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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姜云婵谢砚》 40-50(第2/25页)
家在金陵城郊的枫叶村中,此地乃金陵穷苦百姓的居所,村中人烟稀少,房屋多是黄泥墙,许多房子都裂了缝,难避风雨。
板车在村子最深处停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气派的四合院,牌匾立着“顾府”二字,灰墙碧瓦,与周遭建筑格格不入。
姜云婵讶然望向顾淮舟。
顾淮舟脸上也写满了茫然。
“淮舟哥哥!你怎么回来了?”此时,屋里传来清灵灵的女声,银铃儿似的。
朱漆垂花门打开。
一个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姑娘站在门口,朝顾淮舟遥遥招手,脖颈上戴着金项圈,一动一响。
那姑娘与姜云婵差不多年龄,却是十分灵动的存在。
她一路小跑过来,挽住了顾淮舟的手,“姨母日夜盼着你!若见你回来,定然欢喜。”
说着,就搀顾淮舟往屋子里去。
顾淮舟忙开抽手,过来拉姜云婵,“婵儿,随我去见见娘亲。”
“别怕,我娘是顶慈爱的人,定然喜欢你的。”顾淮舟握了握她的手,在她耳边道。
那姑娘这才注意到姜云婵,亮晶晶的眼睛上下打量她,“你就是京城里的妹妹吧!我叫叶清儿,是顾淮舟的未婚妻。”
空气顿时凝固了,只听到周遭小溪潺潺而流的声音。
姜云婵和顾淮舟隔着叶清儿,遥遥对视,各自眼中情绪翻滚。
“阿舟,阿舟回来了?”屋里传来老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姨母病得很重,早上还吐血了,你快去看看吧。”叶清儿推着顾淮舟往屋里去。
空气顿时凝固了,只听到周遭小溪潺潺而流的声音。
姜云婵和顾淮舟隔着叶清儿,遥遥对视,各自眼中情绪翻滚。
“阿舟,阿舟回来了?”屋里传来老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姨母病得很重,早上还吐血了,你快去看看吧。”叶清儿推着顾淮舟往屋里去。
“婵儿,我……”
“去吧!”姜云婵抬了下下巴。
有什么事晚些解释也来得及,到底不能怠慢生病的老人。
顾淮舟的娘亲不大好,姜云婵也不好直接进去,便先行跟着小丫鬟去了客房。
这间四合院不小,客房最少五六间。
丫鬟偏生带着姜云婵住进了最角落的房间。
屋子小也就罢了,关键毗邻柴房,地上老鼠乱窜,空气中灰扑扑的。
夏竹拿手扇了扇眼前的扬尘,“这地方叫姑娘如何住?连沐浴都不能!奴婢去跟顾郎君说一声。”
“夏竹!”姜云婵往外使了个眼色,“你看不出来这房子的主人是谁吗?”
顾淮舟在京中有御赐府邸,本还打算接他娘入京,根本不可能翻修老宅。
那么宅子只有可能是叶清儿盖的了。
方才叶清儿还唤姜云婵妹妹,分明是拿妾的规矩待她。
夏竹现在找人说理,不是上赶着被人羞辱吗?
姜云婵摇了摇头,转身收拾细软去了。
夏竹不服气,愤愤然跺脚,“顾淮舟到底什么意思?姑娘冒着生命危险救他,他倒还在老家藏着旁的女人!他从前是不是从来没跟姑娘说过此事?”
姜云婵蹙眉,摇了摇头。
若然顾淮舟提一句他有个未婚妻,从一开始姜云婵就决计就不会与他来往。
可这一切,就在姜云婵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发生了。
若叶清儿真与顾淮舟有婚约,她要如何自处?
“等淮郎来,听他怎么解释再说吧。”
许是经历过谢砚的琢磨,姜云婵的心也越来越冷静和麻木,并没有太多哭天抢地的想法。
“与其生无谓的气,不如再布一条路,进可攻退可守。”
“姑娘说话怎么和世子一样深奥了?”夏竹挠了挠头,方觉自己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奴婢的意思是姑娘想做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着淮郎的娘一两日之内是动不了身了,不如我们去锦绣坊找些活计,趁着现在还有地方安身,先存些本钱要紧。”
她也不知道叶清儿这件事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若是顾淮舟能圆满解决,皆大欢喜。
若是,他和叶清儿真早早有了婚约,姜云婵也决计不与他做小,到时候她与夏竹要出去自立门户,手里总要有些银钱。
幸运的是金陵城里的锦绣坊正是她爹从前的产业。
那绣坊以姜氏刺绣闻名,因刺绣工艺复杂,会此技艺的绣娘极少,故而工钱极高。
姜云婵身为姜家家业原本的继承人,对这方面自然十分熟稔。
他们可以去讨些绣工活,先攒点银子要紧。
“养足精神吧,旁的事咱们也管不上。”
姜云婵拉着夏竹睡下,是劝慰夏竹,也劝慰自己。
但这一夜并不好眠,夜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户,阴湿的风透过破碎的窗纸吹进来。
空气中雾气氤氲,黏腻得很。
姜云婵连续十来日未沐浴了,实在不舒服,辗转难眠。
院子里也不消停,顾淮舟和叶清儿的身影来来回回,进出老夫人的房间。
想是老夫人病得很重。
等到第二日鸡鸣时分,院里安静下来。
姜云婵简单用井水擦了身,便带着夏竹一起去了金陵城。
姜云婵幼时曾随爹爹一起来金陵开过商铺。
十年未归,城中焕然一新,繁华比东京也不遑多让。
东街各式商铺琳琅满目,新旧更替,若说唯一不变是其中一条临河的宽敞巷子还叫明月街。
从前姜云婵的爹生意做成了南方巨贾,这条街上全是姜家的商铺,商号以祥云绕明月的图案为标识。
乍一眼看去,整条街道的匾额、幌子齐齐整整都是这样的图案,好不气派。
故而,百姓便给称这条街为明月街。
可很少人知道祥云取姜云婵的“云”字,明月取姜云婵的乳名“皎皎”,这本就是爹为姜云婵创办的商号。
只可惜后来落在几个不成器的叔叔手里,商铺日益没落了。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爹的家产被分成了六份,供他们十年挥霍,仍在南方站得住脚。
若是爹娘还在,姜家的商号恐怕远远不止在江南这么简单。
姜云婵望着锦绣坊的匾额,难免感慨。
“哪来的花子?滚滚滚!锦绣坊的东西,你们可买不起!”锦绣坊的伙计猛地将一盆脏水泼了出来。
两人连连后退,才躲过一劫。
“狗眼看人低!你知不知道……”
“夏竹!”姜云婵给夏竹使了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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