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竟是黑心莲: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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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成,这事一结也帮他摸清了皇帝的态度,日后他行事必然更加谨慎。

    拿他当马前卒呢……这是摸准了他前些日子已经和太子撕破脸,寻着机会就不会轻易放过他。

    姬元徽转了下手里的棋子,态度不置可否:“我都被夺了官了,哪来的权。”

    “若没记错,裴少君官职恰好是在刑部,多合适的位置。”那人说话始终垂着眼,不抬头与人对视,“那和尚五日后就有一场讲经会,三殿下可以先去看看,再做决断。”

    他说着,起身再拜:“主子的意思小民已带到,殿下若无吩咐,小民便告退了。”

    姬元徽有些意外于他真的只是来谈事的:“要不然你再想想,真没别的事了?”

    那人腰弯得很低垂首一揖,然后转身离开。

    那人刚走出门去,姬元徽就听见咣当一声,他回头去看,发现是裴煦匆忙起身将屏风撞歪了。

    来不及将屏风摆正,裴煦跟了出去。

    宣存礼走得很快,裴煦几乎要跟不上,他不得不出声喊他:“师兄!”

    那人脚步一顿停下来,回过头来。裴煦刚要上前,却见那人抬起手,冲他做了个推拒的动作。

    “则怀,止步吧。”宣存礼比他记忆中枯槁憔悴了许多,和他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冲他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别再送了。”

    裴煦在这短短一瞬突然想起了许多,有老师和师兄如何笑着为他取字,有他初到异乡遭人排挤时师长如何为他解围……

    是难得的,曾经对他好的人。

    他罕见的直率问道:“师兄没有要见我的意思,又为何要将笛子赠来?”

    “主家所命,不敢不从。”宣存礼摇头,神色惭愧歉疚,“大殿下知道你我同出一门,希望我能借此拉近两方关系。我无意打扰你,但也不得不送些信物来。”

    “那为何不留一两句话,我险些以为……”

    “你若因此以为我存心要利用你,从此再不愿见我,那才是最好的。”宣存礼苦笑,“师兄一身都是祸端,不要沾惹到你身上。”

    “明明早就想好了若你还是愿意见我,那我该说什么才能让你觉得痛楚,再不想见我。”洗旧发白的旧衣袍被风吹得贴在身上,本就瘦削的身体显得越发伶仃支离,再不见昔日风姿意气,“可真见了你,又不忍说那些话让你伤心了。”

    宣存礼想起方才书房里那盘棋,白子落棋全然是裴煦风格。他爱吃樱桃,那位殿下就连书房这种地方都随处备着,棋只下了一半,兴许他来之前两人正在对弈,他们感情应当很是不错。

    “你从前日子过得艰难,现在苦尽甘来已是不易……师兄现在满身泥泞,你不要近身。”

    裴煦想不出他这几年是如何过的,竟把自己耗成这样。他想上前几步好好问问,宣存礼却像受了惊吓般连连后退。

    “止步,止步,不要上前来了。”那双眼睛哀戚,几乎要落泪,“若你想要我好过一点,就不要再上前来了,昔日里和我有旧的人,只剩下你了。有时我也开始信命,是不是自己克了他们……若你今日近我,来日出了什么事,我万死也难辞其咎。”

    裴煦因为他的抗拒而显得手足无措,呆立在原地看着他离开。

    姬元徽站在不远处看着,觉得裴煦的表情看起来快被冻僵了。他走上前去,将茫然站在那里伤心的人拉到自己怀里暖着:“你想帮他?”

    裴煦张了张口,垂眸摇头:“可他不用。”

    “真可怜。”姬元徽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手搂在他腰间拥着他往回走,“你的好心又被人回绝了。”

    进门后,姬元徽倒了杯暖手的茶塞到裴煦手中。

    大概是因为今天见到的人和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师兄相去太远,裴煦显得有些恍惚难以置信。

    那人在他的记忆里太过聪明俊秀,无论什么事应对起来都游刃有余,所以他下意识里就觉得,只要他活着,无论在哪里都有能力活得很好。

    可人的心一旦被捅碎了,又怎么可能还有心力去在乎自己过得好不好?

    “世事难测,就连我也听说过你那位师兄昔年颇有美名。”姬元徽道,“而如今若不是你说他就是那位宣公子,恐怕已经无人能认出他们是同一个人了。”

    “宣氏与当时的大理寺卿陆氏是世交,师兄与陆家独子情谊深厚,原本连婚期都定下了……”裴煦捧着茶盏的手指收紧,“可太子觊觎我师兄才德容貌,横插一脚,一定要宣氏悔婚将师兄送到他府上。”

    “师兄不愿,宣大人也不同意……不久后宣大人被丞相请去闲叙。”裴煦长长呼出口气,“后来发生的,就是从三品大员国子祭酒宣大人被人当街杀害,大理寺卿陆大人为其鸣不平,也被株连下狱,从此宣氏陆氏败落……”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挟私报复。

    “父母亲人,还有未婚夫,全因太子一己私欲遭难。”裴煦将茶盏放下,垂眸:“这大概也是他愿意去投大皇子的原因。”

    实在是很惨烈的过往。

    姬元徽停顿了下,然后将方才宣存礼留下的契券递给裴煦看:“科举一事,事关国本,无论如何都是要查的,但这事最麻烦的地方,就是也和太子扯上了关系。”

    裴煦将那张纸票接过,放在手中翻看:“科举是国本,太子也是国本,殿下是担心陛下会舍前者保后者吗?”

    姬元徽眉头一动:“不会吗?”

    “殿下多虑了,至少现在陛下还不必做取舍。”裴煦温声道:“从来都没有昏庸的储君,只有不尽责的师长和邪佞的属官。”

    姬元徽抬眼,思路明朗了许多:“你的意思是,这次无论如何,被处理的都只会是丞相?”

    “这是好事,毕竟若是根系不铲,无论枝干如何被摧折都还会有复萌的机会,而王家就是太子党的根。”裴煦微微笑起来,“陛下虽说离京养病,但也不可能半点都不知晓京中消息。今日情景,陛下不像不知,倒像是顺势而为。”

    [陛下恐怕已经有意要废太子了,但因为做的比较彻底而有些慢,王胤若倒了,太子党再想复起就难了。]

    [届时哪里还有什么天潢贵胄呢……只剩丧家之犬,任人打杀。]

    后面两句语气太像乱臣贼子,裴煦大概是还顾及着那么一点读书人的体面,点到为止,没有直接说出口,而是微笑着抿了口茶,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他眼睛里有光,宁静而平和,但若是细看,温柔的神情下虚虚掩着的却是涌动的野心。

    姬元徽觉得他这幅神采奕奕的模样真是漂亮,忍不住伸手去碰他的脸。

    裴煦虽然不知道姬元徽为什么突然摸他的脸,但能看懂那双眼睛里的欣赏和珍视。于是他闭上眼,微微歪头将自己的脸颊贴进姬元徽掌心。

    摸第一下,裴煦闭上了眼。

    摸第二下,裴煦轻轻在笑。

    摸第三下,裴煦将身子一歪,倒进了他怀里。

    他在姬元徽怀里睁开眼,看他,“被殿下摸得没有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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