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驸马竟是白切黑: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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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根往下,一直拗在心头。

    从前?的每一次变故都在元妤仪脑海中浮现,她下意识把那些?事情都和屡屡为她受伤的谢洵联系在一起。

    她也想?起了昏迷时断断续续的记忆。

    在天峡山逃亡时,在山洞里,她意识虽然模糊,但到底还留着几分力气和意识。

    那夜,是同样受了伤的青年将?她视若珍宝地抱在怀里,给她披上外袍,自己却?仅着单薄的中衣,狼狈地啄着她的唇角,渡她喝水。

    他还求她,别不要他。

    那样珍爱,那样在乎。

    元妤仪从不知道自己做出和离的决定,谢洵是怎么想?的。

    她只是顺着常人的思维去猜测,毕竟一桩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一个醉酒认错人引发的误会,能有几滴真情实感呢?

    何况谢洵也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不舍,他不说她自然也不会多问,于是顺理成章地认为和离是一件对双方都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可?真正回?忆起生死攸关时的桩桩件件,和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时,元妤仪才看?见他的情,以?及她的情。

    少女俯身在那张削薄苍白的唇上落下一吻,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舐掉那道被咬破的口子新流出来的血。

    这个吻分明?是极轻的,还夹杂着一分淡淡的铁锈味,说不上有多幸福抑或有多么浪漫暧昧。

    可?元妤仪的眼眶忽然酸涩,这次没等眼泪流出来,她立即直起身子,伸手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自己有些?僵硬的脸颊。

    元妤仪眼眶微红,脸庞上还带着干涸的泪痕,唇角残留着几道血痕,这副模样实在比不上从前?华贵风姿的万分之一。

    疲惫与憔悴同时出现在她原本明?艳柔美的脸上,可?是她的眼神却?带着亮光。

    她俯首埋在谢洵耳边低声道:“谢衡璋,我们当一辈子夫妻怎么样?”

    像是待字闺中的少女和自己的心上人剖白心意;也像是洞房夜时的新嫁娘刚却?扇,双眼含着浓烈的期待与情意,望着自己的心上人,轻轻道一句,“夫君,你能不能待我好?”

    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回?应。

    屋子里是死寂般的沉默。

    可?元妤仪却?没有丝毫丧气,她伸手勾住谢洵的小拇指,语调郑重,“知道你是个闷葫芦,不答应便是默认啦,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百年不变,直至白骨化为一抔黄土。

    而一辈子做夫妻,便是无论生死。

    生死

    翌日卯时三刻, 天刚蒙蒙亮,一行人便重新踏上了回京的旅程。

    或许是?因为驸马重伤,即便是回去请功领赏的路, 几人的情绪也始终不高,只是?沉默着?赶路。

    卫疏当了一块名贵的玉佩,好不容易在边陲小镇买下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以便公主也可以待在马车上照顾谢洵。

    其实元妤仪的伪装很好, 她看上去情绪相当平静稳定,毫无破绽, 只是?话?少了很多?, 平日里问的最?多?的也不过是“还有几日。”

    他?们知道,公主是?担心驸马的身?体。

    什么庆功领赏, 她全不在乎。

    一心只盼着?回京便好, 等到?了京城, 召来御医, 驸马还年轻,定会养好身?子安然无恙。

    他?们已?经走了四五日, 这一路还算安稳, 并未碰见那等打家?劫舍的贼人, 可驸马却并未丝毫要醒过来的征兆。

    元妤仪不断对自己说吉人自有天相, 她手指冰凉, 却还在给昏睡的谢洵喂药。

    苦涩的药汁味道在鼻端徘徊,元妤仪先吹了吹热气,又用汤匙尝了一口温度, 酸麻的浓烈苦味激得她皱紧了秀丽的眉尖。

    但她看了眼意识混沌的青年一眼, 还是?一鼓作?气喝了苦药,含在嘴中撬开紧闭的唇渡给他?。

    在唇齿间传递的苦味让两个人都蹙眉。

    这些日子的每一顿药, 元妤仪喂不进去,都是?靠这种方法让他?喝下的。

    更甚至元妤仪对这种苦的感知更加清晰。

    少女刚喂完药,将瓷碗放在了食盒里,马车去剧烈晃荡一下,一支淬毒的羽箭“嗤”的一声钉在车厢上。

    紧接着?便是?人仰马翻的打斗声,队伍最?前面传来季浓警告的声音,“阿妤,别出来!沈清,快去找殿下!”

    马蹄声和?重物落地的闷哼声此起彼伏。

    元妤仪听到?外面的动静,神色一怔,猜到?恐怕是?上次行刺未得手的人这次又安排了第二次刺杀,千方百计地赶在他?们回京之前灭口。

    现在已?经出了青州三日,照这样?的速度,抵达上京也只在一两日的功夫了,难怪幕后?黑手着?急。

    少女很快镇定下来,神情凛然,迅速从身?旁的小匣子里拿出那把短匕,紧紧地半跪在谢洵身?侧,大有一副鱼死网破的气势。

    这次跟随公主等人去上京赈灾的人手经过接二连三的刺杀,已?经削减许多?,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匆忙赶回京城。

    可是?对方的人却源源不断似的,尽管安国公府的随侍皆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却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勉力支撑。

    季浓被对方的首领用铁链捆住右腕,上面的倒刺立即将她的手腕箍出一道血痕,传来几道骨头碎裂的清脆咔擦声。

    “阿浓!”

    卫疏原本守在一边,此刻却也顾不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冲上前想要偷袭对季浓下手的人,却被那壮汉察觉,一脚踢在心口,踹到?树干上。

    “卫择衍!”

    季浓见状慌忙伸刀去砍铁链,却被对面的刺客往后?一拉,摔倒在地上,血肉模糊。

    原本想要去马车旁边护着?公主的沈清也被几个黑衣刺客缠住,半步也动弹不得,马车旁的两个侍卫先后?被人射杀,死前还维持着?保护主上的姿态。

    两个黑衣刺客见马车旁边再无人保护,立即对视一眼,迅速踏到?车辕上,掀开车帘果然见到?了这次行动的目的——靖阳公主和?重伤昏迷的驸马。

    元妤仪是?中宫嫡出的尊贵公主,琴棋书画皆有涉猎,然大晟传统如此,世?家?贵女却并不通武艺,是?以她只能循着?记忆中谢洵的动作?,持匕首盲目地向前刺去。

    不远处的两个刺客也同时举刀,元妤仪闭上双眼,却没有等到?预料中的疼痛。

    她睁开眼却只看到?一支径直贯穿两人胸膛的长枪尖,两个刺客眼中还带着?惊愕,眼睛瞪得极大,如两具软塌塌的抹布向前倒来。

    元妤仪猛然想到?还昏迷的青年,担心这两人倒在马车里砸到?谢洵,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一推,将他?们往后?推下马车。

    与两个刺客落地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铿锵有力的男声——

    “中军将军祁庭在此,谁敢造次!”

    不远处的青年已?经下马,身?后?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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