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季: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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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该继续说下去,还是争取在结果未变坏之前,及时打住。

    周颂宜拿不准他心中现在是个什么想法。

    可私心里觉得,即便他看了,也依然不会答应,甚至已经做好了他拒绝的准备。

    意外的是,今晚他什么也没再提。

    没有直白地否定,难免会让人心存希冀。只是或许花费的时间久了点,但只要结果是满意的,她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不说话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缓慢,周颂宜身体疲惫,感觉身体里遗留下来的东西并没有清理干净。

    她倒是不知道靳晏礼记安全期,竟然记得比自己还清楚。而所谓的安全期,也许并不是那么安全。

    保险起见,明早回工作室的时候,在附近的药店买盒紧急避孕药,就水咽下去。

    想到这点。周颂宜抬腿,本意是想踹靳晏礼一脚,以此解气。

    结果牵动到大腿,人没踹着,自己反而差点跌倒在地。

    靳晏礼及时稳住她的身体,低头歪头瞧她,唇间衔着笑,“好心”询问:“需要我给你揉揉吗?”

    “滚。”

    她骂他。

    很想说自己变成这样都是谁弄的。

    但也能预知到,如果这话说出口,大抵也只会挑起他的兴奋神经。

    “能不能离我远点儿?”她说,“我现在压根就不想见你。看见你,我就来气。”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拖着腿、加快步伐,一路快步走回自己房间。

    *

    夜越深,月光越亮堂,周颂宜回到房间,准备阖门,发现靳晏礼仍旧坐在沙发上。

    他赤着上身,清透的月光打下来,后背都是新鲜的抓痕。

    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只是先前被他合上封皮的离婚协议,又被人重新翻开。

    不过她也没开口说些什么,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带上了。

    今晚大概因着靳晏礼主动提了协议的事,又或者在做.爱上消耗了太多精力,困意来得很快。

    脱鞋躺上床,不一会就睡着了。

    昨夜将近十二点才睡,不过比起平日,时间还是早了点,清醒的时候就没多少困意了。

    周颂宜起床喝了口水,不大想睡回笼觉了。

    推开房门,走出卧室。

    时间还早,树梢的蝉鸣稀稀拉拉,房间内格外安静。

    走出房间的第一瞬间,她的视线下意识朝沙发看去,只是哪儿早已没有被褥稍微隆起的痕迹。

    靳晏礼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离开了。

    也许是前半夜。

    毕竟布艺沙发一丝痕迹都没有,曾经垫在上面的衣服,已经被他收拾过了。

    昨晚丢到蒲团上的被褥,也被他重新整理过,方正地摆放在沙发角落。

    不像是睡过人的样子。

    茶几上,离婚协议规整地摆放在上面。

    周颂宜看一眼,弯身捞了起来。

    打开封皮,纸张有着明显人为翻页的痕迹。有几条,被他用炭笔给圈了出来。

    当下。

    她不大能形容出自己此刻的心情。

    莫名的-

    周颂宜出了房间门。室外晨光熹微,第一抹橘色调从天际线缓缓升起,柔软、绵白的云朵被染上淡淡的光彩。

    院子的那树银杏,树叶被晨风吹动。“唏唏沙沙”的音。

    一打眼看去,每一片叶子,像在枝干上跳起了舞蹈。

    原本郁闷的情绪,稍微缓解。

    时间尚早,周颂宜打算去荷花湖里采几支荷花。

    老太太房间里插着的花朵,已经有几日了。花期就要过去,花瓣萎缩、趋于凋零。

    需要换上一捧新的。

    从住屋前往荷塘,经过鲤鱼池时,她难得好心情地多瞧了眼。发现周平津今日意外地没有喂食这群胖头鱼。

    他有早起晨跑的习惯,每次都会特意绕到鱼塘,给它们喂食一点食物。

    不过短短数月,这些鱼儿胖得窥不出原本的身形了。

    见状。

    周颂宜调整路线,折去储存杂物的房间,从里头翻找出鱼食。

    鱼料洒下,池子里的鱼儿饱食了今日的第一餐。

    刚才在储物间里,她顺手取了一只竹篮。将鱼儿们喂饱后,她抄近道来到了荷花湖。

    用镰刀割了距离最近的几支荷花。

    绽开的、含苞的、朵状的,沾着尚未蒸发的露水。

    她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清新淡雅,一扫前几日的阴霾-

    周颂宜去到房间的时候,看见岑佩茹正站在房屋外,盯着枝叶扶疏的槐树发怔。

    脸上愁眉不展的,连她过去了也没有发现。

    走近屋内,发现周平津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呆愣愣地跪坐在祖母床榻边,眼神疲惫、空洞。许久,都没有动作,像是一尊静止不动的雕塑。

    祖母最开始病的那几日,他也是这样没日没夜地守候着。现在祖母已然好转,可他却仍像从前那样。

    尽管不解,可也没问什么。

    视线从他的身体移开,老太太闭着眼睛,睡容安详。

    前几日,她总是失眠。

    最开始是疼得失眠,后来是以前戒不掉的睡前茶水让人睡不着。医生开了安神的药,点了熏香,难得睡了好觉。

    现在还没醒来,想来这一觉应当很舒适。

    周颂宜唇角抿着笑。将手中的竹篮搁在一旁,取出自己新割的荷花。

    走到窗前,推开窗。

    让空气进行流通,将花瓶里已经蔫巴的花枝取了出来。

    想了会儿,同周平津道:“刚才进来时,我在门外看见佩茹姨了。”

    “祖母还睡着。”她絮叨着,“这几日她好不容易能够好好休息,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您就别过来打扰她了。”

    沉默。

    周平津仍旧是原来的姿势。一句话也没吭。

    周颂宜觑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只道:“我把祖母房间的花换上新的了,待会梅姨要是过来了,您替我给她说一声,今日就不用麻烦她了。”

    说完,她将抽出的花搁置在桌沿,把自己的摘的花换上了。

    随后端起花瓶左看又瞧的,总觉得花瓶摆放的位置不够好,伸手颇为讲究地给它摆弄了造型。

    “颂宜,你祖母她走了。”

    一直闭唇的周平津开了口。很轻的一声,如若一阵风来,这话怕是瞬间消散。

    周颂宜起初还没有回过神,顺着话回,“去哪儿了,不是还在休息吗?”

    话刚说完,唇边的笑容凝滞。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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