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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她似晚风入梦》 50-60(第12/28页)
她许愿,她其实并不想干这事儿,可还是双手合十,闭着眼配合我默默许了愿望。
我问她许了什么愿,她不肯说,我说:“不说就不说吧,说了就不灵了。”
我偷偷想,这个愿望会不会跟爸爸有关呢?
我不敢问。
我们一起拍了合照,吃完蛋糕,妙妙去写作业,我盯着手机里的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我的女儿长大了,而我也逐渐衰老。好想就这样陪她一直慢慢走,平淡而幸福地活着。】
周衍东脑中浮现起女儿之前在办公室给他看的那张生日合照,照片上,程溪的脸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晃了晃头,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翻。
后来记录的仍是一些琐事,直到倒数第二篇,让周衍东内心掀起滔天波浪。
程溪写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我总是不经意就想起周衍东。
即便现在写出他的名字,依然会让我的心不可避免地悸动。
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段爱情。
我们是彼此的初恋,我们曾深爱对方。很奇怪,明明只在一起两年,可我好像已经跟他走完了一辈子。
妙妙八岁时,看电视剧里男人女人爱来爱去,问我:“妈妈,什么是爱情?”
我笑着说:“这个问题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懂了。”
说完我就笑不出来了。
其实这个问题,我到现在也没弄懂。
我知道我曾拥有过爱情,可我搞不懂它到底是什么。
我写了很多很多爱情故事,有人喜欢有人讨厌,可若真要我说出几句爱情真谛,我说不出来。
我只知道,它会让人哭,让人笑,会勾起人各种各样的情绪,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或许,无法用简单的语言准确描述出爱情——这便是爱情的真谛之一。
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又回到了周衍东办公室。
他正专注看文件,而我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我们明明在同一个画面里,却仿佛不在同一个世界,他不知道我的存在,可我看得见他。
我一边看着他,一边回想起自己流产后,直到离开前的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我几乎不跟他闹,乖顺又懂事。他夸我成熟很多,他从来不知道,不哭不闹不计较,是因为舍不得。
我早已决定要离开。
什么时候能彻底死心,便什么时候收拾东西走人。
我早已决定,要把对他的所有耐心,所有爱意,全部消磨殆尽。
只有这样,在走的那天,我才会没有任何不甘,不服,不舍。
他总是夸我乖,却不知道,之所以我那么乖,是因为我明白,自己注定会离开。
就像网上看到的那句话——
“你总以为我是在妥协,其实我在和你告别。”
读完这篇日记最后一个字,周衍东已经泪流满面。
他颤抖着翻开最后一页,那一页只记录了日期和三个字:“别找我。”
他合上日记,将本子放在枕边,捧着脸,不让自己哭出声,却无法抑制住呜咽。
很快,呜咽变成了痛哭,他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
哭声将程妙瑾引来。
她在外面敲了敲门,见他没应,直接开门进来。
周衍东没有发现女儿来到自己身边,仍捧着脸痛哭,程妙瑾叫了一声“爸爸”,他才知道女儿来了,可既放不开手,也抬不起头,依然捂脸恸哭,在心里痛骂自己这个混蛋。
不仅是个混蛋,还是个蠢货。
竟完全不懂,程溪一次又一次妥协,是在一次又一次跟他告别。
他很想扇自己几巴掌,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程妙瑾头一次见一个男人哭成这样。
她移开目光,看见枕边的日记,心下明了,父亲已经全部看完了。
见父亲这副模样,她心里难受,想开口安慰几句,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或许无论自己看起来多么成熟,在父亲眼里依然是个小屁孩儿,小屁孩懂什么爱情呢?
她叹一口气,轻轻拍了拍父亲耸动的肩膀,小声说道:“妈妈告诉过我,难过的时候想哭就哭,因为眼泪可以排毒。”
她看着恸哭的父亲,忽然觉得,面前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此刻很像个孩子,他弄丢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找不回,又放不下。
:“爸爸我过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她退出房间,替父亲关上了门。
周衍东不知哭了多久,哭到再流不出一滴泪,他靠在床头,无力地半睁着眼,发红的眸子黯淡无光。
他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叫着程溪的名字,仿佛只要这样叫了,她便能听到,便有所感应,便会回来。
他动了动身子,平躺下来,闭上眼,在脑海中穿越回一次次伤害程溪的场景中,一次次想象着自己抱住她,认真而诚恳地跟她道歉。
如果这世上真有神明,他不会向神祈求自己与程溪破镜重圆,幸福到老。
他只希望神明能保佑程溪平安,健康;希望神明能替他转达他的歉疚。
他欠她好多好多。
千言万语,最后却只能说出一句“对不起”。
周衍东在极度疲惫中睡了过去。
大概受了日记的影响,他梦见自己坐在办公室里,而程溪站在一旁望着他微笑。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和钢笔,起身走到程溪身边。
他唤她名字,她不作声,他问她怎么来了,她仍是不作声。
他跟她说了好多话,她只是淡笑着瞧他。
他开始对她忏悔,说了无数句对不起,又她表达无数遍爱意。
他说自己这么些年,再也没有爱上过别的女人;说他心里从来都只有她;说他这辈子都忘不掉她,也不可能再找别人了。
他说他知道错了。
“程溪,好好的……你要好好的!”他握着她的手。
她的手如此冰冷。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程溪,这里面,全都是你啊……”
他试图用自己胸口和掌心的温度将程溪的手捂热,却怎么也捂不热。
许久,他松开手,回到办公桌后,在抽屉里翻找起来,一边找一边说:“你送我的那支钢笔摔破了,可我一直留着,一直留着。”
他怎么也找不到那支钢笔。
奇怪,记得明明就在左边第一个抽屉里。
他把书桌所有抽屉全找一遍,还是找不着,忽然抬眼,发现程溪已经不见了。
他在办公室和休息室里发疯似的叫喊着寻找,哪也找不到。
他来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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