色的影子,像是黑刃,破开天地的雪色,闯入压迫神经的白色。

    忍冬定睛一看,发现是萧跃安回来了。只见他紧闭双唇,脸有些红,眉毛却往下坠着——

    既像难过,又像生气。

    “王爷……”忍冬迎上前,看到萧跃安手上拿着一个华美的长盒。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抓着,手背上青筋毕露。

    萧跃安快步向前,走到殿内,看到熟悉的摆设,感觉彻底和荒唐的现实隔开,压在心里的火一下子烧起来。

    他打开盒子,取出装在里面的白玉笛,狠狠地摔在地上。

    笛子粉碎,萧跃安还不解气,捡起一块稍微完整的碎片,又是一掷。

    手心被碎片边缘割破,血顺着手指留下,滴到地上,成了扎眼的红点。

    他沉默地看着碎片,感觉那个八岁的男孩在一点点变得支离破碎。

    若没有这层身份在,有谁能想到他是萧临渊的亲生儿子?他们哪像一对父子?

    “王爷。”袖子被人拉住。

    萧跃安回神,看到忍冬的脸。她扯着他的袖子,将他带到桌旁,引他坐下。

    “手给我。”

    他这才发现手上全是血。

    忍冬包扎好伤口,什么也没说,给萧跃安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他手边。

    萧跃安突然开口:“京城的冬天好冷。”

    忍冬安慰道:“忍过去就好了。”

    再冷的冬天也会有过去的那一天。

    两人相对无言,殿外北风呼啸,茶汤的热气逐渐淡去。

    洛雪烟赶回鹤羽殿,感觉萧跃安心情不是很好,忍冬的脸上也似罩了一层灰纱。然而事情紧急,她顾不上照顾萧跃安的情绪,把路上的见闻都说了。

    “皇兄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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