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做梦时请别说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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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负责,那么他担心这种病毒对公民的危害,刚好又发现体内携带虚疑病病毒的人进化的失败率更高,所以增加了检测,那这之后的成功率……”

    “接近百分之百。”季水风笃定道,“所以这么看来,这并不算一件特别糟的事,但问题是,如果他真的爱他所有的公民,为什么会宁愿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

    时咎给出了一个非常直接的回答:“那他就是不爱啊,或者没那么爱。但是这个病谁都有可能感染,包括他自己,所以除掉所有的可能性,留下健康的人,省事、方便。”

    季水风觉得言威的心思太深,所以一直在猜测更不可能的可能,时咎说的这种可能性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当下听到,只能浅浅应答一声,脑海里不断思考,但她想不到那么直接的回答,所以也暂时保留了这种说法。

    她紧接着说:“你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一点可能没有,他只是想扼杀掉这种病毒发病的一切可能性,而成人礼是每个人一定会参加的,在成人礼的时候就把这种可能性给排除出去,送到教化所,其实也是某种意义上的隔离。原本就这么处理也能够风平浪静,但是大半年前……”

    季水风一提,时咎突然想起了这件事,那会儿他刚刚来这个世界并没有和这里产生什么链接,所以也就没太在乎。他来的第一天就在起源实验室的大屏幕上看到过一则新闻:数支病毒标本失窃。

    时咎大概知道他们的运作机制是什么:虚疑病是恩德诺的原生疾病,起源于战争,后来战争结束了,这个病毒也聪明地蛰伏下来,只藏在一部分人体内一代代传给后世。虽然它不一定会攻击人的免疫系统,有的人也许一生不发病,但它会阻碍大脑进化,所以在进化前一旦发现便会被送往教化所。

    成功进化后的成年人,体内应该是没有这个病毒的。

    “你的意思是这场瘟疫爆发跟标本失窃有关,有人拿了标本研发出同样的病毒然后扩散。”时咎把声音压得非常低,以保证绝无可能有第三个人听到。

    季水风抿着唇,好像不太愿意承认这件事,但片刻还是为不可察地点点头:“我不太愿意相信恩德诺有这样的人存在,但从刚有苗头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了。那个地方防护等级很高,派遣的安保也是专训出身,那天值班的两个安保都死了,也没有监控,我……我们查不到那个人一点信息。”

    “一个非文明中心的、能力很强的人。”时咎说了他的猜测,他看见季水风也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她说:“其实不是查不到任何信息,而是每次查到一点,就断了,每条路都是死路。”

    时咎骇然,他不太确定地说:“是有人故意不让你们查?”

    然而季水风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她想到过这个可能,又很快否定了。

    安全管理中心是文明中心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她又是这里的最高管理,如果她想查,几乎没有可能遇到阻碍,除非这个阻碍来自更高的权力部分——掌权者大楼,然而看他们对这个病的忌惮,不可能做出这么自相矛盾的事,明明一直小心防御,又自找麻烦?

    不可能,这毫无逻辑。所以时咎说的这种可能性才是最大的:一个不存在于文明中心,但能力超常的人。若是在文明中心之外真的有这样的人,一个可以避开所有眼目来回于文明中心、还可以轻而易举掐断他们侦察后路的人,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他们走到B区下来的地方的时候,已经听不到上面一丁点的声音了,时咎拉开那道生锈的铁门,季水风扶着让后面的人都进来。

    何为走到时咎旁边,小声说:“好像结束了,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时咎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回头和季水风对上眼神,他看见季水风轻轻点头,于是他手撑着上面的地板,用力将那张铁圆桌整个翻出去,“哐”一声,阳光瞬间就照了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被圆桌卷起的灰尘,在那一道孤有的光线里流动。

    时咎往上走了两步,刚要能看到上面的情景,一声破空声出现在耳边,时咎当下心一凉,来不及反应直接用手去挡,剧痛便从小臂上传来。

    他心里骂一声,翻身跳上去迎着刀尖一脚踹了出去。

    一个身影摔倒在地,又迅速爬起来,继续抓着刀朝时咎奔过来。

    季水风听到声音立刻翻出来,在第二刀下来的时候毫不留情抓住那个人的手腕,狠狠一折。

    “咔嚓。”

    “叮。”

    “啊!!”

    骨头碎裂、刀落地、痛叫,同时响起。

    季水风踢到他的膝盖,迫使偷袭的人跪下,反剪双手让他无法动弹,接着她便呼吸完全停滞住了。

    时咎也愣住了,一身的血也几乎无法流动。后面跟上来的人,一个一个,走出那个楼梯,见到了阳光,却纷纷就在那驻足脚步,没人说话,没人反应。

    空气静止。

    整个B区监狱的空间里全是尸体,倒在地上的,趴在铁圆桌上的,卡在楼梯上的,悬吊在二楼扶杆上探出半截身子的,血腥味浓得令人作呕。

    直到何为“呕”的一声,他蹲下去吐了出来。

    后面的人全是无法相信的骇然。

    季水风喃喃出声:“这,怎么可能?”

    她惊骇的思绪被前面一阵疯癫的笑声拉了回来,却听见是正被她束缚着的这个人发出来的。

    时咎看向那个人,愣了一下,是凌超建,他还活着,最后一个,唯一一个。

    凌超建大声颤抖地笑,笑声在这个空间和这个场景里显得格外惨烈,他低头,眼睛向上翻盯着时咎与何为说:“他们都死了,我杀的,我找不到你们,你们去哪啦?”

    何为没忍住又吐了。

    时咎没理他,季水风则一记手刀让他晕了过去,顺势把他放在地上。

    “嗒。”轻轻的水滴声,时咎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胳膊在流血。

    这孩子,人不大,下手真狠。兴许是处于疯癫一晚上,要提防其他人的杀戮,也要主动出击让自己不置于危险之地,整个夜晚的惨叫和鲜血,他的精神也摇摇欲坠随时要崩塌,但他居然还保有那么一丝的理智,在监狱里和这些尸体不知道一起共处多久,就为了他等他们出来。

    何为脸色惨白地过来,他就像个医疗兵,肩负起了治疗的一切作用。他慌忙又给时咎消毒止血包扎,并对他说:“这是最后一点止血棉了,下次得离开这儿才能换药。”

    “谢了。”时咎说。

    包扎完,时咎站起来慢慢绕着这尸横遍野的监狱,强忍着剧烈想吐的冲动,一步一步徘徊、观察这些小孩。

    每个人的伤口都不一样,有的在头上,可能是被重物击打,有的则是被捅死,无一例外,死状惨烈。

    很难想象这些都是文明的未来,这迫使时咎不得不再次想起那件事——如果人心本是恶,人们应该选择长远的进步还是物理性进化?各自会导向什么结果?

    走到里面,时咎突然顿住脚步,他看到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抬头,往四周望了望,看到季水风也在一具尸体前停下了,于是他走过去,发现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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