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义兄: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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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杆摧折,重重摔在干枯草木之上。

    裴瑛讶然,目光迅速寻到箭来之处,看见了快速跑开的身影。

    他回过头去,正好看见了凝视着他的裴瑛,眼中是尚未散去的杀意。

    四目相对之时,两方同时引弓搭箭,长箭已然在弦,弓弦业已绷紧,却又同时不发。

    彼此都欲将对方碎尸万段,可是时机未到,却不能冒然动手。

    踏踏马蹄声与喧闹的人声传来,二人却又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箭,眸中的杀意又一同转化成了深浓的讥诮。

    最会在观众都到场之后,变成友好的笑容。

    政敌之间,当是不死不休。

    从来没什么握手言和。

    退一步,看似海阔天空,实则是万丈深渊。

    ——

    同年九月廿三,沈蓦有罪,自杀,侍御史温珩补之。

    九月三十日,御史中丞李重被下属检举贪污受贿,下狱死,侍御史陆吴补之。

    ……

    朝中升降贬职之事几乎每过一个十日都要发生一次,而这么频繁的职位调动,则是朝堂内部激烈斗争暗流的浮现在水面上的泡沫与涟漪。

    当最后一片枯黄的叶子从枝头坠落,寒风业已再度呼啸在广袤的关中平原,流窜在长安的大小街巷里,长安百姓也都蜗居在屋子里,围坐在燎炉旁边,诉说这一年长安城所发生的大事。

    南云长公主立在未央宫苍池边上,垂首看着已经开始结冰的池水,以及池中自己的倒影,心中郁结的烦闷像是彼时头顶苍天的乌云一般。

    一旁的宫娥见她面色不好,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守候着,生怕惹恼了这位长公主,再无端挨上一顿骂就不好了。

    她站得有些累了,便也就在一旁的大青石坐了下来,眸光依旧落在水面之上,可很快,一道金红色身影慢慢闯入了水面之上。

    刘竺一惊,猛然回头,便见温珩笑吟吟正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微臣见过长公主殿下。”

    他依旧如往常那般温润有礼。

    “起来罢。”

    刘竺一见是温珩,也就微微放下了心,她与温珩一贯交好。

    “你前来见本公主是有什么事吗?”

    温珩微笑:“自然是好事。”

    刘竺拧眉,显然不信:“怕只是你温大人的好事罢。”

    温珩依旧笑着,朱唇扬起露出整齐的银色齿列:“是啊,那殿下可想知道?”

    刘竺蹙眉:“温大人是不是很闲,若是时间太多,还请移驾别处罢,本公主可没有时间陪你消遣。”

    温珩却也不恼,只是将目光挪向了侍候在侧的几个宫娥身上,刘竺心领神会,便挥了挥手,叫宫娥们都退了下去,她的目光放在了温珩身上:“什么事,说罢。”

    “微臣这里有一个法子,可助公主心愿得成。”

    “助本公主心愿得成,温大人既有这通天的本事,怎么自己这么狼狈呢。”

    刘竺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温珩的眸中闪过一丝阴暗,但是很快就被压了下来:“殿下说笑了,微臣虽曾输过几回,却也曾胜过几回。”

    “胜过几回算什么,本公主告诉你,少跟裴瑛作对了,把他整死,本公主绝对饶不了你!”

    刘竺的美眸扫过,话语中也带了威胁之意。

    “自然,微臣知道裴大人是殿下心爱之人,自然不会伤及他的性命。可殿下细想一下,裴大人为何总是屡屡拒绝殿下?”

    虽然温珩话中并无讥讽之意,但单单把事实说出来,就足以让刘竺恼羞成怒了,她一把拔下头上精巧的金钗重重砸了过去,温珩将神一躲,出手一捞,便将金钗接在手里,又恭敬地奉到了刘竺身前。

    “殿下息怒,微臣并无它意,只是想要帮助殿下罢了。”

    刘竺冷笑一声,长眉挑起:“哦,那你也别卖你那惹人烦的关子了,且将你的法子说出来。”

    “臣观裴大人为人,其心性高傲,又屡次与殿下为难,所倚仗的不过是自己的位高权重,兼殿下爱慕其久矣,所以才有恃无恐。”

    “我道温大人有什么好话呢,原来不过是这些陈词滥调,看来升了官,心思如昨,还是没一点长进。”

    刘竺似乎没了耐心听他说这些话,起身甩袖就要离开。

    “微臣可以帮殿下得到裴瑛。”

    含笑的话从身后传来,刘竺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温珩。

    陡峭寒风吹得他衣袖盈风,他踏着悠闲的步子慢慢走了过来,于刘竺身侧,压低声音,慢慢说道:“只消殿下帮忙,我便可为殿下摘得这开在高岭上的花。”

    “真的?”

    刘竺虽然心有怀疑,却也不免为之心动。

    “你且备细说来。”

    温珩一笑,弯腰附在刘竺耳旁,细细说了许久。

    “可……”

    刘竺一时心跳如鼓,抬手覆住胸口,一时眸中大放光彩,她同样压低了声音,凑到温珩近前。

    “这怕是要毁了他啊,你可别是要过河拆桥,光想要利用我!”

    “怎么会呢?”

    温珩眨了眨眼睛,看样子无辜极了。

    “再说了,花开在高岭之上,不让他坠落下来,公主又怎么能够得到他呢?”

    “好,既然你说了一石二鸟之计,我权且信你一回。”刘竺的眼中隐隐闪动着光,她显然很是激动,但是她的眼珠又是一转,又将激动之情压了下来。

    “可事不能我一个人做,风险也不能让我一个人担,万一最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公主也从悬崖上摔下来,与裴大人一同摔死。温大人难道不成了最后的赢家了吗?”

    “还请殿下指教。”

    温珩倒是有些惊讶,一贯愚蠢为人棋子的刘竺竟然突然开了窍,一时之间,他倒也有些好奇她的要求了。

    ——

    裴明绘抬起眼眸,看着昏黄铜镜中的自己,脸颊已然清减了许多,乌黑的发梢也毛躁了起来,春喜执着梳篦沾了桂花油仔细地将头发梳顺了,将其盘卷在头顶,用簪钗固定。余发垂下,披在身后。

    待春喜将最后一只钗插在她的发上,裴明绘起身,簌簌衣裙摩擦响动,夏荷将玉佩从银盘中取了出来,系在她的腰带之上。

    “小姐还是同大人服个软罢,兄妹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夏荷当然不知道裴明绘与裴瑛之间真正的矛盾在何处,故也只能笼统地劝道。

    “我没有错,为何要服软。”

    裴明绘甩袖又回了镜台之前,手臂撑在木台子上,将面容埋在手心里。

    “是奴婢的错。”

    夏荷连忙走过去,扶住裴明绘的肩膀。

    “小姐莫哭了,等会儿妆花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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