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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反派他不想被救赎[快穿]》 160-170(第3/30页)
提供毒药的,是江湖中一个云游的术士。”
季瑛伸出一只手做了个手势,一个人便被推到了楚怀存的阵前:“我想陛下还有些印象。除了您用来杀死先帝的‘九味散’,您还向他买了一种叫‘半面妆’的毒。”
陛下的眼睛一点点灰败下去。
他忍不住向面前的文武百官投去哀求的眼神,似乎想要从他们眼中找到一点天下之主的尊严。倘若他是一个大权在握的君主,即使犯下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过错,恐怕也会得到史书的粉饰。但他不是,而使他大权旁落的元凶就在一边冷冰冰地看着他。
楚相适时地点评道:“听起来,陛下可真是蠹国殃民,贻害无穷。”
就像是他能够以蔺家遗留之人包藏祸心为借口将楚怀存一网打尽——
现在楚怀存带着不知道多少兵甲堵在门前,就连天上的云似乎都映出了铁甲黑沉沉的颜色,而季瑛用刀抵着自己的脖子。两朝之间彻底改朝换代,仇恨都在情理之中,何况一朝天子的更迭,也不过是几十年,若非那时人们还没完全把先帝忘干净,他也不至于……
“嗬……”他的喉咙里挤出一点表达语气的余音,眼睛不甘地看着空中。
“你觉得不甘心?”季瑛轻蔑地笑笑,他的眼睛对上皇帝的眼睛,仿佛刀锋般锋利,令陛下都不禁略略移开目光:“我难道又甘心?在诏狱里待得岁月长了,有时我会忘记我是人还是鬼。若我是人,你怎么敢如此摧毁、打压、击碎一个人浑身上下的骨头?若我是只鬼,那陛下也算是报应到头了,养鬼可不比养狗。”
他的声音压的越来越低:“鬼可是很记仇的。非要把仇人剥皮抽筋,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永世不得超生才好。”
他的神色过于诡谲,除了楚怀存接受良好,其他在场的人都不禁屏住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很清楚地知道此时应该把矛头对准谁。
“先帝待陛下至亲至诚,陛下弑杀君父,蔑伦悖理,丧伦败行,世所不容,此为罪一,”
季瑛说:“蔺家身负君命,宁死不悔,而为陛下囚禁十余年,不见天日,屠戮忠贤,此为罪二;魏老先生骨鲠之臣,只因陛下捕风捉影,死于非命,此为罪三;陛下为君不正,勒令奸佞,鞭笞天下,恶果累累,此为罪四;养而不教,放任诸位殿下骨肉相残,父子离心,天下失位,此为罪五;为莫须有之奏折费尽心思,疏忽政事,心神恍惚,愧于天下,此为罪六。凡此六罪,不足以述尽陛下所做之恶事,概况一二而已。陛下认为,这个位置您还配坐么?”
他说完便抬起头扫视了一圈。
方才略显莽撞,满口家国大义的年轻臣子已经被这沉甸甸的六条罪名压得呆住了,讷讷地避开陛下的目光,脸涨的通红;而官场上的老油条何尝不明白,假如只有一个季瑛在这里宣读罪名,他们尚需斟酌几分该如何站队;但楚怀存还在身边冷冷地看着呢……
于是无人反驳。
竟无人反驳。皇帝的胸膛疯狂地起伏着,整个人气喘如牛,几乎要失去控制。随后他才意识到季瑛已经放开了压在他脖颈上的刀刃,此时正在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襟。
他一瞬间暴起,几乎就要伸手去死死地揪住对方的衣领,不过楚怀存的剑先横在了两人之间。
“救驾——”他哑声说,“还不快来人?”
然而没有人动弹。
“好啊,”陛下盯着他们半响,桀桀地笑起来,“季瑛,不,朕是不是也该称你一声蔺公子?你可真是骗得朕好苦啊,朕可真没想到,你这副样子,还敢拿蔺家的名声丢人显眼。好吧,你把朕逼到这个地步,总不能还有机会保全自身。”
“……不错。”
这个声音源于一个没有人料想得到的主人,但他此时站起来说话也称得上合情合理。七皇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他微微弯着腰,面色竟是比陛下还要惨白,仿佛刚刚从水里捞起来。他的视线短暂地和陛下相碰,随后飞快地避开。
竟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七皇子小心算计,精心谋划。今天的前半场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是他透露给端王楚怀存的身世,引导端王在宴会中说出,端王今日的表现无一不应和他内心的安排。他的计划本该正常进行下去,先杀楚怀存,再引导端王居功自傲。
楚相若死了,陛下哪里会那么容易让权。看着端王在陛下面前仿佛拿下一城的得意作态,七皇子简直已经望见了他被陛下厌弃,最后随便发落什么地方的模样。而太子那时候当然也不再是太子。
他这一出棋虽然险,但绝对是好棋。
七皇子年纪轻轻,称得上是满肚子坏水。他面上怯懦谦恭,让人容易忽视,其实每个动作都做了文章。他小心翼翼地同楚怀存和季瑛周旋,到底来谁也不信,而且睚眦必报,把每件他人的错处都记在心中,只等着登基上位后一件件报应回去。
比如那个自诩第一公子的秦桑芷。
他表面上对自己客气,其实根本看不起自己。楚怀存一来,他就巴巴地贴上去,把自己扔在原地。这让七殿下感到十分不忿,恨得比旁人还要厉害几分。
他既然做了这么多谋划,心中有那么多打算,自然不会想到今日殿中如电光火石般发生的一切,他的父皇此时已经基本倒台,脖子上还淌着血,利用价值却所剩无几。七皇子简直要咬碎一口牙,他哪里想得到自己此前的讨好全部落到狗肚子里了。
而现在,
垂垂老矣的陛下反而成为了最大的阻碍。
既然当今陛下得位不正,那么,继承权落在哪里,就有待商榷。七皇子深吸一口气,脸皮上挂上一点惨淡的微笑,盯着面前一个权臣一个奸佞,只觉得历史以来恐怕没有哪个未登基的皇子还要精力更大的挑战——但他还是厉声说:
“蔺公子,虽然你这么做有理可循,但你的做法还是荒谬无比,甚至于大逆不道。”
他指指外面的兵卒,“非皇族血脉,不可调动兵卒,金銮殿前,怎么容得这般造次。难道你真的要谋反不成?天下苍生,文武百官都看着呢,今日事态如此,若没有个合理的交待,蔺公子,你也是千古罪人。”
季瑛的瞳孔微微一转,叹道:“季某自知罪孽深重,不必易名姓称呼。倒是七殿下是个什么意思,还请指教。”
他们都打着圈子说话,实际上不过是陛下倒台后,皇位交给谁继承这个问题。
既然当今陛下做出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理应剥夺他以及他儿孙的继位权,这样看来,什么太子端王七皇子一概没戏。意识到这点的人们的视线到处徘徊,竟落到了一人头上。那人原本简直是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但所有人的目光落下时,他也显得惊恐万分。
平王世子磕磕巴巴地指着自己,拼命摇头。
“什么?我……”他说,“不行不行,我、我怎么能当皇帝呢?我什么也不会,平生最喜欢玩了,龙椅镶金嵌玉好不华贵,我看着喜欢也就罢了,让我往上坐,我肯定是不行的。”
先帝膝下,今上的兄弟姐妹已经不多,这点可能他也难逃其咎。平王当年没争过陛下,倒是真的认了命,在岭南过得好不逍遥自在,还教养出一两个纨绔子弟。他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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