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季: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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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和夜色一般静谧。周颂宜守在一旁,情绪恹恹,眉宇间疲态显眼。

    周自珩原本是跪着的,见她这样,显然也放心不下。

    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夜里我来守着,你回房间好好休息。”

    “我怎么睡得着?”

    “天一亮,就要起来了。你这样,我实在放心不下。”他尽量和缓着语气,“放心,少你一个人,天塌不下来的。”

    她问:“你呢?”

    不知道祖母那个夜晚对他说了些什么,一夕之间,周自珩变得沉稳许多。

    或者说,在面对家族大事的时候,他从不含糊。

    想到这,她也没再犟了。

    “舒樾呢,他在哪儿?”周颂宜问,“我去找他。”

    “你不知道吗?他一直都和靳晏礼待在一块儿。”说到这,他蹙了下眉,“靳家都过来了,你总要过去看看。不然,怕是失了礼数。”

    继而又问:“那天晚上说的话,是气话吗?”

    “算是,也不算是。”周颂宜知道他指的是哪天,当下又不太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我过去了,你也休息一下,别强撑着了。要有什么事情,你及时通知我,别什么都一个人担着。”

    “嗯。”

    “还有。”见他的眼神落过来,她咽了咽口中的唾液,“爸他的状态,你多关注一下。这几天,我见他一直沉默着,什么话也不说。”

    “你为什么不自己提醒他?”

    “我没想好。”

    良久的静默,周自珩点了下头,应下了。

    *

    离开房间后,周颂宜朝周舒樾房间的那条路走着。

    经过假山时,正好碰见靳晏礼,还没等她开口叫住她,靳雨娇被山石遮住的身体斜了出来。

    对比他的冷淡,小姑娘情绪明显激烈许多。

    兄妹两人,似乎吵了一架。她一走过去,靳雨娇看见她时,脸色微变。

    勉强地笑笑,“嫂嫂。”

    周颂宜问:“这是怎么了?”

    靳雨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靳晏礼一瞬摁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骨头,她硬生生地又忍了下去。

    “没事。”

    她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红得厉害。

    “我一个人静静就好。”这次,没等周颂宜问出声,她胡乱抹着眼,踩着皎洁的月光跑远了。

    夜晚了,大家都睡下了。

    这里是周家宅院,她第一次过来,里面亭台飞榭众多。廊桥座座,小路蜿蜒,一路跑去了静谧处。

    无灯,自然迷了路。

    靳雨娇泄气,丢掉礼节,一屁股坐在距离最近的石头上。

    越想越生气,越气眼泪越不争气。啪嗒啪嗒地淌个不停。

    “怎么还哭了?”一方手帕倏然递至眼前,“谁惹我们娇娇大小姐生气了?”

    靳雨娇抬起头。

    眼泪糊住了眼睛,她抬手随手一擦。眯着眼睛,待看清眼前人,没好气道:“怎么是你?”

    不客气地抽走了他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自己冒出来的泪水。

    结果眼泪越来越不争气,越擦越多。嘴角瘪起,想到还有人在这儿,硬生生憋了回去。

    若无其事地询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来看我好戏?”

    “天地良心,”那人作出投降状,“我可没有。”

    “家里和周家最近是合作关系,老太太去世,我爹他人还在欧洲。让家里见不得光的那位跟过来,好像也不太拿得出手,反而惹人笑话。”

    “于是,只能我过来了。”他摊开手,一副无辜状,眼睛里含笑,“没想过,会在这儿碰见你。”

    “真的假的?”

    “骗你做什么?”祝清也目光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一眼,“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什么眼神?眼睛往哪儿看呢。”靳雨娇下意识捂住胸口,恶狠狠瞪他一眼,“你最好是没有。今天晚上这件事,你要是赶说出去,我就敢杀到你家里去。”

    她将帕子揉成一团,凶狠很地砸他身上。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片刻,又灰溜溜地折了回来。语气傲慢,“往哪走?”

    祝清也抬眼睨她,“嗯?”

    “我迷路了。”

    “是吗?”在靳雨娇期待的眼神下,他一笑,“不巧,我也是。”

    “你……”她气得跺了下脚,瞬间不想搭理他了,怎么会有人这么讨人厌!

    扭身准备离开。下一秒,他站起身,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走错了,”松开手,气定神闲的姿态,替她指了路,“这边。”

    *

    老太太安葬在一块风水宝地,曾请风水先生专门算过。

    下葬那日,来了许多人,还有一些僧侣,那是周平津特地请来,为老太太诵经礼佛,了却尘世。

    遗体在殡仪馆火化完,周平津收拾好骨灰盒,手捧老太太的遗像走在最前方,周颂宜则穿着白色孝服跟在岑佩茹身后。

    大家神情悲恸。

    人这一生,或在父母的期盼中呱呱坠地,读书、工作、成家,幸者在子女的陪伴与孝敬下与世长辞。

    生命,转瞬间只剩黄土一抔。

    耳畔,礼炮冲天,震耳欲聋。

    周颂宜恍恍惚惚间想起和老太太曾经相处的日常。

    周家长大的孩子,自小对老太太和老爷子都是持犯怵的状态。

    犯了错,不由周平津教导,而是由老爷子带在身边,严加管教。

    教做人的道理。

    男孩子犯了错,跪祠堂、挨藤条,都是常有的事。

    周自珩和周舒樾小时候跟猴子一样,四处乱窜,没少受皮肉之苦。

    家里头的女娃子只有周颂宜一个。她犯了错,有别于男孩子的皮肉苦,更多的则是被罚抄诗书、经文。

    所谓,静心。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周平津在他们的童年里,充当的便是慈父的角色。而老太太则是不偏不倚,静静地在一旁瞧着。

    不会阻止,也不会额外再给点教训。却也会在他们心里防线即将崩塌的时候,轻声安慰。

    只是晕轮效应,通常以偏概全。

    童年那些不好的印象,让人忽略了其中更多美好的时刻。成长后,这种刻板印象也一并遗留了下来。

    周家人和睦,但都不太爱和老太太、老爷子独处,威压太过强烈。

    曾经,周颂宜也以为老太太心肠硬,可后来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长大之后,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不爱参活小辈之间的事情。闲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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