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婵谢砚: 8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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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倒也支持他肃清吏治的想法,他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自然乐不思蜀。

    “你是对的,阿舟!”姜云婵知道他和谢砚是不一样的人。

    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她对着他莞尔一笑,一如当年顾淮舟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时,她也是这般全力支持着他。

    顾淮舟眸光微荡,迟疑了片刻,“等查完贪腐,我就要去两江总督府上任了,婵儿……”

    “有没有想过回江南?”顾淮舟喉头微涩,“和我一起回江南?”

    姜云婵讶然抬眸,正见已经身居高位的顾淮舟面颊微红,瞳孔微缩,十分紧张地望着她。

    好像当初他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时,一样紧张地不知所措。

    可是……

    世事变迁,人已殊途,他们已经错过了交叉点。

    “阿舟,我已经有桃桃了。”

    “我不在意的。”顾淮舟眼中对她的爱恋一如往常,甚至历久弥新。

    姜云婵知道就算她跟谢砚有过一段不堪的过往,就算她有了桃桃,以顾淮舟的人品,他待她还是会一如往常的好。

    可姜云婵怎么就没有那种春心萌动的感觉了呢?

    她没想过再嫁人,也没想过离开京都。

    她嘴角轻扬,话音温柔无波,“好啦!走之前,记得知会我一声,我为你送行。”

    顾淮舟准备了许久的话噎在喉咙里。

    他从她眼里已经看不到那份悸动了,有的只是朋友的关切。

    他印象中爱哭的姑娘,如今眉宇间平添了一份坚韧的温柔。

    她已经不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了。

    顾淮舟不愿让她为难,也释然地笑了笑,“行,我等着你的送行宴。”

    两人相对而视,平和得仿佛某个闲暇的午后,偶然相遇闲聊的老友。

    岁月如此温柔。

    远处,传来孩子稚嫩的笑声。

    桃桃拉着鬓边生了白发的扶苍经过拱形门,朝姜云婵挥了挥手,“娘亲,我和苍叔去给爹爹上坟,你去吗?”

    姜云婵眸色一凝,抬了下下巴,“娘还要去铺子里呢,你跟苍叔去,记得早些回来用晚膳。”

    桃桃失望地垂头,讷讷“哦”了一声。

    “娘晚间给你做糖醋鱼还有鹿梨浆!”

    “好呀!”小孩子的喜乐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小糯米团子听了有好吃的,立刻又兴高采烈,拉着扶苍蹦蹦跳跳出门了。

    顾淮舟目送桃桃的背影,又回看姜云婵,“四年了,还是没去他坟上看看吗?”

    当时在明月村,顾淮舟找到姜云婵时,恰逢谢砚的尸体被抬回来。

    那具尸体被岩石砸得血肉模糊,都快看不出人形了。

    姜云婵当场晕厥了过去。

    再之后,入殓、下葬,直到三年祭姜云婵都再未看过谢砚一眼。

    甚至至今也不知道谢砚的坟墓在哪儿。

    她不闻不问,众人也都默契地不提。

    四年时间,谢砚这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唯顾淮舟还敢在她面前提起过往,“你知道我这次去两江总督府做什么吗?”

    姜云婵心不在焉摇了摇头。

    “我去查镇国公府和玉麟军被诬陷为反贼,导致满门凌迟处死之事。”

    “……”姜云婵怔然。

    顾淮舟又道:“当年镇国公府功高盖主,前朝李氏怕江山不稳,便趁着国公爷和玉麟军在外征战,给他们按了卖国反叛的罪名。

    国公爷浴血奋战,却在凯旋当日,被李氏下了狱。

    数万候在京郊豪饮庆功的玉麟军将士未死于敌手,反被李氏赐酒毒杀,魂葬故土。

    所以,谢砚筹谋多年要颠李氏江山,也不全然为了权利,他应是想给国公爷报仇,让国公府有一日能沉冤昭雪。

    他这些年其实已经收集了许多铁证了,奈何李氏不可能认罪,只能推翻他们,明君上位,国公府才有机会洗脱骂名。

    谢砚死前把这些证据给了当今圣上,圣上有意在今年重阳宴将真相宣告天下百姓,赦免玉麟军后裔。

    我此番去两江总督府便是要核实证据。”

    “原是如此。”姜云婵震惊于玉麟军的事,但更叫她惊讶的是:“阿舟你要帮谢砚他家洗清罪名吗?毕竟……”

    毕竟谢砚生前,没有少迫害顾淮舟。

    “我不是帮他,我只想真相昭然于世,国公府一家为国殚精竭虑,不该如此下场。”

    经了这么多事,顾淮舟眸中灼灼的义正并未消解,仿佛还是那个挥斥方遒的白衣书生。

    姜云婵着实佩服,“你能遵从内心行事,实在难得。”

    “我说这些不是想婵儿你佩服我,我是想说……”

    顾淮舟声音微哑,“我想说谢砚并不是那么十恶不赦的人,就算婵儿你曾经喜欢过他,你爹娘也不会怪你的,你更不必过于苛责自己……”

    “阿舟!”姜云婵截断了他的话,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别胡说了。”

    “方才送进府的布匹我还要再检查检查,阿舟你自便吧。”姜云婵理了理衣摆,仓促离开。

    “婵儿!”顾淮舟起身叫住了她,怜悯望着她略微颤抖的薄肩,“谢砚都死了四年了,不管你对他是爱是恨,都不需要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好生看清自己,才能真正走出来!”

    顾淮舟并非想给谢砚说好话,可这四年姜云婵把自己的心封得太紧了,什么情绪都放在心里发酵。

    这样作茧自缚,怎能真正开心?

    他只想她好,想她直面自己,才能放过自己。

    “谢砚已经死了,是爱是恨都不重要了,你懂吗?”

    顾淮舟的声音被春日里的暖风裹挟着,吹向姜云婵。

    她站在桃花树下,衣袂翩翩,眼前落英缤纷,淡粉色的花瓣在三里桃林里旋转、飘摇。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十五年前,穿着粉色襦裙的小姑娘在桃花树下,一边在树干上刻着猪头,一边哭哭啼啼哽咽着:“子观哥哥是笨猪头!永远都是!”

    她刻得那样深,好像要将他永远铭记一般。

    那个比她高半个头的少年,蹲在她身边,在她的“猪头”旁边刻了一只肿眼泡的小兔子。

    小兔子和笨猪头肩并着肩。

    他学着她的样子,揉着眼睛呜呜咽咽,“皎皎妹妹是笨兔子,永远都是!呜呜呜……”

    “你才是兔子!臭兔子!”姑娘气得抬手去打他。

    少年双手高高举起,一边逃跑,一边求饶:“妹妹我错了!我错啦!”

    他的笑声,她的哭声,他们的打闹声绕着树林打转。

    少年在桃花树下奔跑着,身影那般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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