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南落雪[破镜重圆]: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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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紧随其后,自然也听见那女生说的话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有人这么直白地去讽刺谢琬琰。

    而刚才,面对那样的场面,他脑子里没有丝毫的处理经验,尤其当主角还是谢琬琰的时候。

    还没等他想出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周禹已经出声维护起了她。

    而自己,站在那里简直像个局外人一样,眼睁睁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处理好这一切。

    原来只要站出来,走到她的身边跟她站在一起,替她回答别人为难她的问题,就可以了

    没有什么,比周禹这个当事人来回答,更有力了。

    放在从前,他自己又是怎么处理这些事的,这一桩一件,他都没办法忽略不去思索。

    明知道他已经是过去式了,就连人家讽刺谢琬琰的问题,都轮不着他这个前任替她辩解了,但他还是忍不住会想。

    就像谢琬琰说过的,他真的是个不合格的男朋友。

    他之前,怎么能做得那样差?

    脚步缓缓停住,是他看见周禹和谢琬琰停在一处小小的半圆形廊台旁边。

    巴洛克风情的厚重窗帘束在廊台两侧,却足够遮挡些许视野,两个人掀开帘子躲在后面,是属于他们小情侣的小天地。

    这里没什么人,很静谧。

    谢琬琰明显注意到周禹的脸色不好,但他也意识到这不该是对她展露的样子,毕竟不是她的错。

    “抱歉,就一会儿,我没想到会让你遇到那种人。”

    谢琬琰主动搂住他的腰,仰头朝他淡然地笑了笑,

    “没关系,又不是你的错,而且,其实这种人,我已经习惯了,以前很多的,没什么。”

    闻砚初知道自己该离开,不应该偷听他们说话,可一双脚灌了铅一样,就停在那里不动。

    直到他听到谢琬琰的这句话,悬着的铡刀总算应声落下,将他心里那点侥幸给彻底掐断。随之而来,好像浑身都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果然,果然都是因为他从来都不称职,才会让人嘲笑她没有人娶,都是因为以前他没有给她撑过腰……

    而她,竟然说,这种事情发生过太多次,她已经习惯了。

    心痛难耐,闻砚初几乎没有胆量再继续听下去,默默地转身,回了会场。

    他早该想到的,京州是多么势利的地方。

    她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孩,不论表面上装得有多健谈、爱交际,面对那种诋毁和嘲笑,怎么应付得来呢?

    可他什么都没做过。

    因为他不屑于为她多做什么。

    但他明明,明明最有能力做点什么的。

    怪不得她不愿意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回到他身边,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么?

    她是巧舌如簧,将嘲讽的人堵得无话可说,还是故作坚强,假装她根本不在意?……

    闻砚初想像不到,谢琬琰是怎么在自己身边度过那漫长的四年的。

    不知道这段感情的终点是什么,不知道恋爱谈到最后,他会不会娶她……但她就是这么坚持了四年,从来没有埋怨什么,也没有让他维护过她。

    一种如同溺水般绝望的感觉笼罩在心头,久久都挥之不去。

    久到他在心里问到最后,自己都给不出来一个理由,更遑论读懂那几年的她,更遑论感同身受。

    ……

    谢琬琰和周禹待到宴会彻底结束才告辞,到了地下车库,发现本该在上面送宾客的闻砚初,此刻正等在他们的车前。

    闻砚初看上去有话要跟谢琬琰说,周禹和站在车旁的司机眼观心、心观鼻,想着自己是不是需要暂时走开一下,却被谢琬琰拉住了胳膊。

    “闻总你有什么就赶快说吧,我们急着回家。”

    “对不起,我想替刚刚那个无礼的宾客向你郑重地道个歉,希望你不要太介怀。”

    “好,我知道了。”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她们会说那种话。”

    闻砚初眼中的愧疚不容作假,几乎想要低下头去,声音越说越低,

    “真的抱歉。”

    “虽然说人言可畏,可嘴长在人家身上,闻总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我想,要真的要制止这种情况,自己辩解十句,都抵不上另一位当事人一句话,您说,是不是?”

    闻砚初当然听得出来,她指的是什么,脸色肉眼可见的灰暗了下去。

    本是今夜华筵的璀璨主角,身上的光芒却一点一点都熄灭了,悄然攥住了身侧的拳头。

    “那我们就回去了。

    “不过还是得恭喜闻总……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这句话,她将最后的语调拉得很长,勾起的唇角映在闻砚初措不及防抬起的眼中,大概是那一晚华美宴会觥筹交错之中,他记下的唯一一句祝福。

    只是午夜辗转,在他心里终成嘲讽般的魔咒,挥之不去。

    说完这话,谢琬琰没有打算多待,越过闻砚初,上了车。

    车子发动的时候,闻砚初还是站在原地,好像没有让开的意思。

    司机疑惑地回过头,请示过周禹,按了一声喇叭。

    闻砚初如梦初醒,苦涩而又艰难地抬起腿,向后退了一步。

    车窗关着,他辨别着她依稀的轮廓,看着那辆车从自己面前,缓缓驶过。

    回到家里,只剩下谢琬琰跟周禹两个人,她卸下一身疲惫,总算想起来她还没有谢谢周禹替自己解围。

    拉过周禹倚在入户的高圆桌上,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狡黠地笑,

    “今天你替我说话,我很感动。”

    “真的嘛,有感动到要立刻嫁给我的地步么?”

    “少做梦了。”

    谢琬琰拍了他一掌,眼珠子转了转,

    “我决定,奖励你一个吻吧。”

    “我的荣幸。”

    她俯身向前,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嘴唇上落了一下,然后很快松开了周禹,自己往家里走去。

    她没有回头地向前走,轻飘飘的声音传到留在原地的人耳边。

    “对了,我明天搬走。”

    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唇瓣,周禹有点心痒难耐,尚在回味之时,突然意识到什么,站起身几步追上她,

    “搬哪儿去,你在这儿住着不舒服吗?”

    这几天,谢琬琰和诚源律所的主任见了面,已经决定要接受他们的邀请,以合伙人的身份加入他们。

    外婆虽然还不愿意跟她和好,但是张姐转交过一封外婆的手写信给她,告诉她,如果回到京州,对她的事业大有裨益,那么她不应该考虑自己,更不应该放不下过去,用曾经感情上的失败来惩罚她自己。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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