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演: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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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奢靡华贵的床榻上躺着的老者,已经比记忆中的模样还要衰老。这几个月的沉睡,越发让人感觉到天启帝的瘦弱,他的脸色比以往还要苍白,唇色也很淡,哪怕伺候的宫人再怎么上心,还是能隐隐约约闻到那股腐朽的气息。

    福王沉默地坐在天启帝的床边,盯着老皇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朝中议和派的声量并不大,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楚王的声名并不好。哪怕太子醒来后长袖善舞,为楚王争取了不少话语,可在这种至关紧要的事情上,多数人还是觉得楚王是乱臣贼子。

    若非楚王亲自送进京城来的信函,这一次的议和绝不可能发起。

    福王无知无觉地转动着自己手上的珠串,微微眯着眼,今日朝堂上本是要给楚王一个下马威,谁曾想却是让楚王反过来抽了一巴掌。

    哈,这个性子……

    福王沉沉地看着天启帝,这个性子……

    有那么一瞬间,让他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

    在很小的时候,福王就清楚地知道皇后所出与其他妃嫔子嗣的差别。天启帝一直很宠爱大兄,对他的种种教导都是亲自传授……可奇怪的是,他却很不喜欢嫡次子少司君。

    不过福王也不喜欢少司君。

    小时候的少司君比现在还要封闭,就像是一颗冰冷的雪球,谁也不能融化他。除了皇后和太子,也谁都不能走近他。

    他没什么脾气,也没什么性格,也没什么亲疏远近,也仿佛没有是非善恶,他仅仅只是……存在着,就像是一具空壳。

    福王也不记得是哪一年,好像是在他将近十岁的时候。

    有一天,他听说少司君被禁足。

    那个禁足的时间很是漫长,好几个月的时间里,福王与其他兄弟就只见过他一次。

    还是在太子的生辰上。

    皇帝到底破例让皇七子出席。

    在那次宴会上,他们看到了少司君。

    只是那一瞬,福王隐隐觉得,沉默如冰的少司君似乎与从前不太一样,他看起来就像是……

    福王想了想,轻声说道:“出鞘的刀。”

    如同今日朝堂之上,锋芒毕露,见血封喉。

    可皇后的手心落在少司君的小脑袋上。

    那一瞬间乍然的锋芒又缓缓收敛,又变作是沉默的刀鞘。

    从那个时候开始,福王心中就隐隐有种感觉。大多数人对于少司君的看法,不过是他虚伪出来的假象,而真正的少司君到底是什么模样……

    谁知道?

    在少司君起兵造反前,谁能想到他竟会是这样一个人?有人觉得他疯,有人觉得他傻,有人觉得他痴狂……哪怕一直对他怀有戒备的福王,也一直认定他不可能成功。

    然后呢?

    福王攥紧那只受伤的手,低低冷笑了声。

    谁都看轻了他,也谁都忽略了他。

    “父亲……”福王慢慢悠悠地开口,“我以前觉得,少司君肯定是个祸害,他从来不像是外表表露出来的无害。”

    哪怕在祁东的那些年,也从来不曾蒙蔽过福王。

    所以福王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戒备着楚王,更是因为他内心深处清楚此人的危害。

    “只是如今看来,我以往的戒备,也不过尔尔。”福王叹了口气,“早知道他今日会是这般……”

    早知道,早知道……

    万金难买早知道。

    早知如此,当初和兰南道一事,哪怕倾尽全力,福王也不能留他。

    他的手在膝盖上拍了拍,想起没了的康野,又想到如今陪伴在少司君身旁的人……

    十八。

    福王当真是没想到啊,一个小小的暗楼死士,竟然真的爬上了少司君的床,也竟然真的有胆子背弃他。而那少司君,竟也真真爱上了一个死士?

    一想到这,福王原本被气得呕血的心情倒是放松下来,还有大笑的冲动。

    一个死士。

    还是一个属于暗楼的死士。

    福王有些烦乱的思绪捋到现在,总算恢复平静。

    他就知道最近太子的那些动作有些奇怪,原来是奔着春风愁来的。

    只可惜,这春风愁的解药,唯独福王知道配方。

    这世上,再无其他人知晓。

    毕竟那些药师,早就被他下令杀了。

    福王松开手上的珠串,到底站了起来。他吩咐宫人不许任何人靠近天启帝后,这才迈步朝外走去。

    待到殿外,他召来了外头守着的侍卫吩咐了几句。

    那人低低回答:“是,主人。”

    …

    滴答——

    像是下雨声。

    阿蛮听着那滴落的水声,心里却是有另外一个声音在低低反对。

    不,这不是雨水。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只有偶尔滴答的水声陪伴。

    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的活物。

    只有自己。

    滴答——

    滴答——

    “阿蛮?”

    本该寂静的耳边,却强势地插|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阿蛮,醒来。”

    不仅是强势,还很主动。

    阿蛮感觉自己的眼皮被人拨弄了两下,光亮就势如破竹地冲了进来,刺得他连连眨动几下眼睛,试图缓解那种酸涩。

    “……你就不能换一种办法?”阿蛮的声音还带着困顿,“我差点以为有人要来割了我的眼皮。”

    少司君一手撑在阿蛮的脑袋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像是个漂亮的艳鬼。

    嚯,再看脸色,还是个冷冰冰的恶鬼。

    少司君慢吞吞地说:“所以在阿蛮的梦中,有人在审问你?”

    也有过这样的酷刑,将人的眼皮割掉,却不伤害到眼睛。那脆弱的球体就只能无时无刻暴露在外界,让人生不如死。

    “没有。”阿蛮翻了个身,抱住了少司君紧实的腰身,“只是梦到被关了禁闭。”

    想到这,阿蛮低低笑了起来。

    “比起从前的禁闭,你将我关起来的时候,待我却是极好的。”

    虽然阿蛮被囚了起来,可不论是吃食上还是生活上,男人可从来都没有限制他。

    就算阿蛮是俘虏,但是世上会有这样被宽待的俘虏吗?

    “那阿蛮以前的禁闭,是什么样子?”

    少司君揉着阿蛮的脑袋,将他的头发揉得毛绒绒的。

    阿蛮:“就是一个安静无光的房间。”

    要是训练不达标,往往除了挨揍,还会被关禁闭。

    除了自己的声音,除了自己的存在,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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