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叹: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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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在寺中之事悉数相告?”

    元智冷冷挑眉,暗道此人翻脸如翻书,才不要将付娘子的事告诉他,不过他瞧他如此好奇,不由得起了坏心,以报他方才高傲的姿态。

    元智肩上受力,师无涯劲大,摁得他生疼,元智拍开他的手,眯眼笑道:“郎君想知道?哪得有别的东西和我还,哎哟,我这两日总饿得慌,吃什么都觉无味。”

    闻言,师无涯只当元智馋了,忙不迭地下山,元智还未说话,就见一道黑影飞了出去,元智惊呼出声。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你知道我要吃啥吗?”元智皱眉嘟囔,也不知师无涯是否听见。

    酉时三刻,元智见师无涯久久不归,用了斋饭后,便去山门等他,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见雨后新山中生出浓重的墨色。

    师无涯两手提着食盒,步行上山,但他步履坚定,毫无虚浮之意,好似一点都不累。

    落过雨的山路,泥泞难走,暮色四合,霞光映天,满山红枫与飞霞交相映衬。

    元智站在山门前招手,扬声道:“郎君,我不出大鱼大肉,也不喝酒,我只吃飞云楼的百花糕。”

    师无涯脚下一顿,转身没入红枫,一句话也不给元智留。

    元智懒得在山门口等,深秋夜冷,站在山门前只有吹风的份,还未转身,元智脑袋上就落了一个爆栗。

    元圣和空绝立在元智身后,元圣皱眉道:“你使唤人家郎君作甚?若是贵客如何办?”

    空绝白眉轻挑,笑意浓重,“罢了,瞧那郎君非常人,元智还不快些回去,今日你因付娘子来,可是躲懒了。”

    古朴沉重的声音仿佛深静幽井,元智对着声音有着天然的服从,见空绝松口忙不迭地跑回大雄宝殿。

    元智诵完经已是戌时,此时明月高照,半山腰的冷风灌入袖口,只一出大殿就觉冷沁。

    “小师父。”

    元智猝然抬眸,却见师无涯一袭墨袍,发丝飘扬,在月台前,明月下,替着油纸包的百花糕。

    只这样远远看,倒真是像个世家公子,且是那话本里最爱讲的多情公子。

    元智上前拽过他手上的百花糕,照旧是熟悉的味道,夜风一吹,元智瑟缩一抖,颤颤地拿出一块分给师无涯。

    “吃些吧,要不是为了在山门前等你,我才不会被师父揪着出来诵经,我大人有大量,就分给你吃,从前付娘子好像也爱吃这个。”元智抬腿跨步,身上暖了些,又道:“付娘子初来青山寺时,就带了百花糕。”

    师无涯拈着手中那块百花糕,清甜的香气,四四方方,从前清秋在付宅时好像也为他送过。

    他记得那时清秋很爱吃甜食,各色糕点果子都要尝上一尝,可如今她好似不大爱吃这些东西了。

    元智咽下最后一块百花糕,二人恰好回了客堂,元智径直坐在亭下,仰头望着师无涯。

    “给我倒茶。”元智道。

    师无涯微怔,含住手中百花糕,鬼使神差地倒茶。

    元智咕嘟咕嘟地往下灌,不多时,他见师无涯仍在一旁,便叫他一道坐下,他同他讲清秋在青山寺的那两年。

    长月如钩,秋风似水,万山枯叶红枫在寂寂深夜中簌簌作响。

    师无涯抿下一口百花糕,余下半块掐在手中。

    元智同他说,一夜是讲不完两年的事,他还要师无涯为他买一个月的百花糕,替他诵一个月的经书。

    他每日只同师无涯讲一些,只一月便可讲完。

    而今师无涯听了最初的那一点,元智说,清秋初来青山寺时,脚步虚浮,体质虚弱,元智只觉清秋年岁难永,好在寺中苦修叫她好了些。

    “郎君,我看你在杭州与付娘子是有些旧缘,这才说给你听,付娘子人美心善,不过她来青山寺修行,倒是叫人意外。”元智感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元智懒懒道:“今日就说到这儿吧,明日晨起诵经,往日付娘子也是如此,郎君若想知道往事,还需心诚。”

    师无涯默不作声,元智也并未再说,只转身回房歇息。

    良久,师无涯缓缓抬眼,将余下的半块百花糕塞进嘴里,糕点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口中清甜,咽入喉中后师无涯却觉那百花糕犹如烙铁。

    香甜的百花糕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师无涯哽得眼尾泛红,元智的话萦绕在耳,两年前清秋如何修行,如何难挨,仿佛都历历在目,他未曾见过清秋真切的修行,却已能想到。

    上月在杭州,付高越虽说清秋在寺中修行,却未曾提其中细节,想来那些事只有元智最为清楚。

    元智所说种种,于他而言,恍若隔世,却又那样的真切痛苦。

    第49章 吻如雨下(文案章)

    十一月中旬, 由王夫人陈芸亲自登门,韦南风在正厅接待,清秋因伤寒未愈并未见客。

    陈芸本系士族出身, 身份高贵, 又与王国公成婚, 虽说她性情悲春伤秋,但却是个好相与的,吕汀英坐在下首, 见韦南风神采飞扬,便知她是满意的。

    陈芸眉目慈蔼, 柔声道:“前几日贺夫人离京南下, 闻说小贺大人也追了去,他们夫妻二人最是不让人放心,原先我本是要贺夫人来, 她一走,我想着再没合适的人, 便亲自来了。”

    语罢,陈芸从袖中抽出笺纸,递到韦南风身侧, “清秋这孩子的八字与我家恒儿极为合适, 空绝大师再三校验,想来不会出错,往日我想要个姑娘, 而今要了你家的姑娘,付夫人可舍得?”

    韦南风摊开笺纸,细细看过,轻笑道:“是清秋的福气, 子女辈的缘法,辛苦王夫人亲自走一趟,随意打发人来便是。”

    陈芸笑而不语,捧起建窑兔毫盏,茶香浓郁,是龙团茶。

    “怎么不见清秋?”陈芸眸光一转,似想到什么。

    吕汀英起身,解释道:“今日妹妹身子不适,前些日子去青山寺受了寒,恐夫人过了病气,便没来,我正要回母亲,夫人问起我便一道回了。”

    陈芸略微颔首,半眯着眼打量吕汀英,沉吟道:“你是秘书省少监之妻陈致的女儿?”

    吕汀英垂首称是,陈芸见罢,抿唇笑道:“你母亲近来可好?我倒还记得你母亲,你生得漂亮,眉眼间承了她的温柔。”

    陈致与陈芸本是远房表亲,曾在祭祖时见过几面,不过那时陈致不在汴京,他们一家久居江南,后因吕父升迁才至汴京。

    吕汀英眸光微沉,轻声道:“母亲已故多年,托夫人记挂,家母定然欣喜。”

    闻言,陈芸悄然别过眼,抬手微微拭泪,一旁随行的妈妈忙劝道:“夫人,那吕夫人不过几面之缘,劳你挂怀,人各有命怎又哭了。”

    韦氏见此,朝吕汀英使眼色,吕汀英心下慌神,从前只闻陈芸悲春伤秋,却不曾想是到了这个地步。

    “夫人莫哭,若我母亲瞧见定然也要伤怀,到那时,一个天上哭,一个地下哭,岂不泪尽伤心。”吕氏忧心道。

    此话一出,陈芸果真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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