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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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的军饷,你就慢慢担着吧。”

    扭头说:“溶月,我们回府去,他不信大王的金印,呵呵!”看着就要圈马。

    溶月都不敢出声,见她圈马,自己便也圈马,心里却急死了:回去?回那烧毁了的节度使府,叫他们抓个正着?

    “慢!”城门领忍着脸上一道鞭伤的剧痛,咬着牙止住了她回去,“不是不相信大王的金印……”

    他心里也盘算:这金印与冀王常用的那枚一般无二,万一真的是冀王的急令,要她到并州城下劝降,现在不放她走,自己“抗令不遵”这一条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命都可能送掉的;要是放走了她却错放了,这里确有数十人给我证明:她既有冀王的急信,又有冀王的金印,自己见印如见冀王,军人当然要先遵军令,即便是查不严谨,放跑了个女人,对于看轻女色的冀王而言,自己也就是一顿鞭子的惩戒。

    权衡再三,他自然不必犯傻硬杠,咬着牙根说:“王妃既然有大王的金印……”着重咬实了“金印”二字,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而后才说第二句:“开城门吧。”

    应州西门的大闩被打开,沉重的木门缓缓打开,门轴发出苍老的“吱呀”声。

    凤栖看着西边仍是一片暗黑色,沉坠的黎明,连星辰都很黯淡。她懔然一张面孔,毫无表情地缓缓等待城门开出好大一条通道,才重新圈马,“嘚嘚”地在深幽的城门甬道里前行。

    城门领说:“王妃出行,怎么不多带两个人?”

    凤栖骑在高头大马上,凤目下瞥,缓缓道:“我这里有大王给西郭驻防的察翰将军的密令,需要给你看吗?”尾音上挑,是睥睨的语气。

    西郭驻防的副将确实叫察翰,城门领无言,躬身道:“不敢,王妃请。”

    凤栖在城门甬道嘚嘚的马蹄回响中,稳笃地从木门走出去。

    西郭驻防副将的名字,温凌和幹不思在花厅里谈应州驻防和南下方略时提起过,那只鹩哥也学来了,凤栖此刻用得刚刚好。

    第 70 章

    出城门不久, 已见高云桐等人骑在马上等候。

    两方人以城门为界,在暗黑的黎明里隔着,隐隐能见衣冠无误, 虽有些猜疑, 毕竟还是自己最重要,所以城门领始终没有多言。

    而郊外网城猎猎的海东青旗下,里面驻防的哨兵, 自然也遥遥地关注了这一幕, 亦是有些疑虑,但抱着“城门里都放出来了, 手续必然俱全, 我这里何必再多此一举上报,打扰了上司大早的休息”的心态,见这帮人趾高气昂地乘马过去,便都没有上报。

    东边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黄花梁的山坳已经在眼前,他们略略加快马速,渐渐成飞奔之势, 转过山坳,在小径疾驰。

    天终于亮了,一群人已经不知道跑了多久。凤栖背上已经汗湿,被山间穿过的西北风一吹, 冷得浑身发抖,咬着牙跟着前面几个男人,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休整一下。

    好容易才见最前面的高云桐一声唿哨, 马队慢慢减速,然后停在背风的山坳里。

    “这里先休息一下。”高云桐像这群人的主心骨, 下马吩咐着,“两处坳口,着两个人看守,其余先捡柴,煮热水,吃点东西。规划一下接下来的路线。”

    溶月的身体在马上摇了摇,带着哭腔说:“我可真快饿晕了。”

    下了马,她首先跑去把凤栖扶了下来,心疼地问:“娘子怎么样了?饿坏了吧?昨儿从下午起就水米不曾沾牙……”

    狼狈确实是狼狈,凤栖对策马出行是毫无经验,头上还梳着双蟠发髻,早就被风吹得鸡窝一般,脸也是又干又疼,嘴唇裂开了细细的血口子。

    溶月看几个大男人没一个闲着,拾柴、薅草、收集灌木上比较干净的雪,然后用火镰火石打了火星,在蓬松的干草上生起一团火焰。

    高云桐从马背上解下一个小锅:“看火烧水,你们俩会不会?”

    溶月抢着说:“我会,让我们娘子歇着吧。”

    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梳子:“娘子,您把头发梳一梳,一会儿吃喝的水烧完,奴再给您烧点温水润一润脸。”

    大家伙儿侧目过来。凤栖毫无觉察自己的娇气不合时宜,只板着脸解开了发髻,用梳子通那瀑布般漆黑油亮的长发。梳完,用一块首帕把挽起的头发包起来,才问溶月:“漱口的水烧好没有?”

    溶月看了看锅里的雪水烧得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汽,用手掌在水面上方试了试温度,笑道:“这温度正宜洗漱。”

    转脸问高云桐:“哎,茶杯和面盆在哪里?手巾呢?”

    高云桐说:“都没有。”

    其他人笑起来:“小娘子,你们以为这是在家呢?早早有奴婢烧水送水,金杯银盆、丝绸手巾供你们洗漱?”

    两个姑娘都愣住了,心里明白了,但也别扭着,又毫无办法,只能勉强把温水倒在手绢上,胡乱洗漱了一番。

    另一个男人又递过来一个布袋:“喏,里面是油茶,煮一会儿就能吃,省着点量回到并州还不知道要几天呢。”

    油茶是干粮的一种,平日里不登大雅之堂,连溶月这样十年没饿肚子的丫鬟都没眼瞧。但饿坏了的人其实不经诱惑,当油茶在煮开的小锅里溶成一锅糊糊儿,却散发出喷香的麦香、枣香、花生芝麻香,叫人闻着直咽口水。

    溶月说:“可以吃了,碗筷呢?”

    男人们从树上折点树枝下来,长短对齐,岔枝掰去,一人发两根,说声“吃吧”,围坐下来,争先恐后从锅里直接扠那糊糊吃,唯恐滴落浪费,都用另一只手接着,要是掉在手心里,一边吹气,一边舔吮手心。吃得唏哩呼噜的,那叫一个香!

    但凤栖和溶月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儿,无论如何无法在几个人同食的锅里下“筷子”。

    稍倾就见那锅里见了底。

    一个人问她们俩:“你们怎么不吃啊?”

    明知故问!

    说不饿,那是假的,早就前胸贴后背了,但锅底一点残羹,不知被多少人刮拭过,实在下不了嘴。

    凤栖和溶月又不好怪别人,又不好闹脾气,想吃点锅边残留的糊糊,又觉得无法下咽。

    犹豫了一小会儿,就有人笑嘻嘻把锅端过去,说:“别浪费,你们不吃,那还有点我来刮尽吧。”伸出手指真个一点点刮尽了舔舐到嘴里。

    就餐无望,凤栖丢下树枝筷子,对溶月说:“上马走罢。”

    骑了一会儿,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委屈,鼻子里吸溜着,极力地忍着不让泪落下来。

    溶月也替她难过,一时辨不清是不是该劝她回去算了当冀王的王妃,好歹吃喝不愁,再说,冀王对她的喜爱是真的,也承诺了绝不会伤害她。

    “娘子……”溶月忍了又忍,瞥了一眼那些南梁派来的男人们正在骑马在后面说说笑笑的,便低声说,“要么,娘子与奴都骑慢一点,等他们到我们前头,我们就打转马头往回跑,回应州去。”

    “说什么呢?”凤栖说,“开弓哪有回头箭?”

    溶月说:“可我看娘子真是太苦了!前路还不知道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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