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自卑弃暗投明的时刻: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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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听见那声呼唤,林羽鹿上不来气一般,短促地咳嗽起来。

    秦世本能地伸手去拍,隔着病号服摸到意外的滚烫,再打开台灯,只见小鹿雪白的脸泛着异样的殷红,嘴已干涸到裂出血痕!

    急促的呼叫铃声打破了后半夜的沉寂。

    “不是二十四小时监控吗?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眼瞧着医护人员冲进来忙碌,秦世忍不住在退到旁边的同时骂了两句。

    医生并未理睬,只在确认过仪器数据后吩咐:“转重症病房。”

    ……

    白天就商量了这件事,本还心存侥幸觉得未必需要,没想变化来得远比想象中更快。

    秦世无声地瞧着他们把林羽鹿紧急推走,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那感觉就和快要在湄公河里溺毙了似的,遇到任何荒唐的希望都想竭力抓住。

    然而手心空空如也。

    *

    奇迹似乎并不打算青睐向来命苦的小鹿,接下来的两日,病情急转直下,别说吃饭聊天再无可能,尚存的生命体征也随时将在昏迷中消失不见。

    秦世大部分时间都在走廊等着,玻璃那侧便是几乎快被白色机器吞没的林羽鹿。

    一墙之隔,多像生死相隔。

    “今日检测癌细胞数量确实有所下降,”医生冷静地报告,“但目前高烧带来的并发症非常复杂,情况和之前预料的一样,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秦世布满血丝的眼睛眨也不眨,甚至没力气给出回答。

    之前在泰国还和外公大言不惭过,说哪怕治不好也不会让小鹿一个人走。

    结果,无法面对的人似乎不是林羽鹿,而是不堪一击的自己。

    心脏鲜明作痛,或因太久没睡过觉,或因如巨山般的压力几乎摧毁了每根神经。

    秦世恍惚回忆起爸妈被推入太平间的画面,竭力挣扎过数次,终于发出沙哑的声音:“我去陪着他。”

    医生抱住病历,无奈地摇了摇头。

    *

    好冷。

    秦世小心地用指腹摸过林羽鹿的手背。

    四年前小学弟的身体还那么温暖柔软,怎么而今就成这样了呢?

    “都是我的错,对不对?”

    秦世轻声问。

    当然没有回答。

    他露出极凄惨的笑意:“外公说,如果我不曾对你动心过,那你是死是活,全都怨不得我。可我没法这么自欺欺人,把你当成芸芸众生的是我,不负责任地想要霸占你的人也是我……其实,承认你和别人不一样,真有那么难吗?”

    “你本该成为独一无二的小鹿……很幸福地活着。”

    秦世的手指微微颤抖:“我每天都想向你道歉,可你告诉我,世界上还有什么词汇,能够把所发生的一切说得一清二楚?”

    他嗤笑:“你应该……不再想听廉价的对不起吧?”

    似乎感应到了耳畔神经质的喃喃自语,已经十八个小时没有苏醒的林羽鹿忽微微挪了下手指。

    秦世猛然抬头,发现他眼睫轻动,忙扑上去恳请:“小鹿,你再坚强点,癌细胞已经开始变少了,听到没?熬过去就好了,熬过去你还可以继续读书、写剧本,把之前错过的人生全都找回来,难道你不想吗?”

    琥珀色的眼眸缓慢张开,但呼吸机内的薄唇却没能力出声。

    尽管知道自己可耻,但秦世已经找不到别的理由去劝慰,他急着说道:“我……我之前不敢告诉你,你又有了我们的宝宝,陈敬轩一直在东港,是因为你怀孕了!”

    神色迷茫,林羽鹿仿佛随时会再昏过去。

    秦世扶住他的肩膀:“你不能放弃!你坚持不住的话就会把它也带走的!它肯定和小森一样聪明又可爱,你忍心吗?你不忍心对不对?求你再努努力,我求你活着!”

    我求你为自己活着,只为你自己……

    声音已完全嘶哑的秦陆在心里默念这句话,却不知林羽鹿还有没有机会,用余生去体味他从未能拥有的自我。

    耳畔的胡言乱语吵闹不休,林羽鹿艰难地咳出了声。

    复杂的仪器随之声响乱作。

    医生带着护士飞速冲入,今夜又成未眠之夜。

    第38章重生 迟来的清白也依然是清白

    小小的折纸莲花被供在了重症监护室外的窗台上。

    这是庙里的老和尚教给林亦森叠的。

    自从他见不到爸爸, 便会每天折一个,踮着脚小心地摆到那里。

    当第九朵出现的时候,久违的病床终于在护士们的簇拥中被推了出来。

    蹲在门口看画册的小森立刻追上去:“爸爸!爸爸!”

    他个子太矮, 只能看到摇摇晃晃的输液瓶, 和冰冷洁净的白床单。

    “没事的,你安静点。”

    秦世转身把他抱起。

    这下子, 小森终于看清病床上的人:那并不是他记忆中温暖又柔软的林羽鹿。

    三岁多的稚童不懂形容枯槁、气若游丝的含义,只因觉得憔悴到只剩把骨头的至亲蒙受了太多苦难,而没出息地抹起眼泪。

    恍惚听到孩子的哭泣, 林羽鹿睁眸,拼命想要抬起胳膊拉住林亦森的小手。

    可惜距离太远, 他的指尖反倒被只更有力的大手握住,重新塞回被子里。

    “睡吧, 小森挺好的,你什么都别担心。”

    记忆里学长从来不会这般耐心地讲话,但极度虚弱中, 也没法去仔细分辨。

    林羽鹿逐渐昏沉,再度陷入了药物创造的沉梦深处。

    *

    严重的高烧不知将小鹿在地狱边缘带了几个来回, 可他真像旷野上的草叶, 看似柔弱无法自保,却总能蒙春风而复生。

    次日午后,依靠电动病床的支撑,林羽鹿久违的半坐起来,含下温热的鸡汤。

    “这些天先以流食为主, 听医生的,”秦世端着碗,照旧只讲乐观之语, “癌细胞数量已经开始稳定下降了,虽然还会有不良反应,但精心养着,肯定能痊愈。”

    话毕他又把勺汤送到那惨淡的唇边。

    太久没吃过东西,每口都相当难以对付。

    林羽鹿尝不出味道,敛眉咽下,忽道:“学长,你瘦好多。”

    秦世勾起含义不明的微笑。

    始终跟在床边的林亦森抱着白猫靠近:“爸爸,我也瘦了,我想你想得吃不下饭。”

    被夺走关注的秦世立刻投去不满的目光。

    “那怎么行?会长不高的,”林羽鹿摸摸儿子的头,“不是答应过我每顿都吃光光吗?”

    太多自大人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传进耳朵,皆与死亡有关。小森担忧又委屈地抿住嘴角。

    幸好秦世总能道出淡定的语气:“别在这装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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