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港岛下雪吗: 6、声色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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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但曲径复杂,一不小心很容易兜兜绕绕迷了路。

    到电梯口,两个保镖随行,轿厢金黄色镜面,能照人影,整体宽敞,气氛却莫名沉闷。

    出去没一会儿,南嘉看到剩下的保镖从其他电梯下来,有一厢之多。

    她回头分神的片刻,无意踩到地上的一滩水,惊得她抬了下鞋底。

    下意识看去,双眸低垂,瞳孔倒影的不是一滩水,而是血迹,鲜血淋淋的液体,颜色红正明亮,刺眼惊骇。

    整个人脊背不由得寒凉。

    宁愿相信这是红色油漆,可凝结和氧化的颜色无一不证明这就是血。

    且大概率是人血。

    保镖们应该早就注意到,并没有惊慌,很有秩序地画成一个矩阵,有一个和陈祉汇报情况。

    陈祉走的前面,不可能没看见。

    地下场的地面和墙壁多有凹凸不平,颜色怪异,可见不是第一回,无需惊讶。

    1492夜晚就是阎罗地狱,安检做得那么严格不是没有原因的,客人鱼目混杂,绅士千金流氓恶霸集聚一堂,人手一排保镖都未必够用。

    “少爷,那边有人处理事情。”一个保镖汇报。

    话音刚落,前方不远处传来发出的痛叫人声。

    惨烈剧痛,极度刺耳,惊得人毛骨悚然。

    沿着地上的血迹能够追寻到来源,那鲜血是从一个人的手里溢出来的。

    惨白的灯光照着被围堵的人的脸,两手颤颤巍巍相握,一只手背竖插着一把刀。

    听对话,像是欠债的赌徒,苦苦哀求债主,再宽限几天日子。

    这种人基本不归社会管辖,走上不归途欠上巨额债款,除非找机会入狱求国家保护否则不论躲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找上门。

    这个显然欠得有些多了,被五六个人围聚。

    保镖请示:“祉爷,要把他们赶走吗?”

    保镖知道陈祉不喜欢多管闲事,但那建立在不影响自己的前提,现在他们挡着道不说还把路弄脏,空气里一股子血腥味,触犯到轻微洁癖的矜贵太子爷了。

    南嘉低声插一句:“这些人在做什么。”

    她不同于他们见怪不惊,常听说那些事,却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血腥的场面,五识变得缓慢,感官迟钝。

    “求求你们,放过我这一次,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的人跪在地上求饶,“再给我两天时间。”

    领头的踹了他一下,晃出一把荷兰军刀,“少废话,把手伸出来。”

    “别啊……”那人吓得语无伦次,“你们这样是犯法的,难道不怕我报警吗。”

    “报警?”其他小弟们嬉笑,“有用吗,你不知道我们是谁罩的吧?”

    “谁?”

    “祉爷,听过没。”领头的哼唧,“有他在,别说报警,你把老天爷叫来都没用。”

    领头的露出满臂青龙纹身的胳膊,强行将人踹倒在地,拿起的刀刃对准的位置是他的手指。

    刚才求饶次数多了,地上的人声音嘶哑,极度凄惨。

    这种只出现在影视剧中的剧情被亲眼目睹,南嘉瞳孔放大,呆如木鸡。

    眼见着血腥暴力的一幕即将入目,她紧张得甚至忘记闭眼。

    视野忽然被一道背影盖住,薄荷混杂着沉香木的烟草气息似有似无飘荡在鼻息间,再抬眸,太子爷那张情绪不明的俊颜同她对视。

    身后,又是一滩血迹,但刚才手起刀落的一幕,她没能看见。

    不断在脑海里重复浮现的,是七年前的那场混乱,她和周今川,同样的被人围堵。

    同样的,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南嘉呼吸一下子变得困难,摇摇晃晃难以站稳,下意识想抓支撑点,眼前却只有陈祉一人。

    抬起的手距离他衬衫的几厘米距离时,忽地放下来。

    再不清醒,她也知道,她和他之间的恩怨和鸿沟,她不可能碰他一下。

    晕眩感随之而来,袭遍全身,无法避免地摇摇欲坠。

    似乎要跌坐下去,后腰又觉一阵温热,一道有力的劲道将她身子腾架了起来。

    她瘦得厉害,陈祉捞她仿佛捞一团柔软的云,抬起的指腹虚虚揽着那寸不堪一握的细腰。

    南嘉修长的天鹅颈微微低垂,促急的呼吸像朦朦的雾,温热地扫过他臂膀一片角落。

    她缓了约摸半分钟,逐渐意识到,自己是没有借陈祉靠扶,是直接靠在他的怀里。

    隐约记得,她明明是避开他的。

    怎么又靠过来。

    她猛地避离了他的臂弯,保持两米的距离,后退的速度过快,趔趄两下。

    躲他跟瘟疫似的,清醒之后立马撤离。

    只留一抹茉莉香,沾染在陈祉的袖口上,是让人沉静的香气,忽远忽近。

    “嘉礼小姐,很擅长投怀送抱。”陈祉整理刚才抱她那一下折乱的衣袖,淡声嘲讽,“也很擅长忘恩负义。”

    南嘉懵懵然。

    她分不清是她主动靠向陈祉,还是他先抬的手。

    前者可能性不大,后者更无可能。

    大概率是她无形之举,他秉持着资本家最后一点良心,随手一扶没让她摔在地上罢了。

    她不知如何开口缓解,不远处传来大咧咧嗓音:“怎么一股味。”

    后方,江朝岸捏着鼻子大摇大摆过来。

    扯大的嗓门打断了他们,也让那拨办事的人警觉看来,大眼瞪小眼的。

    显然不认识他们,但见保镖和气质卓越的少爷,可见身份不一般。

    “祉爷你怎么下这块来了,让我和闻哥好找。”江朝岸嘟囔一句。

    这一句祉爷不打紧,彻底让那群人手忙脚乱,下意识要跑,又不敢乱动。

    这算是撞人枪口上去了,好巧不巧竟然让他们碰见本尊。

    “来这里看看。”陈祉眉间挑着凛冽,“是谁又顶着我的名字胡作非为。”

    江朝岸和沈泊闻对这类事见怪不惊。

    陈祉从前是他们圈子里的替罪羊,谁闯祸了就赖他那儿,自出生起就是陈家最正统,父母权势最高的重孙,是老太爷钦点继承人,没人敢教训他,众星捧月地供着。

    学生时代更不必说,混几个club玩玩,不小心把名声玩更大了,黑的白的大的小的帮派都尊称一声爷儿,后果便是那群见不得光的古惑仔们有事没事拿他挡枪,报上他的名号,不管真假,对方总能留三分薄面。

    “谁啊?”江朝岸叫得最大声,“谁敢打着我们祉爷的旗号干坏事?”

    “还有脸说。”沈泊闻揭发,“属你干的坏事最多。”

    江朝岸当没听见,“闻哥你可别冤枉好人,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现在可不敢那些混事。”

    以前江朝岸拿他俩的名号干过不少事,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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