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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凝辛夷谢晏兮》 120-130(第17/18页)
女更夫,再去听这道声音,其中古怪的感觉又更盛了一些。
“不如我再去打探一二?”凝辛夷沉吟片刻:“村中没有男丁,对男子的警惕性高也是正常,换成是我,说不定会好一些。”
谢晏兮却摇头:“不急于一时,今夜先找到落脚之处休息,看看村子里究竟是什么样,再打听打听刑泥巴的事情。”
他这样说,凝辛夷也没有异议,且不论她,程祈年这个模样,的确也需要休息,哪怕是一间破庙,能透透气,也总比一直待在马车中要强。
谢玄衣要出来,却见凝辛夷已经翻身上马,与谢晏兮并行在了前面,颇有点开路的意思,听到后面的动静,两人一起回头看了一眼。
凝辛夷道:“小程监使暂且劳烦你照看了。”
谢玄衣心道这么点毒,有什么好照看的,表面却只点了点头,然后在凝辛夷转回头后,与谢晏兮对视一瞬。
谢晏兮方才就看到他将面巾摘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神在他摘了面巾的脸上顿了顿,便收了回去。
虽然谢晏兮什么都没说,但谢玄衣知道他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如此,他干脆坐在了车尾,一只手搭在剑上,颇为警惕地打量四周。
马车在元勘和满庭的驱赶下,开始慢慢向前。
蒙面太久,那张黑色压纹的遮面布几乎都快要成为谢玄衣身体的一部分。此刻下半张脸真切地吹到了雁门郡的风沙,他竟然感到了极度的不适应,强忍着才没让自己重新将脸遮住。
之前他遮掩面容,是因为怕被旧时的相识认出他的容貌。若是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推进,最完美的情况下,应是真相大白、大仇得报的那一日,他才会取下脸上面巾,提着染血的剑站在仇敌面前,看着对方大惊失色的脸,然后一剑了结对方的性命。
只是现在,程祈年已经起了疑心,在不清楚他意图的情况下,他只能加快这一切的进度。
用他这张即将进入神都、大白于天下的脸,来让幕后那些不想让他出现的人提前对他动手。
他也很期待隐在这一切背后之人浮出水面的那一刻。
马车驶过双楠村歪斜的牌坊,村子里的路竟然比官道还要更加颠簸崎岖,所行之处,车轮与地面自然发出让人难以忽略的声响,而那些屋子里原本的动静都会在车马声响起时骤而消失。
只是修行之人的耳力要比凡体之人想象中的还要更好一些,只要凝神静心,仔细去听,那些马车驶过后的窃窃私语还是从四面八方传入了耳中。
“来的是何人,怎么还不走,反而进到庄子里面了?”
“说是刚好路过,方才还敲门想要讨一口水喝,也不知连水都没有讨到,他们怎么还是要留宿咱们庄子?”
“咱们村子都没有男丁了,他们也不知道避避嫌吗?”
“看那马车的模样,也不像是寻常人家,若是村长今夜在就好了,他定能看懂那马车是哪来的。”
“莫怕,明日他们大约就走了。”
“我听游家三娘方才与他们说了几句话,我以为已经把他们打发走了呢!”
“嘘——小声一点,别被听见了,咱们家可没有水给他们喝。”
……
雁门郡的百姓说话都带着一点乡音,将村子称为庄子,而这样的村落之中,人口不过数百,十里八乡的,多熟都沾亲带故,说话之间的称呼也都多有亲昵。
他们继续向前,那些窃窃之声更大,还有人不太放心地小声道。
“应该不会有人开门吧?”
“放心,游三嫂子家的小丫头机灵着呢,在看到这行人停下的时候,就已经四处通风报信了,大伙儿都不会开门的!”
“那就好,那就好,只盼他们明日一早就快些走,不然我这心里,上上下下的,不踏实。”
……
马车从村头走到村尾,凝辛夷在心底默默算了一下,这一路下来,只说她听到的声音,起码有一百多人,这双楠村看过来黑压压一片屋头,算下来至少也还有五六十户人家。
倒是比想象中要更大一些,想来时间向前再推一段,双楠村应是比现在要繁茂许多。而那些遍布周遭的耕地想来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荒芜,毫无冬日翻地等雪的迹象。
雁门郡多土山,双楠村不临水,村尾尽头却也有一座非常不起眼的光秃土山,上有零落几颗枯树,让那土山看起来更荒,村子坐落的位置距离官道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很近,单纯脚程怕是要走小半天才能到,就像是雁门郡中无数个类似的小村落,平平无奇,若是今日他们不来这里,若非刑泥巴的存在,恐怕便是双楠村有朝一日被风沙吞噬,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也从未听说过此处,从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一个村落的存在。
满庭一人驱车足以,元勘早就去探了,这会儿远远站在路边冲他们招手:“这边这边!这里有空屋!”
等到马车靠近再停下,凝辛夷才发现,这竟是村尾的一块空地。
月色稀疏,虽沙石漫天,不甚清朗,却也足矣照亮这一隅。
只见空地的一侧是一方土戏台,想来过去村子繁茂时,全村人便会在饭后聚集于此,听村中老人兴起之时在上面唱几句雁门调。空地的另一侧,则是一间庙。
戏台有些歪斜,砌土上有皲裂的缝隙,那庙也显得风尘仆仆,也不知里面供奉的是何方神圣。
元勘没有开庙门,而是站在戏台后的屋子门口,他快步走了过来,帮着将程祈年扶下马车,再一并步入他方才推开的那间屋子,口中还在说:“程监使将就两分,此地灰尘漫天,我虽然用了辟尘符,但这灰却像是已经与这里融为一体,怎么也打扫不完。”
程祈年被空气中的尘土呛得有些咳嗽,一手扶着自己的木匣子,一边打量四周:“这是何处?”
他在打量,凝辛夷也在打量。
屋子并不大,四壁刷过一层掉得七七八八的漆,已经被风沙吹成了不辨原本色彩的灰黄,她看了一眼谢晏兮,后者已经会意地点燃了一缕离火,将这一片空间照亮少许。
戏台后面的空房子,总会让人下意识觉得,这里是让戏班子歇息更衣的地方。
可这又不是神都,而是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庄子,哪来的戏班子,又哪里会对戏班子这么礼遇?竟然会专门给他们修一间屋子?
凝辛夷本能觉得不对。
她安静地站了一会,突然道:“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元勘愣了愣:“什么声音?”
他左右看看,打了个寒颤:“少夫人,月黑风高的,你可不要吓我。”
凝辛夷却比了一个“嘘”的手指,兀自攥住谢晏兮那只燃着一丝火光的手,带着他靠近了墙壁一侧。
是有声音。
很轻微的风声从墙后吹来,风里带着空洞,又似是含了几分烛火的噼啪声。
她贴在墙壁上认真听了一会,慢慢直起身,旋即抬手,将那墙壁向前一推。
不是多大的力气,那墙壁却竟然应声而倒,发出了一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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