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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姜云婵谢砚》 60-70(第17/27页)
的瘦弱村民,“他们才是马匪!盖因世子善举令村子越发壮大,马匪在村里讨不到好,他们怀恨在心,才出言污蔑世子!”
“这……”裴严望着堂下作证的两方人,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你们各执一词,可各自有证据?”
“我来作证,能算证据吗?”
此时,大堂门口一穿着鎏金铠甲的将军立于门前,逆着光,身姿挺拔。
此人看着年纪轻轻,但早生华发,鬓边两缕白发格外惹眼。
让人一眼便知他就是镇守西境,有封狼居胥之功的忠义侯秦骁。
此人是北盛百姓心中的战神,且常年驻边,跟京中官员多无来往。
他说话显得中立,自然让人信服。
没人注意到,他与谢砚目光短暂相接,而后走进大堂,拱手以礼。
“各位大人,雁西山和大雁山一带常遭马匪滋扰,但因百姓不愿远离故土,三年前谢大人与我商定教授当地百姓习武自卫,所以村中武装皆为百姓自发组织,抵御马匪的。
至于买卖粮食、皮毛,也不过是谢大人心忧百姓贫苦,召集商人前去收购物资,以解百姓之困,怎么就变成谢大人养马匪了?”
“秦将军此话可有证据?”裴严问。
“此事三年前就禀报过先皇,查查当时的奏折便知真伪。”秦骁字字笃定,连先皇都搬出来了,又怎会有假?
如此说来,谢砚为民请命的善举反被人颠倒黑白,恶意诋毁?
混乱的大堂中,围观众人面面相觑,好事的目光转而投向顾淮舟和他带来的证人。
裴严亦一头雾水:“就算雁西山和大雁山的马匪和谢砚无关,那京郊马匪呢?不是谢砚指使他们虐杀薛志的吗?”
“大人饶命!是顾淮舟逼我污蔑谢世子的!”
此时,京郊马匪突然跪到了最前面,如被拆穿了谎言一般,心虚地连连磕头,“我们虐杀薛志是因为头儿跟薛志为女人起了争执,一时不忿才杀了他们!跟谢大人无关。”
“我何时指使过你?”顾淮舟不可置信望向那马匪。
马匪却一口咬定,“是你说只要配合你指证谢砚,就饶我一条性命!如今事情败露,你竟不认了?”
“我何曾与你约定过?”顾淮舟一时百口莫辩。
藏在人群中的姜云婵也因这一幕神思混沌。
明明是谢砚养私兵,怎么突然变成顾淮舟诬陷谢砚,谢砚反倒成无辜的那一个了?
姜云婵狐疑望向谢砚的侧脸。
身边人正冷眼瞧着堂中诸人争辩,如一个旁观者,坐观行云,纷纷扰扰仿佛与他无关。
而他已在弹指之间,逆转了局面。
他如深渊,姜云婵临渊而探,腿脚发软,瘫在地上。
谢砚的目光戏谑掠过她,而后扫了眼身后人群。
围观的百姓中旋即有人怒骂:“这个姓顾的和他岳丈一样,心怀鬼胎,想陷害谢世子罢了!”
“若非秦将军在京城,谢世子岂不含冤而死?”
“姓顾的陷害同僚,污蔑师长,昏官!奸臣!”
……
百姓被三言两语点燃了,纷纷朝大堂中丢菜叶丢鸡蛋。
府衙之中,一片狼藉。
裴严的惊堂木根本压不住暴怒的人,只得令道:“先把顾淮舟押下去!容后在审!容后在审!”
顾淮舟被衙役架着胳膊,往外拖。
本就疲惫的公子被人扔菜叶、吐口水,更显狼狈。
姜云婵目送被推搡在人群中的顾淮舟,下意识往想要跟上去。
顾淮舟透过攒动的人头,朝她轻摇头。
顾淮舟知道谢砚难以对付,此次三司会审,不成功便成仁。
所以从始至终,顾淮舟未提及姜云婵,更未将姜云婵提供的账目拿出来。
为的就是哪怕此次状告失败,至少可以不牵连姜云婵,保证她安然无恙。
姜云婵读懂了顾淮舟的心意,心中既愧疚,又担忧,隔着人海遥遥望向渐行渐远的身影。
“过来扶我。”
此时,身边传来清冷的声音。
第67章 她跟他有了孩子
姜云婵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谢砚看到了她杏眸中的泪花,面色肃了几分,重复道:“过来,扶我!”
声量轻但不容置喙。
姜云婵脑袋里乱糟糟的,还未捋清前因后果,但她唯一知道的是:谢砚这次又赢了。
失败者的反抗,只会让结局更糟糕。
姜云婵咽下心底的情绪,垂着头,乖乖过去扶他。
可她刚触到他的臂弯,谢砚骨节分明的大掌反握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的手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迹。
他被打了八廷杖,血顺着嘴角流进脖颈,渗透衣襟。
他不紧不慢带她擦拭着,不一会儿,他的血便染满了姜云婵的手掌。
温凉、黏腻。
蜿蜒的血迹,如同数条小蛇盘踞在她的小臂上,仿佛随时都会将她绞缠至死。
可她又不知道这毒蛇何时袭人……
姜云婵紧张地颤抖不已。
谢砚睇向她眼眶中打转的泪光,轻笑:“妹妹哭什么呢?”
方才指证他的时候,她无动于衷。
给他上刑的时候,她无动于衷。
偏偏这顾淮舟一入狱,她就心疼了,就忍不得一点了。
真真是情深意切!
“要不要我陪妹妹去牢里探望他?”
“不用!”
姜云婵如何不知谢砚睚眦必报?
今日顾淮舟逼他至绝境,他必然还有后招收拾顾淮舟。
这个时候,姜云婵不能再惹恼谢砚,给顾淮舟添乱了。
她强忍下恐惧的泪,扯了扯唇,“我扶哥哥回府。”
“还是妹妹待我最好。”谢砚淡淡说着,暗含讽刺。
姜云婵只当听不懂,扶着谢砚往大理寺外走。
此时,天已泛起鱼肚白。
街市上,用早膳的百姓们熙熙攘攘,无不朝两人侧目。
谢砚一身白衣染血,胸口旧伤也复发了,一边走一边滴血,在长长的街道上留下一串殷红的印迹。
那廷杖估摸着伤了腰,他手搭在姜云婵肩头,重心也几乎全压在她身上。
两个人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
姜云婵仿佛扛着一座大山,吃力不已,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不如坐马车回去吧?”
“坐马车?”谢砚殷红的嘴在她耳侧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我的伤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话音未落,路边茶摊,传来百姓的唏嘘:“没想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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