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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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雨声愈大,噼里啪啦的,仿佛有无形的珠算,被天公拨得繁忙而响亮。

    在王焘离开之后,书房中才进来第二位客人。

    谢照看了眼桌案上草草动了几笔的纸笔,又看向坐在案前不语的父亲,半晌开口:“您已经告诉王公了?”

    得到一个颔首的答复后,他犹豫着追问:“那张公的密信您也给王公看过了?”

    谢敬泽从袖中取出一张纸。

    谢照认得,那是刚刚被任为节度使的张介然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信,信中饬令王焘务必在本月内治好郭纳。

    而这封信仍留在父亲手中。

    在谢照疑惑的目光中,谢敬泽抬起手,将那张纸伸往灯烛上的火焰。

    火舌瞬间舔了上去,将黯淡的视野照亮了一瞬。

    “不必用军令了。”谢敬泽道,“以王公的身份资历,想要保全自身再简单不过。他既然开口承诺,便一定不会背言。”

    谢照的眼神也随之亮了暗。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怖之感,在冰冷的雨夜中蔓延开。

    生死存亡,就在陈留。

    ——就在这剩下的二十天。

    大雨下了一整宿,在第三日才淅淅沥沥地止住。

    本来李明夷没有打算在验尸房过夜,但暴雨不停,只好和张敛挤在小屋里将就了两天。

    雨声沸扬,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天刚蒙蒙亮,李明夷就自梦里惊醒过来。为了不吵醒张敛,他蹑手蹑足走出小屋,准备用院子里的水洗洗脸。

    “先生早起啊。”

    他刚迈出门槛一步,便被一声轻轻的招呼喊住。

    谢照还穿着前日的衣衫,脸上有些疲态,正抱着刀站在院子门口。

    见李明夷瞧着自己,谢照往前走了两步,笑道:“前日多有得罪,还望先生不要介怀。”

    李明夷却颇不解地打量回去:“小谢郎是有什么事么?”

    谢照此人,一般来说都很好说话,但在公务上绝不懈怠。李明夷并不觉得对方会因为这个感到抱歉,猜到他应该另有来意,所以想到什么就直接问了。

    一贯很会为人的小谢郎被这份直率击败,索性省略了嘘寒问暖,嘿嘿笑了一声。

    “也没什么大事。你之前行手术的那个突厥少年,我看他的手几乎复原如初,真是厉害。所以我想问问先生,是否所有骨折都可以行这种手术?”

    “不一定。”李明夷用手掬起一捧水泼向脸上,精神被冰得一个激灵回笼的同时,思绪也跟着展开,“要看骨折的位置程度和时期,以及病人具体的情况。”

    他忽然抬头:“是郭太守有骨折?”

    这回谢照倒是干脆地承认了:“王公已经看过,说伤在小腿,除非续接骨骼,否则便只能卧床静养。”

    时局之中,意外未必就真的是意外,背后或许有更深更复杂的因素。所以一开始他并不打算让非官医的李明夷插手进来。

    但郭纳病情始终不见好转,想到前夜和父亲的交谈,他决定铤而走险一次。

    谢照目不转睛地盯着刚刚起床,头发一团乱麻,脸上还在淌水的李明夷。

    “我想知道,如果允许手术,先生能有多大的把握?”

    “零到十成之间。”对方的回答不出意外。

    任何手术都没有百分百的成功率。这个问题,当初救治小雨的时候李明夷已经回答过一次,他不觉得谢照有这么健忘。

    “先生是聪明人。”似乎看穿他的疑惑,谢照再次开口,“所以应该知道,为太守手术,和给普通百姓看病治疗是不一样的。”

    他不能告诉对方张介然的密令。

    假若真的让李明夷做这个手术,那么手术成功的概率,就是他和自己,还有整个陈留城保全的概率。所以即便知道对方会怎么回答,他还是想再问一次。

    谢照慢慢压住刀,内心的动荡远超过表情。

    还浑然不知内情的李明夷弯腰取干布擦脸,动作间瞟他一眼,似乎觉得这话很可笑。

    “医学对每个人都是同样的。”擦完水,他深呼吸一口清晨湿润的空气,淡定地看向谢照。

    “具体能不能手术,还要查看病人的情况,走吧。”

    小谢郎一大早赶来,总不可能是找他聊天的。

    谢照定定看他一眼,随即转身去牵马。

    “那就有劳先生走一趟了。”

    走之前,李明夷先把瞳孔笔、听诊器一起翻出来带上。

    不管郭纳出事究竟和历史有没有相关,对他而言都只是一个病人。

    坠马伤,除了骨折之外,不能轻易地排除内脏和颅内的损伤。即便是王焘亲自查体的结果,他也不打算直接采纳。

    谢照一骑快马,很快带他抵达太守府。

    眼下所有事宜都是谢敬泽主持,有小谢郎领路,守卫便没有怀疑他的身份。进了府邸,在郭纳的寝房中,李明夷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值守的谢望。

    “太守公如何了?”谢照示意李明夷先等等,压低了声音问道。

    谢望的目光落在突兀出现的李明夷身上,很快又移向谢照。

    他往外走到门口,才道:“王公已经用过药了,性命暂时无忧,只是这两天仍时醒时睡。现下由我们十二时辰轮值,看看能否稳住病情。朗之……”

    他唤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说话。

    兄弟之间,有时只需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就在谢照措辞如何解释带人来的原因时,李明夷已经绕过谢望,快步走了进去。

    “我先看看病人。”一边简短地解释一句,他一边掏出瞳孔笔,直接走到病床面前,小心地打开郭纳闭上的眼睑,轻轻按动笔头。

    细细的白色光束照射出来,那对没有神采的瞳孔随之灵敏地向内聚缩了一下。

    一旁的仆从被他的举动吓得不敢说话,下意识地看向谢望兄弟,等着他们发话。

    奇怪。

    李明夷若有所思地收了笔,随即抬起手,用力地压在病人的眼眶上。这个突然的动作令谢照都有些慌神,刚想出声阻止,便被一只手拦住。

    谢望默不作声地向后转去目光。

    昏睡中的郭纳骤然被压住眼眶,反射性地皱了皱眉。

    李明夷松了手,目光变得复杂。

    他贸然闯进来,只是因为谢望那句时睡时醒,如果病人有颅内血肿或其他脑部问题,那即使一秒也耽误不起。但查体的结果却告诉他,这位太守根本没有昏迷。

    再会撒谎的人,也不能串通人体。

    而人体是不会骗人的。

    谢望似乎也察觉到异样,示意谢照守在门口,自己折回病榻前。

    李明夷快速地检查过病人的下肢,正如王焘的诊断,的确有一处很明显的骨折。但这种程度的外伤,绝不至于让病人缺血昏迷。

    出于谨慎,他继续对腹部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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