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婵谢砚: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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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击之后冰封住了。

    入夜,谢砚才放过她,抱着她回了寝房。

    姜云婵神情已经麻木,仰躺在床榻上,讷讷盯着帐幔,不言不语的。

    谢砚晚上并未留宿,听说陪李清瑶去西街逛夜市了。

    之后大半个月,谢砚为着尚公主的事,就更忙了。

    白日不怎么有空看她,倒是夜夜都不旷下,即便三更才回,也必要与她缠绵一二。

    姜云婵没力气抵抗,反正也日日喝着避子药,便由着他去,各自无话。

    到了第二日,谢砚又照旧早出,根本见不着人。

    姜云婵懒洋洋的,日上三竿才起身。

    夏竹和薛三娘进来服侍姜云婵洗漱。

    薛三娘望着她圆鼓鼓的小腹,担忧得紧,“姑娘日日如此,身子也越发惰了,不会真怀了吧?”

    “怎么会?姑娘日日喝着药呢!”夏竹反驳道。

    可这肚子空着,也叫人担心。

    眼见世子和公主的婚期还有五天就到了。

    世子肉眼可见跟公主越走越近,跟姑娘越来越疏远,以后这日子怎么过?

    夏竹犹豫再三,还是觉得得给姑娘提个醒:“奴婢听说世子近日早出晚归,都是在陪公主挑选凤冠霞帔。

    前儿个侯府的婚帖也下了,聘礼也送去公主府了,浩浩荡荡摆了一条后巷!

    外面都议论:世子从前从未对哪家姑娘如此鞍前马后过,想是郎才女貌,一见钟情了呢!”

    “是啊!他在外面跟公主你侬我侬,晚上回屋还要糟践我们皎皎!”

    薛三娘颇为姜云婵鸣不平,啐了一口:“谢家人还真是一脉相承,一边扮演深情,一边沾花引蝶!陈世美都得管他们叫祖宗……”

    “行了!都别说了。”

    姜云婵已经不关心谢砚要怎么样了,她近日心里只琢磨着一件事:“三娘,你是不是能联系上顾淮舟或叶家?”

    薛三娘表情一滞,点了点头,“其实前些日子,顾大人打发人偷偷问过姑娘好不好。”

    叶家和顾淮舟虽然败了,但还不至于一点人脉也没有。

    只要谨慎一点,传个信还是可以的。

    姜云婵悄悄把一张纸条递给了薛三娘,“你把这个给顾淮舟,务必不要出差池。”

    “这是……”

    “谢砚养兵的位置。”姜云婵压低声音。

    侯府每年都要在偏僻之地花上千两银子,除了养兵还能作甚?

    姜云婵查过那些位置,易守难攻,不在官兵视线范围内,是养兵的绝佳之地。

    只要她把此事告诉顾淮舟,顾淮舟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了谢砚养兵的铁证,谢砚就难再翻身了。

    她不会再对谢砚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姜云婵眸色清冷,嘱咐道:“切记徐徐图之,莫要让人发现。”

    “我知道!”薛三娘在侯府呆了小半年,自然也知道谢砚多难对付,故而格外谨慎。

    之后,姜云婵装作若无其事,该吃吃该喝喝,只等顾淮舟那边的消息。

    临近侯府大婚前五日。

    侯府里红绸交错,所有的门窗皆贴了大红喜字。

    闲云院内,满目喜庆。

    大婚事宜尘埃落定,谢砚也得空了,常出现在闲云院里,身上还总飘着李清瑶身上的胭脂香。

    偏房中,谢砚站在铜镜前试喜服。

    金丝云纹滚边的大红喜服,让英姿挺拔的公子身上多了几分雍容富贵。

    可他盯着铜镜的眼却沉静如死水,无喜无悲,与喜庆气氛格格不入。

    “她这些日子如何?”

    世子口中的“她”自然是指姜云婵。

    扶苍答道:“世子安心,二奶奶衣食照旧,未见任何异样。”

    “该乖顺的时候不乖,不该乖顺了,她倒比谁都静。”谢砚一边整理衣襟,一边极低的声音腹诽着。

    扶苍心里知道世子是想姜云婵为大婚的事,闹上一闹。

    偏偏那位是个闷性子,这整整一个月,侯府婚事准备得热火朝天,她从未问过一句。

    扶苍只得帮姜云婵开脱,“世子突然大张旗鼓要娶公主,二奶奶估摸着心里也拈酸,才不过问的。世子何不去赔个不是,哄哄二奶奶?”

    “她又何曾跟我赔过不是?”谢砚心里也憋着火,闷哼了一声。

    两位主子相互怄着气都整整一个月了,眼看公主就要嫁入侯府,扶苍完全不知两位要冷战到什么时候。

    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今儿个公主派人来说:主屋是家主和主母居所,闲杂人等需得尽快清出去……”

    扶苍越说声音越小。

    公主口中的“闲杂人等”自然是姜云婵。

    姜云婵没名没分跟着谢砚,按理来说确实只是个通房,没资格住闲云院的主屋。

    李清瑶这是还没进门,眼睛和手就已经伸进侯府后宅了……

    谢砚指骨微扣,思忖了片刻,“那就按公主的意思办,让二奶奶先搬回问竹轩,你派人守紧些。”

    “世子真让二奶奶腾位子?”扶苍讶异不已。

    然谢砚瞟了窗台一眼,一字一句重复道:“公主马上就是侯府的主母了,按她的话办,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扶苍赶紧埋头应下。

    谢砚再无旁话,换了一身青色氅衣准备出门。

    这衣服是安和公主送他的,显然世子又约了公主。

    这数月来,两个人几乎日日相见,逛街市、游画舫,出双入对的。

    扶苍原以为世子跟公主交往甚密,是为了气姜云婵。

    可如今看世子的态度,倒真有几分偏爱公主?

    扶苍默默跟在身后,越发看不明白。

    走到院子里,一朵枯萎的桃花花苞落下来,刚好滑过谢砚肩头。

    谢砚脚步一顿,凝着掉进泥泞里枯黄的花苞,眉心微蹙。

    世子从前极爱重院子里的桃树的,每年春天都亲自修剪、养护桃树,哪容得花苞未开就败?

    扶苍惶恐上前,“最近闲云院乃是非之地,闲杂人多,可能一时不防,就有不长眼的人掐了花枝,伤了花儿。”

    谢砚沉吟片刻,捡起花苞擦干净上面的泥土,放进了袖口,“把侯府的桃树都先移去安生地方,省得被误伤了。”

    扶苍有些为难:“侯府里桃花足有三里,都移走了,岂不光秃秃的?”

    “那就换成红樱,公主喜欢。”谢砚淡淡甩下一句,踱步出府了。

    他的声音并未克制着,轻易传到了对面的寝房里。

    坐在窗前的夏竹赶紧合了窗。

    可一层窗户纸,又如何能抵御那样薄情的声音?

    夏竹透光窗户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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