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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凤尘》 230-240(第9/18页)
浮图甲,一脸怒容。
凤栖冷笑一声。
温凌听见她的笑声,越发愤怒,斜眸问:“你笑什么?”
凤栖说:“笑你只敢往南打。”
他确实不敢往北去。
北边就是磁州,看起来一座小城,却因周围太行山里那些亦军亦民者的偷袭,常常打得靺鞨军晕头转向。
但这话气人,他逼近前去,把她脖领子揪起来,冷笑道:“等我屠了洛阳,多送点人头给你玩玩。”
凤栖别转脸避开他的锋芒:“我才不要。人头能当蹴鞠踢么?”
温凌心里想说他总要把高云桐的人头送来当蹴鞠,给她死心才好,但现在没这个实力打败深藏于山林间、又会随时冒出来的高家军,也不敢放大话招她讪笑,只能恨恨道:“你瞧好了!总有一天……”
凤栖不接他的话,只说:“你松手!掐疼我了!”
他气得好笑:“你一个囚徒,我供你好吃好喝已经够客气了,想打你杀你都不需要多考虑,你还以为你是冀王王妃呢?”
凤栖挑一挑眉:“你杀啊!”
杀还是不忍,但他开拔,也把她带在车上,任凭行路颠簸。
凤栖被捆着手,从车窗外还是能看到旷野的风景,有时候奏报声音高亢,她也能听见。
往南下,靺鞨几乎没有对手,大军在孟津渡过河,南梁的守兵逃得一干二净。
温凌在河北侧指挥作战,审视军报,很快就看到凤震哀告乞怜,求他退兵的文书。
他扬眉吐气地把这封军报拿给凤栖看:“我一路推进毫无阻碍,想要再次打下汴梁也是极容易的事。你看吧,三日内,曹铮头颅必然送到我这里。”
凤栖很冷静,接过伯父的亲笔文书扫了一眼,文书就被温凌夺走了。
但她一目十行,已经看到了紧要的信息:
凤震写一笔好字,但开篇就是“臣震”,奴颜婢膝不一而足。
凤震不及迁都,只能摇尾乞怜,希望温凌再给他一点时间,和谈必会谈成。
为了表示诚意,送黄金白银先为“犒军”,再选教坊司美人为众将“解乏”。
最后表示,曹铮无论如何都会杀,拿不到谋叛的口供也要杀,大理寺无奈,已经给那十二项大罪一一注脚为“莫须有”,便是“也许有”“大概有”的意思。当凭这“莫须有”三字给曹铮定死刑。
凤栖咬着牙关,这天愤怒得没有吃饭。
温凌却很高兴,叫手下堆了高高的篝火,请了萨满唱傩跳舞,来感谢白山黑水神对他胜利的保佑,军营里狂欢到半夜。
他跳舞跳得热,脱了上衣进了营帐,拿着一壶酒就给凤栖灌,醉醺醺说:“来,陪我一起喝,一起乐!”
凤栖把被强灌进嘴的酒全部吐了出来。
温凌也不生气,看了看她说:“听说你今日不曾好好吃饭?那怎么行?”
又拿了烤肉、饼子往她嘴里塞。
凤栖自然又是一顿挣扎。
他倒没有生气,笑嘻嘻道:“你不用跟我闹,我不过是心疼你还怀着孩子,身子骨娇弱。不过要是你把孩子饿没了,我也挺高兴的。”
又说:“可惜可惜,铃鼓声虽然节奏欢快,没有你们中原的琴瑟琵琶好听。营伎里没有擅长这些的,都是二把杈。你给我弹一曲?”
凤栖听他颠三倒四、胡言乱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终于说:“我才不要拾你的余沥。”
温凌没有听懂,四仰八叉躺着快醉得睡着了,迷迷糊糊间说:“怎么,嫌这肉不好吃?没事!你给我弹一曲,我给你吃点好的!”
凤栖从送他回来的营伎手中接过一把琵琶,试了试音色果然不好,但抱入怀中,抚弦轮指,技艺高妙可以掩盖音色的粗粝。
温凌闭着眼睛听完一曲,连连喊妙,又问:“这首曲子叫什么?”
凤栖轻轻答:“《将军令》。”
转眸看他,他已经睡着了。
她目光幽冷,把自己最幽深的悲愤,轻轻融入揉弦的手指间,亦把对曹铮的敬佩、哀思融入低沉的曲中。
第 236 章
第二天, 温凌揉着胀痛的脑袋,打了个哈欠,然后扭头看了看:离他远远的凤栖蜷缩在一张条凳上睡着了。
她被折磨这几天, 无心茶饭、无心睡眠, 眼见的就瘦了下去,脸也蜡黄的。
温凌拿了一条薄丝绵被子,轻手轻脚给她盖上, 她却陡然醒了, 惺忪而惊惧,一时没有掩饰得住。
“你干嘛?”
温凌板起脸说:“你想把自己冻死?我可告诉你, 你不吐露出太行高家军的消息, 死都别想死!”
凤栖撇撇嘴,把那被子一揭,在他发火之前坐起身,嘟囔着:“这大夏天的,不盖被子还能冻死?真是……”
后面嘟囔声越发小了,估计是在骂人。
温凌又好气又好笑,撸袖上前好像要挥臂打人了, 但实际上到凤栖身边,只是捏了她的脸一把,凶巴巴说:“昨晚上没给你捆上,倒酿得你无法无天了?要不是看你脸上淤青还没褪尽, 我又该抽你一顿了!”
嘴是凶的,但心里却一阵窃喜:她的皮肤好滑好嫩!手感真不错。
因而也暗戳戳的欢心,凶巴巴把她先捆了, 接着到帐篷外头瞧了一回军伍晨练,然后安排拔营, 把她往牛车上一丢,鞭子一甩,对身边将士人道:“一批人把孟津渡守好,其他人随着我往东去,黄河上的延津渡,是扼住汴梁咽喉的好地方。咱们到那里去等曹铮的人头!等不到曹铮的人头,就再一次渡河到汴梁,去拿那狗皇帝的人头!”
他的亲军一片狂欢,甚至觉得要是没有曹铮的人头,而再一次攻破汴梁、抢掠一回也挺好。
凤栖告诫自己别生气,一会儿车马辘辘,她悄悄揭开车窗帘,看见大军迤逦,果然是往东而去。
延津渡是黄河上最繁华的渡口,也是离汴梁最近的渡口。如果她当时的谋算可靠,曹铮在晋王周边布置了可信的自己人,那么在温凌兵临城下之时,朝野必然一片混乱,无暇顾及被软禁的晋王,晋王可以在曹铮亲信的协助下逃出王府,振臂一呼抵御外敌,害怕城破遭难的汴梁军民未必没有呼应。
只是算计得虽好,里头有任意一点差池就不能成事,简直是高塔上走绊索般的艰难!
她心里自然也忐忑,暗暗告诫自己:现在要救父亲,要救国家,她只能利用温凌先除掉汴梁的伯父凤震,才能徐徐后图。
凤震与温凌之间已经为杀不杀曹铮的事有了罅隙,要是宋纲掌握的清议能再为曹铮多说两句话,要是作为皇帝的凤震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越过大理寺职司硬要杀曹铮,要是和议的内容会让南梁的军民百姓更加的不满,要是幹不思在北边的推进速度让温凌更加恐慌……凤震与温凌的矛盾就必然会激化,她就有机会了。
而温凌果然对她有一些余情未了,她能够感觉到他这一阵眉目舒展,即便看起来总是凶悍的,却也并没有真的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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