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可以蹭下伞吗: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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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道歉?还是把花重新还给你?”

    “但是、但是…”小许思祈一时?也?不?知道该但是什么,只是看见他的那只眼睛,那只被纱布遮住的眼睛。

    她其实一早就?想问,他怎么了。但妈妈说,医院里?大?家都是来治病的,治病并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所以不?要去?主动揭别人的伤疤。

    “但是,”小许思祈轻声道,“他骂你……”

    “骂我‘独眼怪’、瞎子?”程屿年主动提及,“他骂我是,所以我就?是了吗?如果我真的是,那他又说错了什么?”

    小许思祈被他的问题给难住了,嘴唇轻张,接不?上话。

    “就?算我不?是。那他骂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从来没?主动跟自己说这么多话,一字一句,清晰而富有逻辑。但他说的每一句话,对许思祈来说,都有些难以理解。

    小许思祈:“…我不?想别人骂你。”

    “没?必要。”

    “可?是,”小许思祈咬唇,“可?是我们是朋友啊,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

    “……”

    “就?像刚才他扯我衣服,”她开始举例,想得到他的认同,“你也?会帮我呀。还有,你还帮我丢牙呢!”

    程屿年面无波澜,“帮你是因为如果你受伤了,我也?许会被奶奶责备。至于丢牙,是因为怕你哭,吵到她休息。”

    小许思祈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之前的或许没?听懂,但这句话她听懂了。

    她声音轻颤,“你、你是不?是,从来就?……”

    从来就?没?把自己当过朋友。

    他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是问她到底有什么事。

    第二句,她很吵。

    那么多显而易见的沉默、敷衍和不?耐烦,只是自己以为他对谁都这样,所以没?放进?心里?。

    比她高半个脑袋的男生?没?说话。

    但这就?是答案。

    原来,他是真的从没?把自己当朋友过。或者更严重的,他并不?喜欢自己。

    毕竟,她连他的名字都不?曾知晓。

    一想到这儿?,许思祈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悲伤太重,让她小小的身体承载不?住地颤抖。

    “才、才没?什么了不?起!我也?不?要你这个朋友了!我再也?不?想找你玩了!我、我最?最?最?最?最?讨厌你了——”

    小女孩边跑边哭,泪水满溢,就?像栀子花上的晨露。

    留程屿年一个人在原地。

    男生?依旧握着花枝,垂下眼帘,打量地上被人踩得破碎又发黑的花朵。

    花朵生?来就?是要枯萎的。

    莫须有、没?有意?义的感情也?是。

    他不?爱说话,并不?代表他不?会说话。他一只眼睛看不?见,也?不?代表他看不?懂人。

    他们不?是一路人。

    许思祈想要的,是灿烂的日照,是盛开的鲜花,是彼此毫无保留地交换喜怒哀乐。

    但他没?有。他想要的,也?只是一片安静的海域。

    海域不?需要朋友。那些复杂的人情交往,只会让它混乱,继而产生?灾难性的风暴。

    所以,就?停在这里?吧。趁这只陌生?的船只还没?驶向中心,还没?搅起漩涡。

    停在这里?吧-

    只折了一朵栀子花,程屿年回到病房,将它放入细颈花瓶。

    奶奶问:“小思祈呢?”

    程屿年:“不?来了。”

    奶奶默了一瞬,重复:“不?来了?”

    程屿年:“嗯。”

    银发老人沉默片刻,也?没?追问,反而看他:“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多读些人文历史、诗词歌赋,而非只是你那些科学著作吗?”

    “不?是很清楚。”

    “因为,人也?是值得尊重的。企鹅君羊衣物贰贰七五二爸以整理本文如果你要活在这个与人交往的世界里?,就?不?应该太傲慢了。或者说,太胆小了。”

    “最?起码,不?应该辜负别人的真心。”

    “真心是有限的。辜负太多了,总会后悔的。”

    程屿年抬睫,看着闭眼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什么是后悔,怎样会后悔。

    他不?明白。

    连续多日,病房里?再也?没?响起过波浪般的问号、感叹号,回归寂静后,又成了一望无垠的宽阔海域。

    阴雨绵绵的一天,老人在休息,屋内光线暗淡,程屿年拿着没?读完的《白居易诗集校注》,搭着电梯去?了顶楼的休息室。

    他安静地阅读着白居易最?出名的那首长篇叙事诗——《长恨歌》。

    诗句洋洋洒洒,无非是说了些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情悲剧。

    出于压力,舍弃爱人,而又追忆。

    他不?理解的“后悔”。

    合上书。程屿年望向窗外另一栋楼宇的屋顶,先前许思祈乳牙的“栖息地”。

    房间有些闷,他打开窗,让风吹进?来。但窗帘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吹的摇曳。

    程屿年轻轻拉开——

    那是几朵枯掉的花。发黄的花瓣,萎缩的枝叶,被安稳地插在塑料豆浆杯里?。

    是风干的栀子花。

    下面压着一张纸,能?看得出来写的人态度很认真,但字迹仍歪歪扭扭:

    “我还没?送给奶奶花呢。如果你看见了,就?拿去?吧!”

    背后仍有字迹,笔划很重,他翻过来。

    “你真的很讨厌!超级讨厌!最?讨厌!但你要是给我道qian的话,我会原亮你的,因为我很大?方!如果你真来的话,请我吃个雪糕,再帮我写下暑假作业,我就?收回你最?讨厌这句话!”

    ……

    程屿年端着那杯水质呈淡褐色的花,到住院楼四楼,问值班护士,有一个叫“许思祈”的女孩,在哪个病房?

    护士“啊”了一声,回道:“那个小女孩啊?她妈妈上周就?转院了,现在不?在这儿?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程屿年垂下手腕,轻轻摇头。他右手捏着一张纸条,但又不?只是纸条,而是一份小女孩迂回的求和。

    因为夸下海口再也?不?找他玩了,又怕惹他讨厌,所以不?再出现。

    但又心有不?甘。

    因此,就?在这种对方能?不?能?看见,以及会不?会来的想象中,等待,等待,直到离开的那一刻

    在那瞬间,12岁的程屿年好像突然有些明白了。

    后悔,原来就?是你想找一个人,然后,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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