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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千里万里月明》 40-50(第7/22页)
学习,各有各的任务。她一转身,见孟文珊背着包打办公楼那边来,她打了句招呼。
孟文珊停下脚步:“打电话啊?给家里吗?”
明月拘谨道:“给他。”
孟文珊最听不惯她这样称呼,怎么还这样?可见是李秋屿惯的。
“秋屿在忙吧,你有什么需要其实也能和我说。”
明月只愿意麻烦李秋屿一个人,她才不会找孟文珊。除了李秋屿,其他都是“外人”。
“谢谢孟老师,我没什么需要。”
孟文珊把包往上挎了挎:“别客气,学习上我能帮忙的只要你开口,我会尽力帮你的,秋屿工作忙,你小孩子可能有事只知道找大人说,他之前因为照顾你,疏忽了女朋友……”
说到这,又觉得提这个不好,好像在怪罪她似的,孟文珊及时打住,“生活上有需要也能跟我说。”
“他们吵架了?”明月忍不住问道。
孟文珊道:“分手了,大人的事你不要操心。”
明月震惊,李秋屿竟然没和她说,是因为她吗?因为崴脚的事?她有些心虚,又不太能理解:她已经不住他家里,不常见到。
“我脚好了,不用他照顾了。”
孟文珊一听她在撇清,便道:“其实有些话不该我说,但是,你至少是高中生了,有时候得学会察言观色,秋屿疼你,因为你是亲戚。可事事麻烦他,会影响他正常生活的,大人也有自己的生活,懂吗?”
明月被说得耳朵根滚烫,她直点头,依旧茫然:谈恋爱这么容易分开吗?她觉得对不起向蕊,可心底最深处,竟然冒出丝丝缕缕快慰,他独立了,又成单独的一个人,他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任何人,这样的状态,明月非常满意。
她一下理解了同学追星,为什么那么在意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原来是这样。
可她怎么能高兴呢?明月很快为此感到羞愧不已,这是别人的痛苦、伤疤。日光照着她,脸蛋成了红扑扑的颜色,她心跳不已,以至于夜晚降临,晚自习课后,人躺寝室里迟迟无法入睡。夜气太暖,寝室在五楼,却能清楚听见一楼花坛虫子的叫唤,明月脸一直热着,她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躺下去,实在受不了了,摸黑下床,悄悄从寝室走了出来。
校园里路灯昏暗,小虫子守着那点光亮也要攒成一团飞,太静谧了,静得可怕,明月一点也不害怕,她胆子大,不知不觉走到电话那,令人惊奇的是,这么晚了,居然有人靠在那背英语,明月瞬间清醒,那人看她一眼,反正也不相识,继续背起英语。
人家多么用功,她呢,她半夜不睡脑子里只想人分手不分手的事?分不分的,跟她李明月有什么关系?明月心里的火,一下去了势,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回来,寝室人睡得熟了,有人说梦话,明月摸索着进了被窝,躺下一会儿,她毫无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部,揉了揉,手很快往下伸,她觉得那些耻毛很硬,像什么灌木丛一类的植被,这让人想起地理书。她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对自己身体有了兴趣,折腾了半天,她又觉得一切变得没意思,昏昏睡去。
学校要建新实验室的消息传开,还听说,要新建一所教学楼,名字都已拟好,叫斯同楼。据高三一个懂《易经》的老师说,这取自同人卦,“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利君子贞。”寓意特别好,可以鼓励学生们共同为未来奋斗,团结一心,绝不孤单。
明月去办公室送试卷,听老师们说卦,回来在走廊遇到张蕾,她爷爷懂这个,会看风水,可张家的宅子似乎风水不好,一会儿大门加宽,一会儿改个方向,张家还是不太顺。明月知道张蕾也懂一些,问她同人卦的意思,张蕾自然知道教学楼命名的事,一脸不屑: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就是谁出钱刻谁名吗?”
她讥诮地看着明月:“你要是有钱,以后给学校捐个楼,也能叫明月楼。对了,填申请表了吗?”
明月说:“我倒希望以后真能这样,没填表。”
张蕾一副你干嘛打肿脸充胖子的表情。
“李明月,你也学会虚荣了。”
她自顾自说道,“肯定是个肥猪,暴发户,捐钱捞名声的,还同人卦,他自己估计都不知道什么是同人卦。”
明月说:“捞名声最起码捐钱了。”
张蕾装作惊奇:“你现在都学会给人开脱了?有进步,我以为你一直死脑筋呢。”
张蕾对明月文章发表的事情,一直暗暗含怨,她嫉妒她毫不费力得到了命运的眷顾。明月却没有什么生气的迹象,听张蕾挖苦完“斯同楼”,默默走了。
第44章 第 44 章 一连几天都在下雨,……
一连几天都在下雨, 黄昏来得早,一天到晚都像黄昏。乔老师看晚自习时告诉明月,下周末某个书店会有一个作家来售书, 可以去看看。秦天明早约了明月, 也是这个时间,明月跟乔老师说清楚, 乔老师便决定带她们一道过去。
雨不停, 整个校园脚下升腾起一种温热的气浪,明月知道李秋屿在学校门口等她,她跑到窗户那,见校园里漂浮着许多伞, 这怎么认人呢?秦天明要回家,两人一块下楼, 门口停着汽车等接县城的学生们。
孟见星也在校门口,他没法骑车, 等着打车,他看见明月不打伞, 头上却裹个红围巾, 肩膀上是什么?塑料袋扯开系上的吗?
他非常吃惊:“都淋湿了,你是傻子吗?什么季节你还戴围巾?”
明月觉得伞妨碍视线, 她不好找车,门口真是堵死了, 到处是喇叭声,大家都很不耐烦的样子。
“你才是傻子。”她没心思搭理他,东张西望,往外走,孟见星执意要把伞给她。
明月说:“我有, 不想打而已,哎,你起开,挡着我道了。”身后有人穿雨衣骑自行车过来,孟见星拽她,“小心车啊,雨下这么大,你干嘛去?”
明月不回答,他蓦然明白,便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近朱者赤,你跟你亲戚瞎混吧。”明月板起脸,“你要是再诽谤他,以后都不要跟我说话。”
“他根本不是什么正经人,他……”孟见星想把从家里听来的事,统统告诉她,看明月目光冷了,把伞硬往她手里一塞,快步混入了人流。
明月拿不是,丢也不是,找半天才到李秋屿车跟前,李秋屿见她打扮奇特,却不撑伞,无奈说:“不是有伞吗?”
“我怕不好找你,你也不能一下看见我。”明月冲他做个鬼脸,“像不像狼外婆?”李秋屿开了暖风,看看她,“倒像逃难的,湿了吧?”
明月捏着水淋淋的塑料袋,想下车找垃圾桶,李秋屿说:“先丢车里,到家扔,快拿毛巾擦擦,小心冻着了。”
“一点都不冷。”
“后头有件夹克衫,你穿上。”
李秋屿的衣裳有股很清新的味道,干燥、舒爽,他整个人都是这样的,不像生活中很多男人,总是显得油油的,腻腻的,领口袖口蹭满污渍。明月爱他干净的衣裳,她穿着大,挥舞了两下,“都能盛下两个我。”
李秋屿是堵车也不急的人,耐心等着,好像什么时候过去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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