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坠落之夜的来客: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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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肩膀上,呼唤我的名字。

    我侧过头看她,而她捧起我的脸,眼神中带着迷茫的雾气,朝我凑近了。

    等我的意识恢复过来是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我的脑袋仍然因为宿醉而疼痛不已,这很不寻常,我隐约想起罗莎琳给我灌了许多麦酒,而我对她并无防备。

    我晃晃脑袋,正准备下床去冲个澡,这时我发现床上还躺了个人。

    是罗莎琳,她小麦色的细腻皮肤陷在一团与她的身份远不相称的粗粝麻制床单里,丰腴的曲线微微起伏。

    在我还没意识过来时,我的身体便有了反应。那一刻我意识到了一件可悲又可怕的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彻彻底底变成了云雀,格蕾琴·库珀已经成为我回不去的过去式。

    或许因为斗争中各项事务太忙,又或许我过分依赖这具男性躯体带给我的种种好处。我忘记了身体形变的第一法则:不能太久形变为别的东西,否则你会失去原本的自我。

    我一时心急,甚至不顾罗莎琳在身边,就想要变回去。

    可我失败了。

    身体上的感受和现实都告诉我,我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大陆上唯一能匹敌法洛克的魔法师,一个彻头彻尾的男人,云雀。

    在我起身时,罗莎琳迷迷糊糊地想要拉住我,今天天气适宜,我们又刚刚打了胜仗。如果我是个正常的二十五岁年轻男人,应该重新躺下去与旁边这位美丽的公主共度这样一个可爱的清晨。可惜我不是,于是我避开她的手,走入盥洗室。

    镜子里是一副匀称的男性躯体,完全按照我的喜好形变而成,我看着镜子里的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对我说:“你好,云雀。”

    格蕾琴彻底离去的第五年,才迎来诺拉他们在壁画上描绘的那场决战。

    ***

    新纪元四百三十四年,八月二十六日。

    战争终于结束了。

    法洛克和反叛军联盟在圣峰雪山爆发了决战。

    或许因为知道这次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刻,法洛克召唤了规模空前的黑暗生物。

    好在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反叛军对于如何应对那些黑暗生物早已了如指掌,我率领反叛军朝着山顶的法洛克发起了总攻。

    流矢雨滴般地砸向我们,我们一边举盾抵抗,一边艰难地行进,顶着巨大的伤亡,终于上到了山顶。

    法洛克站在一块蓝冰上,红袍飞扬,仿佛这片雪山的主人。

    我扩大了自己的声音,对他说道:“放弃抵抗吧,你已经必输无疑了。”

    法洛克的声音十分阴郁:“闭嘴,你这个无知的乡下女人,不配这么和我说话。”

    我觉得好笑,他开始攻击我的出身,难道不正好说明他已经没有办法在别的方面击败我了吗?

    而我的同伴们则纷纷面露嘲讽,在他们看来,法洛克居然称呼我为“女人”,大约是受不了失败的刺激,精神已经失常了。

    “你根本不知道你破坏了怎样宏伟的事业。”他突然举起幻影,剑锋直直朝我指来。

    周围的人都瑟缩了一下,我却不为所动,他手握世界上最强的兵器,可这兵器却并不听他的话,对他而言不比一把普通铁剑好多少。

    “你所定义的宏伟事业对别人来说却并非如此,放下武器吧,你将迎来你的最终审判。”

    法洛克笑了起来:“最终审判?就凭你们也想审判我?”他忽然收起笑容,客观来说,他的脸长得很不错,即使我们是对手,我也得做出公正的评价,可那一刻这张脸却显得十分诡异。

    “我今天是死定了,但你们认为,你们能活着走下圣峰雪山吗?”

    他说罢扔下幻影,抬手想要结起一个魔法手势,我身后的弓箭手早有准备,在他抬手时便朝他射出箭矢,蝗虫般的弓箭在靠近他时却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阻挡,纷纷掉落在地。

    我也马上催动魔法,想在他结起手势前控制住他,可有什么比我更快——

    本应掉落在地的幻影,不知为什么,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控制住了一样,在半空中划了个圈,贯穿了法洛克的胸膛。

    法洛克低头看着胸前冒出的剑刃,满脸的不能置信,接着向后倒了下去。他的身体对我们来说还有研究价值,于是我连忙托起他,但幻影并未受到我漂浮魔法的控制,从法洛克身体里滑了出去,坠向寒冷的冰窟。

    法洛克一死,他周围的守护屏障便消失了,我瞬移到他身边,往冰窟里看了一眼,下面是看不见底的深渊,幻影早已消失不见。

    我心里有一丝遗憾,还没摸到过这把鼎鼎有名的希塔波雷剑,它就自己坠入冰窟了。但我心里清楚,被法洛克掌控这么久,这把极有灵性的剑估计早就不耐烦了,它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等待它真正的主人出现。

    周围的人一点一点朝这块蓝冰靠过来,他们还是或多或少有些犹疑。

    “云雀,”人们站得很远,问我,“他真的死了吗?”

    我伸出手感受了一番脚下安静的身体。

    “死了。”我平静地回答。

    ***

    新纪元四百六十五年,一月一日。

    传奇故事已经谢幕,而我的生活还在继续。

    战争结束已经三十年了。

    这三十年里,我被人们推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上,他们需要一个神明的形象带领他们走出黑暗。在这本日记之外,我另外有份愿望清单,现在看来里面写的大部分愿望都成真了:

    我战胜了传说纪元结束以来世界上最邪恶的魔法师。

    我研究了许多魔法元素,帮助魔法师,尤其是女巫们学会了如何更好地掌控自己的天赋和力量,让她们不必成为丈夫的附庸。我还编造了一套说辞:姓氏和魔法的传承息息相关,所以从此以后女巫们不必和普通女人一样,一旦结婚就得冠上她们丈夫的姓氏。

    我在深海的沉船、无尽的黄沙中找回了古代亚历克斯的诸多典籍,鼓励普通人摈弃对黑白双神的盲目崇拜,发展理性和科学。我相信这最终会促进一个更加美好平等的世界的诞生。

    我重建了被法洛克的信徒们摧毁的艾尔温魔法学院。

    我什至还有了个孩子:当然,并非由我所生,但有着我的血脉,和罗莎琳那疯狂的一夜孕育了她。战争使得她的舅舅终身无嗣,并提早退位。这个年轻的女孩、我的女儿目前是夏博新一任的统治者。

    不少人对我怀有期冀,觉得我可以成为传说纪元中那种全知全能、近乎于神的大魔法师。

    但我自己知道,这永远不可能了,我遗失了真正的自我,自那一刻开始,魔法的本源便也远离我了。

    在十多岁那个充满了混乱、血腥的夜里,我找到一条最简单的路,迈出了那一步,那时的我还不清楚,最简单的路大概率不是最正确的那条路。

    我打算回艾尔温度过自己的余生,把我的智慧和经验流传下去。鹦鹉群岛的风景很好,我决定把我的记忆埋藏在这里。回看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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