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清冷又黏人: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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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莫逆之交,约定互相不叫第三人知道,顾景淮烦人向他讨要章玉的字画,邱盛元也厌恶别有用心之人想通过他攀关系,因此虽认识已有五六年,却仍是密友。

    于是他想也没想回答:“秘密。”

    姜初妤的心凉了半截。

    世间男子对自家夫人还会有什么秘密呢。

    ***

    章玉今日以写了幅字贺他新婚为由,把顾景淮邀去了府上。

    谁知他一到,就见章玉喝得烂醉,身前身后围着数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嬉笑声聒噪得如鸟儿啁啾,见他来了也毫不收敛。

    顾景淮把他从女人堆里拔出来,被脂粉气腌入味了的章玉一头栽进他臂弯里,嘴里还嘟嘟囔囔着几个女子的名字。

    顾景淮被膈应得额角直跳,嫌弃地一脚踹开他,拎着他领子质问:“你说的字呢?”

    章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好似认出了他是谁,迷蒙的眸光渐渐有了几分神采,一拍脑袋:“对!字……字在……”

    章玉跌跌撞撞站起来四处寻找,留下被压出了屁股印的废纸。

    “……”

    顾景淮垫着帕子将那卷轴整个展开,只见上面楷书写着四个大字:「鸾凤和鸣」。

    章玉以写行草闻名,但凡写得这么板正,一看就是从章玉变回了邱盛元。

    顾景淮明知故问:“你这到底是给谁的贺礼?”

    章玉大咧咧地躺在地上,含含糊糊地唱着不知哪首曲子,过了好一会才酒醒了几分,低声答:“她也嫁人了。”

    顾景淮骂他懦夫,只会折腾自己折腾他,冷笑一声:“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茂行弟,你与尊夫人,也是青梅竹马,是吧?”章玉忽然没来由地问。

    “我和她还算不上,旧识罢了。”

    章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沉默了良久,最后说:“我竟没发现她是何时与我离心的,不知不觉,就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了……你莫不要步我后尘。”

    ……

    更了衣,顾景淮叫人备水,去了浴房濯身。

    此时他正仰面躺在浴池边缘,墨发如游鱼般在周身的水面上漂着,劳了一整天,想放空神思,却无端想起章玉的话来。

    本就是不一样的情况,何来步后尘一说?若真能交换,他倒甘愿是章玉成了婚。

    不过,这些日子下来,他总觉得哪里别扭。

    一开始他本打算娶个摆设,可谁知竟出了那种意外。那个夜晚过后,即便他嘴上说待她如妹,却也再难回到初始时的心境。

    他越发能感到就寝时偶然的身体相触,比如她不听话的发丝爬上了他的方枕,或是醒来坐起身瞧见她蹬开被衾露出来的玉足。

    还有方才见她盘着妇人髻,端坐在尚未及笄的顾疏芸旁边,怎么看也不再是妹妹,才终于不妙地有了成婚的实感。

    顾景淮披上中衣回到内间,在床榻旁立了片刻,找来了一根约一尺长的横木,摆在了床中央。

    姜初妤正在院内喂鱼散心,听说他沐浴完毕,堪堪压下心里晦涩的情绪,才款款回到卧房,看见床塌中央凭空出现了一块长横木。

    她诧异地抬眼,对上顾景淮波澜不惊的视线:“夫君这是何意?”

    哪来的床头打架床尾和,他们床都分两半了。

    他偏开视线,故意不去看她:“我这几日夜里睡不好,隔开试试。”

    “您睡不好,难道是妾之错?”

    一时间委屈的情绪喷薄而出,姜初妤禁不住微扬了扬声。

    顾景淮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听她说:

    “不过,也正好。”

    正好她也不想闻到他身上的脂粉味。

    第24章 第24章

    姜初妤心里揣着太多事, 晚上睡不安稳,白日即使补眠,人也瞧着一天天憔悴下去。

    指使那两个歹徒来害她的幕后指使尚未追查到, 她都不敢出门;顾景淮身上的香气和斗柜中的香囊也让她耿耿于怀,简直是内忧外患, 每天一睁开眼就忍不住想这些事,偏偏还只能闷在自己心里,无法与人诉说。

    某日, 顾景淮比往日早了一个时辰归家, 而姜初妤还在偏房跟春蕊嗑瓜子。

    听说他回来了, 姜初妤一点儿也提不起劲, 慢悠悠地吐出瓜子皮, 对来通告的下人说:“我知道了。”

    可手上动作却不停,一枚接着一枚嗑。

    这玩意确实叫人上瘾。

    春蕊却很着急, 也不管身份了,直接把青白釉花口小盘端起来拿到靠近自己的桌边,催促道:“姑爷难得这么早归家, 小姐快去陪他呀!”

    姜初妤有些奇怪地打量她一眼:“他归家第一件事定是沐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难道这还要我伺候?”

    她懒懒地支着下巴, 眼睑半阖, “春蕊,我还是跟你待在一起更舒服。”

    “小姐万不能这样想。奴婢只能伺候您,但您今后的富贵全系在姑爷身上了, 抓牢了他的心,才能过得更好。”

    “得了吧, 他的心又不在我这儿,何况……”姜初妤闭了嘴,他们之间的约定,不好跟春蕊讲。

    可她看着春蕊一副大事不好的表情,狐疑地问:“你在想什么?”

    春蕊急忙摇头。

    在一起生活太久了,对方一个细微的神情都能知道什么意思,她细眉弓起,追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也是道听途说的,说不定是空穴来风呢,小姐别往心里去。”

    “到底怎么了?”

    春蕊支支吾吾了半天,心一横,干脆说了出来:“我今日上街,听到有关于姑爷不好的传言,说是他……养了外室。”

    姜初妤感觉脑中炸开一阵短暂的轰鸣,少顷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小姐新婚燕尔,奴婢本不该说这些。可长痛不如短痛,像姑爷这般人物,往后必定是要纳妾的,您一定要想开些,趁着现在只有您二人,多让他记着您的好,才是正道呀。”春蕊又心疼又自责,不知道自己说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你不懂,是我占了这个位置,应当知足。”

    姜初妤回到东厢房,不想叫他看出异样,强撑着像往常一样演贤妻。

    用晚膳时,她胃口不好,只吃了平日饭量的一半,顾景淮察觉到她没怎么动筷子,饭后问道:“吃腻顾府的手艺了?”

    “怎会,顾府的家厨个个都是顶好的,我只是有些胃胀。”

    顾景淮作为唯一一个知晓她中毒的人,听她身子又出毛病,自然往那上面联想:“明日叫韦大夫再来瞧瞧。”

    姜初妤这些日子喝药喝得,感觉五脏六腑统统成苦胆了似的,一听又要看大夫,彻底逆反了:“只是瓜子仁吃多了而已,夫君不必总是请大夫,我没有那么娇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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