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竟是黑心莲: 14、郎骑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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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姬元徽这里落脚时,看到了他身侧的裴煦。

    周恃宁像是见了什么妖怪似的鬼叫一声:“裴煦!你没死啊。”

    裴煦茫然的躲到了姬元徽身后,姬元徽把他往身后挡了挡,看向周恃宁:“你认得他?”

    “何止认识。”周恃宁道,“他是我表弟,两年前他爹在并州做官,升迁回京途中遇上了民乱,一家人就此离散了。原以为凶多吉少了……没成想人好好在你这儿呢。”

    裴煦的母亲周韫玉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与周家还有往来。

    “得尽快写信告诉小姨夫。”周恃宁自言自语完,又探头去看裴煦,“小姨呢?怎么只你一个人。”

    裴煦脸色倏忽之间就变得惨白了,他的头有些疼。

    姬元徽想起了他初次见到裴煦时的场景,意识到了什么,皱着眉打断了周恃宁的询问:“你先去前厅坐会儿吧,他身体不舒服,一会儿我去和你说。”

    “唉?他的事你说个什么劲儿……”周恃宁话没说完就觑见了姬元徽要杀人的目光,他后知后觉自己应该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缩了缩脖子怂了,“那,那我先过去了哈。”

    姬元徽扶裴煦回去,倒了杯茶看着他喝下:“好些了吗?”

    “我没事。”裴煦笑笑,“刚刚不知怎的,头有些疼。”

    “没事就好。”姬元徽松了口气,“我过去前面看看他还有什么事。”

    裴煦点头,姬元徽刚转身又被他扯住了衣角。姬元徽回过头询问:“怎么了,还是不舒服?”

    有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头升腾而起,搅得裴煦心烦意乱,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殿下,我有些怕……”

    “我在这里,怕什么。”姬元徽安抚道,“我就去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回来。”

    裴煦还是有些不安,但又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拖着姬元徽不许他离开,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不知两人谈了些什么,次日再见到裴煦时,周恃宁看向他的眼神变了不少。

    他向来不怎么会掩藏情绪,这目光里的怜悯太过明显,看得裴煦一阵恶寒。

    裴煦不喜欢别人这样看他,这神色像是在看一只猫,一条狗,唯独不像在看一个活生生的,有能力决定自己命运来去的人。

    姬元徽一边写着往京中裴家寄的信,一边问他,要找到家人了开不开心。

    由于裴煦说什么也不肯自己写,姬元徽只当他亲乡情怯,便代笔了。

    裴煦心头阵阵翻涌,胃里有些不适,像是想吐。他强压下恶心,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心绪起伏太大才会这样,随后不太自然的点了点头。

    得知裴煦没死,还失忆了被姬元徽留在身边,裴家匆匆忙忙派了一行人来接他,生怕他突然想起什么来说出去坏了裴寄的官声。

    见接人的来的这么快,姬元徽还当是裴家重视他。

    裴煦名正言顺的家人来了,而且似乎很珍视他,姬元徽没有理由硬扣着人不让走。于是他只能在临别时给裴煦乱七八糟塞了一堆东西,叮嘱他好好吃饭睡觉保重身体。

    “你先回去,我应该用不了多久也能回京了。”姬元徽这话说出来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但他还是强作镇定笑道,“到时候殿下再带你骑马。”

    裴煦抱着他做的那把小弓,哭得眼尾鼻尖都是红的,说:“殿下要给我写信。”

    姬元徽手捏紧了,强忍着没给他擦泪,只说会写的,会写的。

    后来姬元徽的信一封封寄出去,无一例外全部石沉大海了。

    当失望一次次堆叠,猜疑就产生了。

    是回了京被富贵迷了眼,不想和他这个被贬斥到边远之地的不受宠皇子来往了吗。

    也是,裴家如今也算新贵,大皇子,太子,支持哪个都比支持他来得稳妥。

    可万一是裴煦家中不许他胡乱站队所以扣下了信,裴煦自己并不知情呢?

    姬元徽心乱如麻。

    而另一边,裴煦一直以来的不安应验了。

    到了京中,裴家的人并没有像去接他时表现的那样热情。每个人都用冰冷的视线打量他,言语嘲讽,挑衅苛责更是常态。

    尤其是他的父亲,望向他的第一眼满是怀疑警惕,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烫手山芋,拿着烫手,却又不敢随意丢弃。

    裴煦一开始想不通这是为什么,直到某次他被几个弟弟妹妹以玩闹为名推下水塘,烧了一夜后,什么都想起来了。

    大夫是第二日来的,裴家不敢真让他死了。他回来后裴府时常收到陇西来的信,那位殿下可是个发起疯来连陛下都敢顶撞的混世魔王,人虽走了,余威却在。

    再加上将他认出来的是周二公子,裴煦的表哥,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万一裴煦死了周家闹起来他们没法交代。

    于是裴煦这次病愈后就被打包扔去了东陵求学。既然不能杀,那就干脆送走,眼不见心不烦。

    虽然裴家基本确定了他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仍然觉得他是个隐患,派人时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四年的时间,裴煦在裴氏的监视下一直表现的怯懦又乖顺,似乎完全是个任人搓扁揉圆都不会反抗的面团子。

    于是在姬元徽回京的前夕,裴煦被叫到了裴寄的书房里。

    除了他与裴寄,书房里还有第三个人——太子。

    那年裴煦十五岁,眉目绰约,像是一块光华流转的美玉,肖似他的母亲。

    他们要他去勾引姬元徽,上流也好下作也好,让姬元徽娶他,留他在身边,姬元徽有什么动向随时汇报。

    他低眉顺眼敛去风姿,畏畏缩缩答应了。

    看着他这样子,太子轻嗤一声笑起来:“这般上不了台面的做派,我那个三弟心心念念个什么劲儿。”

    裴煦低首垂眸,不发一语。

    再相见时裴煦被选定为姬元徽的伴读,只一眼姬元徽就确定了,融融还是从前那个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融融,他看向他的目光仍旧依恋又热切,像一块暖玉,触手生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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