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羽倾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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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符和熏风符,便带着星傀走了。

    “我只能替你带句话,不能随意将你带走。”临走之前,她这样抱歉地说道。

    一时间牢房里又恢复了寂静。

    公孙皓捏着那几张符咒,坐在草垛上萎靡了很久,才终于接受了现在的境遇。

    不过幸好旁边还有人陪他。

    不知道这人究竟犯了什么事,看起来伤得也挺重的。

    他闲不住,站起身来,目光穿过栅栏往旁边看。

    那横趴在草席上的少年却在此刻将头转过来,与他静静地对视。不知为何,目光中竟暗含了他看不懂的敌意。

    敌意?

    公孙皓皱起眉头。

    他这么善良可爱的人,怎么各个都对他有敌意?

    不相信似的,他又定睛看过去,然后终于透过那人血淋淋的面孔,辨认出来他究竟是谁。

    就是那个操控了他的星傀,偷走了捕神蝶的修士林诚!

    “你……”

    他伸出手来,话卡在喉咙里,还没酝酿出该怎么骂,便看到那个原本趴在那里,毫无生气的少年竟然没事人一样地坐起来,活动了一圈臂膀后,起身走到牢房门口,弯腰捡起了一块帕子。

    理都没理他地,抓着帕子又径直坐了回去。

    公孙皓捂住胸口,后退一步。

    好险还没骂出口!

    这人竟然是装的!

    元汐桐,你可千万别忘了自己还有个同伴被关押着啊!-

    元汐桐正被人从榻上横抱起,穿过卧房内的暗门,去往太微神殿内神官专用的汤池。

    她身上仍然穿戴着由元虚舟的灵力幻化而成的光镣,湛蓝色的光圈由脖颈连向双腕,衬得一身芙蓉脂肉白玉生光。

    只穿着这个。

    被勒出来的轻微淤痕特地被保留,几朵吻-痕叠在上面,像象征意义明显的勋章,他还不想用术法消除。

    抱起她的男子在白日里短暂出去了一趟,雅青印金神官袍穿得一丝不苟,周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仿佛在神坛之上,道貌岸然得令人发笑。

    但她其实,从小就将他视作神明的。

    只是她错了,现在看来,他实实在在应该是一尊邪神才对。

    画卷之上所有隐藏着的地图全被他解锁,每一丝缝隙都被不留情面地侵-入,挤压,碾平。

    像面对复杂的阵法,需要反复试验,反复使用,反复索求。

    虽然他并不是那么的冷静,甚至在某些时刻带着失控,所以显得有些粗暴。

    暴烈又亲呢地擎开峡关,在她自己都没有探索过的地方,执着地烙上独属于他的邪恶的标记。

    大型猛兽变作了家养小狗,只是猎食同样无休无止。

    (删)

    软塌塌的舌头搭在唇边收不回去,被他温柔地拨弄。恍惚中她听见他似乎说了一句,“你要记住,你是我的。”

    她虽然没有回答,但她知道,自己其实喜欢这种感觉的。

    无法反抗,全然被掌控的感觉。

    这让她的一切该受到谴责的行为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是被逼迫的,不是吗?

    才开-荤的神官不肯放她睡觉,事实上,她也完全睡不安稳。

    记忆中她和元虚舟上一次睡在一起还是她七岁那年,偷偷跑过去找他。她已经忘记自己当时究竟在委屈些什么,只知道自己抱着他大哭了一通,而他一边笑话她,一边温柔地亲她。

    那时候他们都是孩子,他告诉她大神官不能娶妻,也不能妄起非想。

    那他现在这样满脑子全是非想又算什么呢?

    她背对着元虚舟,明明方才已经昏阙了好几次,现在却完全没有睡意。

    男子的胸膛为什么能阔大成这样,正面覆上来时,她连顶帐都看不到,整张脸只能贴在他的胸膛上,一边听着他的心跳一边任由热意漫上双颊,要被煮熟成虾子。

    奋力仰起头想喘口气,却又被他按住后脑勺,用双唇堵严实,于是喉咙都开始变得焦渴,只能尽力在他口中去汲取水分,或者说,养分。

    背对着他时,就整个要被他藏进怀里。

    这里本就是他的地盘,他的床,他的被子。她的呼吸和毛孔,甚至是皮肉都在被他围困,受他侵袭。

    闭上眼,浮现的是他那副被她用眼神偷偷丈量过许多次,已经印在了心里的完美身躯。

    睁开眼,又正好看见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线条流丽,用力时青筋暴起,实在赏心悦目。

    由此她又联想到了那根本不该被她吃进去的庞然大物,凶悍上翘,也有手臂上这样子的筋络。

    也许今后,她看到他的臂膀,就会不自觉将这二者联系起来。

    可是,今后?

    她怎么能这么贪心,觉得还会有今后?

    好烦。

    突然那只手蛇行上来,在他留下了红掌印的地方把玩。

    直到嘤嘤之声又从她嗓子眼里外泄,而她再也无法装睡。他才握上她的颈子,轻抚着她的下巴颏说:“休息好了的话,再来一次吧。”

    又来?

    明明平日里是晨起就要上工的劳模,自就任神官以来不曾怠工过一日。可现在帐外天光大亮,他却视若无睹。

    只在她不小心惊叫出声的时候,提醒她院子虽然没有人,但太微神殿执勤的星官们耳力都很好,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丢脸的不是你吗?都知道你昨日抓了只鸟妖,你还有脸说公孙皓通敌!”她努力装作不在乎,却还是被吓得脸色苍白,“公孙皓怎么通敌了?通敌的是你才对!”

    若说通敌,那元虚舟的确是一整晚都在通敌,并且现在仍旧在通。

    这是坐实了的罪名,他并不觉得羞愧。

    “公孙皓,已经成为你的朋友了吗?”他摸了摸元汐桐的后脑勺,“还是说,你娘给了他什么好处?比如,事成之后,将你许给他?”

    这并不是毫无根据的猜测。

    元虚舟在王府住了半月,五年来第一次和父亲这般朝夕相处,也许是有意要拉近父子之间的距离,父亲向他话了许多家常。

    其中就包括了炎葵属意公孙皓当女婿一事。

    平心而论,这样的安排其实不错,若换做以前的元虚舟,也会觉得那公孙家的公子是个良配。

    多久以前呢?

    大约是在元汐桐十岁那年。

    她因为和肖思宜之间的流言,平日里能和她说上几句话的同窗,看着她便开始绕道。起初她虽然不太习惯,久了倒觉得更为轻松,对着人就板起一张脸,老气横秋地不像个十岁的小姑娘。

    下了学,回王府的马车上,元汐桐积了一肚子的课业来问元虚舟,他一一解答之后,突然揪着她的面颊,朝两边轻扯,“你啊,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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