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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凤尘》 220-230(第6/17页)
临城下,援军一到,他背腹受敌,也只有跑路一个法子。”
“不过,我家男人是守在飞狐陉和蒲阴陉那里的,”一个妇人道,“他给我递了家信,说应州忻州那里好像不太平。”
“应州忻州那里怎么了?”凤栖不由注目过去。
那妇人摇摇头:“就鸽子腿上几句话,具体也不知道,好像是……也有兵往那里赶。”
凤栖心里不由一懔。
应州是北卢的地界,早早就被靺鞨拿下了;忻州也被温凌打了下来,但是后来因为总不能破并州,忻州被屠之后几乎没剩什么男人,小小一块也没什么好守的,处于一种放任自处的状态。唯只那个朝三暮四的郭承恩,活脱脱一个三姓家奴,夺得更北的云州之后就投降了靺鞨,难道是郭承恩又觊觎此刻曹铮不在并州,想要带着靺鞨人前来偷袭了?
若是郭承恩带着幹不思从云州挥师南下,走之前云州到应州,应州到忻州,忻州到并州的一条线路,就可以轻松拿下太行八陉,再借重地势的优势,反攻河东河北。
可惜她这里消息还是慢了点,无法确知。
凤栖只能命令城中斥候从滏口陉赶往并州,由留守在并州的副将等再往北打听消息,并且要随时做好守城战斗的准备。
凤栖很冷静,她在沙盘上仔细又筹谋了一会儿,觉得虽然危险四下慢慢进逼,但还不至于立刻就让她这里陷入万劫不复,还是可以慢慢调遣,把磁州和并州这两座城守好的。
但她唯独没有算到,京里她父母的一个错误决策,加上伯父的阴险计策,勾结了温凌给了她当头一击。
没几日,一个靺鞨使者拿着“节”,傲慢地出现在磁州城下。
凤栖想了想,叫放那个使节进城,一番搜找之后,他身边只有硕大的一只匣子。
使节笑着用不娴熟的汉语说:“不用翻了,我晓得如今磁州城里没多少男人,多是些娘们掌事,也没兴趣跟娘们会面谈事。只是受冀王之命,把东西交给城里的燕国公主凤栖。”
这样连名带姓加封号的叫法,传过话来,让凤栖心里一“咯噔”。
她不免有些忐忑起来,想到温凌的残忍无情,也未免惴惴。
死遁已被他看穿,瞒不过去,那么接下来只能看他到底要出什么招数。
然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凤栖心想:他又能如何呢?无非是大军压境,但只要磁州不被他攻破,他又能飞进来把她抓走?!
“匣子里是什么?”她问。
回复她的人有点支支吾吾:“是……是……”
“是什么?有危险么?”
“没有危险,但……有点恶心。”
凤栖眉一皱:“既然给我,恶心就恶心吧。拿来。”
匣子打开,一股酸腐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凤栖用绢子捂住鼻子,定睛一看,里面是一根手指。手指上戴着精致的翠玉戒指,留着修长的指甲。
那戒指,她瞧着眼熟。
颤着手拿起一旁沾着血污的帛书,上面是温凌的亲笔:“爱妻凤栖,别来无恙?令姊凤枰,欲嫁往晋阳张家,被为夫截获。卿未合卺,姊何有心出嫁?盼卿复言。为夫思卿如狂。”
第 224 章
凤栖的心战栗起来。
未嫁在家时, 母亲地位低贱带来的自卑,加上父亲的宠爱,使她成了个孤僻任性的小女孩, 与其他姊妹并不和谐。但经历了这么多生离死别, 心态又早已不同了,姊妹间鸡毛蒜皮的细碎事,如今想起来没有一件值得计较。反倒是家人间互相扶助的亲情, 患难与共的信念, 比以往都要深刻。
她不觉已经泪流满襟,擦了擦面颊后, 深吸一口气说:“好的, 我见那个使节。”
使节傲慢得很,跟着进到城中西营里坊,一路弯弯绕绕到了凤栖居住的一套民居里,嗤然笑道:“啊?燕国公主住在这个破地方啊?”
往里走,大多是女眷了,不过一个个健壮高大,面色黝黑, 倒不乏威风。
进入花厅,只见一面屏风挡着,隐隐能看见竹丝屏面后绰约的人影。
使节笑道:“哟,还拿个东西挡着啊?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么?”
屏风后传来凝然的一声:“把屏风撤了。”
使节见几个健妇搬走屏风, 不由往后注目,只见一个娇小而美的女子端坐在正中的圈椅上,青缎袍子, 松绿披帛,缁绫褶裙, 微露出一对凤头履,一身衣裙都没有织绣销金等装饰,肃穆简洁里却透出一些威严。
而她头上,亦只是一顶乌纱冠子,寥寥的青金石与碎米珠做围花,拢着明月般一片青玉镶在冠中,但不肯用一朵鲜花,孤月出岫般衬着云一般的浓发。
使节心想:这么清雅绝色,怪道大王思之如狂。
凤栖道:“我自然不怕见你,只不过想知道你们家大王晓得你这样直勾勾地看着燕国公主的真容,会作何想?”
她微微眯眼,眼睛狭长,就显出的凛冽目光来。
那使节不由就矮了三分,垂头躬身道:“是冀王特意吩咐,瞧瞧公主如今怎样了。”
凤栖道:“公主好得很,不劳他挂念。如今战场上相见就战场上相见便了,血呼拉杂地送这些恶心玩意儿来是什么意思啊?”
似怒不怒,把那匣子连同里面的东西丢在使节面前。
手指滚落了出来,半凝固的鲜血也蹭在地上。
使节弯腰把手指捡起来,笑道:“公主啊,这可是令姊的手指,您可爱惜着点!虽然断肢接不回去了,也可以做个念想。大王说,公主日日看着呢,也对夫主有个惕厉,知道个顺从敬服的意思。”
凤栖不由“咯咯”笑了起来。
笑一阵后道:“你家冀王是真不知事儿呢,还是装不知道?我的夫君如今可不是他了。鄙邦虽有些老古板讲些‘从一而终’之类的馊话,事实上再醮的女子多得是我和他只是昏德侯硬凑在一起的,冀王看不上我,咱们也不是任何实质上的夫妻,昏德侯被俘,当年的指婚想必也算不上数了。所以呢,我们一拍两散,各自安好。请他不要满世界地‘吾妻’‘卿卿’地叫,叫人听起来还以为堂堂冀王娶不上老婆,只能缠着人家的浑家也未免太恬不知耻了。”
使节脸色变了变,但也撑得住场面,说:“我家大王说了,人谁无过,王妃只要肯拿磁州献给大王,出门投降,大王便既往不咎,最多也只蒲鞭示辱,略施教训,绝不要王妃的命。不然的话”
“错了!刚刚还晓得叫‘燕国公主’,怎么突然就昏头叫什么劳什子‘王妃’?”凤栖凤目一睁,打断了他,“你再满嘴胡吣,我先给你‘蒲鞭示辱,略施教训’,免得你不会说话,惹人笑话你无知如孩童。”
使节笑道:“王妃赐罚,小臣岂敢不接受?不过令姊这几天哭得凄楚,不仅是丢了根手指疼得厉害,也怕大王再一块块剁她的肉给王妃送来 一个女人身上能有多少肉呢?手指只够剁十天,其他地方剁上一个月就该剁完了吧?”
凤栖心里一阵刺痛,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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