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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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门口的谢照惊愕地看着来人:“王公……”

    王焘却摆摆手,在裴之远的搀扶下缓缓走进门内,对同样愕然的李明夷露出一个宽厚的笑容。

    “老夫已经八十五,若可以承受,想必也可以用在太守公的身上。”

    第36章  帝国命运的转折点

    说罢, 王焘脱开裴之远的搀扶,向病床上的郭纳行了一揖:“太守公安。”

    郭纳哪里敢受,忙向门口使了个眼色:“朗之, 快扶王公坐下。”

    眼前这位老爷子,可不仅仅是一个高寿的医者。

    王焘出身官宦世家,祖父乃是与魏征齐名的名相王珪, 母亲是南平公主, 自身曾任邺郡太守,其子亦官居大理寺少卿,身份地位不可谓不显赫。

    王焘摇摇头, 示意谢照不必:“老夫只是来看看太守公病情如何,没想到太守公已经醒来, 真是可喜可贺。”

    话虽这么说, 他却慢慢走到郭纳的身边, 伸出手腕仔细地替他诊脉。

    王焘眉头微皱:“的确有气血流失,脾虚淤血之象,李郎所言不假。”

    这位太守公醒来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李明夷刚才提出的脾脏延迟破裂却是谁也无法预计到的。他刚才驻足旁听,见郭纳仍有讳疾忌医的意思,不得不出来主持大局。

    听王焘也证实了李明夷的话,郭纳的心更是寒了一层。

    按他之前所估计, 安禄山即便要出师南下,到了黄河口, 恐怕也得等其十二月的冰期才能渡河。

    陈留是守备的要地,朝廷绝不敢放之任之, 只要他借这场病重躲过这二十日,必定会有能人接替他的位置。

    太原太守杨光翙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被暗算坠马的余悸也还未散去。

    自己本非贤臣名将,官场沉浮了一生,才勉强做到太守而已,比之名节当然更加爱惜性命。

    但没想到上天也不许他逃避。

    或许那个年轻医生口中的脾破裂真的会要了他的性命,但按其所说,治疗也有丧命的风险。

    若他今日身死,陈留便如无守的空城,狡诈如安禄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届时这座城池便和案板上的鱼肉没什么分别。

    郭纳自问不是舍生取义之人,但他究竟是一城太守,任何决定都牵连着数万无辜性命,不得不慎而重之。

    似乎是看穿他此刻复杂的心理斗争,王焘再次将刚才的想法提出:“所谓甜油,连我等从医之人也只见识过一次,太守不安也是常情。既然如此,老夫愿亲自试药,以排解太守此刻的担忧。”

    郭纳没有立刻回绝。

    在这个局面下,以人试药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但王焘何等贵重人物,便是要试,怎么可能让他来?

    他正犹豫不决,却听得一旁的谢照道:“王公已是近百岁的人,岂能让您试药?若一定要试药,请让晚辈来吧。”

    闻言,郭纳眼中露出欣赏之色。谢敬泽的儿子果然有胆识,顾大局。

    可他还未应承,王焘便已笑着摇摇头:“正因老夫年事已高,残年不久,能见识新事物的机会不多了。朗之,你等青春正盛,日后还有的是时间啊。”

    他以洞彻的目光,徐徐看向李明夷。

    “神农尝百草,方知药与毒。老夫或许不比先贤,但也愿亲自一试,体会一番甜油的功效,才能信之用之。李郎,你意下如何?”

    被他注视着的李明夷,此刻有一种被直接被看穿的感觉。

    生命没有贵贱之分,替人试药这种事和他的原则冲突,他本来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可王焘这样说,就不是打算以牺牲者的立场试药,而是以一个医生的身份进行对新药的探索,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面前的老者和他只有寥寥几次见面,但清楚地知道、包容着他的原则。

    李明夷无法理解非科学的一切,可在一千年前的此刻,他得到了这个时代的医生的理解。

    他沉默颔首。

    ——或许裴之远说的没错,的确有相同的东西联系在他们之间,才让他和这些本属于历史的同道在这里相遇。

    王焘决心已定,郭纳便不再有异议。

    为保安全,由裴之远亲自陪同,在官医署的手术室中试用甜油。太守府中,仍留下谢望值守。

    “婴城。”众人离开后的清净中,郭纳望着雨后高而远的苍穹,似有感触,“比起你的老师,老夫实在是懦弱之人啊。”

    谢望默了半晌。

    谢敬泽的这个长子本就不是多话的性情,郭纳也没打算等他回答。

    “老师曾教导学生,只有珍惜生命的医者,才会珍惜病患。”片刻的静寂后,却听这个寡言的年轻人道,“所以太守珍重自身,才能珍重百姓。”

    窗外,依旧有凛冽的冬色。

    郭纳凝然注视着重云密布的北方,长长地叹息:“但愿上苍亦肯珍重无辜吧。”

    两个时辰后,官医署。

    虽然并不是真正的手术,但考虑到麻醉意外的可能,手术室中还是做了简单的消毒,清退了无关人士,除了李明夷,只留下见证的裴之远和协助的林慎。

    王焘正安静地躺在床榻上,脸上罩着滴着甜油的面罩,看上去如睡着了一般。

    裴之远寸步不离地守候在恩师身边。

    他已经习惯了仰望自己的老师,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王焘已这么老了。原来高大的身量,如今也因瘦削而显得单薄,曾意气风发的脸上,现在已经布满皱纹。

    可今天,八十五的王焘仍如往昔,以身作则给他上了一课。

    “您说错了。”也只有此时,裴之远才敢这样对老师说话。

    他凝视着老师的脸,感叹着:“您还有太多没有教给学生的,可学生穷此一生,也到达不了您的境界啊。”

    看见博士如此,林慎心里也百感陈杂。

    他虽然没有在场,但也从裴之远口中听到了事情的经过。王公的大义,他自然钦佩,但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作为官医署的生徒,实在不敢想象该怎么办。

    “李兄……”林慎将声音压得低而又低,小心翼翼地问,“果真没问题吗?”

    李明夷正专心致志地用听诊器监测着王焘的心音,同时压低着脖颈观察他呼吸的情况,还要时不时用手测量他的脉率。

    这个姿势其实不算轻松,何况他已经保持了一个多小时。不停地分析心音,在脑海里计算数据,对精神也是一种折磨和消耗。

    但受试者已经相当高龄,心肺功能也不比年轻人,在没有心电监护的现在,他一秒也不敢松懈,将全部注意力投入到对方身上。

    所以林慎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到。

    直到时间差不多了,他才抬眼看向对方:“可以撤麻醉了。”

    林慎当即长舒一口气,慢慢将那面罩揭开。不过他也没有马上就松懈,上次那少年的教训还历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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