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皇X猎宦: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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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没运来这么多,卷宗上口供给出的由太薄弱。

    其次,裴衍的死有蹊跷。之前的口供一直在喊冤,突然就自尽了,而且还是选择如此漫长而痛苦的死法,这不像是以死明志,更像是被人灭口。

    他翻到物证登记中,看到裴衍弟弟偷养外室的私宅地下暗窖里有十几块金条,还有不少飞钱汇票,数额达到几十万两——连宅子都不是裴衍本人的。

    裴厌辞越翻越觉得疑点重重,心里默默记下那些可疑之处,突然,他翻页的手一顿。

    在口供签字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

    太子宾客,张东勤。

    关于此人,裴厌辞对他的印象是一个将近四十的中年人,精神爽朗,太子召集下属商讨政务时没见他开几次口,偶尔私下碰到他时,也总是笑脸相迎,那双眼睛总是携带笑意又处变不惊。

    之前他听闻此人深受皇帝宠信,一年前刚从五品御史中丞升任为三品太子宾客。

    而录下这份口供的时候,他还只是相州的司户参军。

    从七品到三品闲职,从地方官到京官,只花了短短九年时间。

    这未免也太顺风顺水了。

    裴厌辞复又看向这份口供,在这桩贪墨案上,此人成为定罪裴衍贪墨最关键的人证——张东勤负责一州户籍、税赋方面事宜,曾发现尧县好几年上报的税都有问题。后来在参与赈灾的过程中亲眼看到裴衍中饱私囊,大加克扣粮饷。他曾将这事上报过,但一直没得到回应。

    门“吱呀”一声开了。

    寺丞走进屋子,笑道:“天要下雨了,我把窗子收一收,以免打湿案宗。”

    路过书桌时,他偷偷瞄了一眼,桌前摊开的不过是案子经过的大致陈述。

    “何时辰了?”裴厌辞问。

    “快要午时了。”

    他抻了抻腰,“既然快下雨了,那我便不多打扰,先告辞了。”

    “既然要下雨了,大人何不在这多看会儿,也不急于一时。”寺丞笑道,“雨天路滑,容易冲撞到人。”

    裴厌辞神色一顿,“如此也好,我再看看。”

    “可惜案宗是干燥之物,室内昏暗,不能点灯,大人将就看着可行?”

    “都依你。”

    “如此,便谢过大人了。”寺丞作了个同僚的礼,立刻步履匆匆地离开,还不忘关上方才没关的半扇门。

    没一会儿,裴厌辞就听到外面的动静。

    顾九倾是托了人才让他进大寺翻阅自己家族的命案卷宗,这本就犯了忌讳,若是他在这里被人碰见了,顾九倾和他托的人都得被参一本,是以方才寺丞才着急忙慌地关窗关门,还叮嘱他别出去乱走。

    听着外面的阵仗,好像还不小,不似大寺的人。

    一车的卷宗他一上午已经看完了,眼下闲着也是闲着,他凑到门边,往不起眼的门上角落戳了个洞,往外瞧去。

    他看到了一只眼睛。

    眼睫根部涂着金橘色水粉,向眼尾上扬而勾,蛊惑而邪魅。下眼睑红色与橘色相间,似乎是条鱼尾,正要卷尾拍溅而起,而那只黑瞳泛紫、不似常人的眼眸,装盛着的,就是那水花涟漪。

    裴厌辞眼睛眨了眨,一时没想到这场景,呆在了原地。

    大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弯出一个姣美的弧度。

    第62章 说客 他提防着、紧张着、不信任着,不……

    “发现一只鬼鬼祟祟探出来的手指。”门外的人小声道。

    是在里面干坏事吧。

    那声线尖细, 喑哑,而又婉转魅惑,世上独独一人所有。

    只隔着一扇门的白纱, 裴厌辞仿佛能感受到对方笑音中清浅喷出的热气。

    心跳莫名乱了一瞬。

    他忙别过脸。

    立刻又想到自己这下让开了, 棠溪追岂不是更容易看到里面的景象。

    他脑子一抽,欲盖弥彰地将手掌按在了破口小洞上。

    门外的人站直了身体, 倒映在白纱上, 显出一块巨大而模糊的黑影。

    纯洁无暇的白布滴入一滴墨水, 肆无忌惮地晕染开, 张牙舞爪着朝他席卷包围而来。

    裴厌辞胸口有些憋闷, 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

    “督、督公大人……”方才那位寺丞忐忑不安地开口, 但又不知接下来该说甚, 脑子一片空白。

    门外又传来一声笑音。

    “里面是关着哪位不听话的小东西么。”

    “啊, 是, 嗯,这个……”方才还和裴厌辞打官腔的的寺丞大人此刻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棠溪追此刻眼眸一片黑沉, 照不进一丝光亮, 只余一片空洞洞的死气。

    他提防着、紧张着、不信任着,不愿见自己。

    呵。

    “走吧。”督公大人终于发话。

    裴厌辞见那黑影动了动, 蓦地, 他的手心传来两下冰凉的轻点。

    棠溪追的手指在他的掌心飞快地点了两下。

    他愕然抬头, 黑影已经远离,渐渐从白纱糊就的门上褪离。

    一群人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消失在门外。

    过了许久, 裴厌辞再次从小洞上望去,外面空一人。

    寺丞很快来了,带着满脑子的冷汗, 口气冷淡了许多。

    “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下不了,大人还是快快离去,以免被淋了一身。”

    “大人受惊了。”裴厌辞走近,暗暗塞给他一笔银子。

    寺丞面色缓和了些,擦擦脑门上的汗,道:“今日之事……”

    “大人只管放心。”裴厌辞道。

    棠溪追知道门内的人是自己,甚至可能连自己在做甚都知道。

    但他刚才选择离开,就不会再拿这事去攻讦太子。

    ————

    接下来的日子悠闲而规律,裴厌辞每日早晚练半个时辰的功夫,尔后去府里四处转悠一圈,解决杂务,教无疏读书认字半个时辰,抽空去酒楼逛一圈——那里已经被改造成和他心意的戏院,眼看就到收尾的阶段了。

    他看顾九倾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终于有一天,太子还是忍不住找到了他。

    “你找个时间去拜访方大儒,”他将当日裴厌辞给的条策给他,道,“他新拟出的法策,可能不能实施,终究是本宫辜负了他们一片心血。”

    “是阉党横加阻拦?”裴厌辞嘴里好奇,拿过纸页,字迹有变化,随意翻了翻,里面对世家稍有不利的条款果然都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不是。”顾九倾揉揉眉心,“是郑相。”

    “他不是最支持殿下的么?”

    “是最支持,但不是全心全意支持。”顾九倾疲累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本宫拟的不合他意,他派人撰拟的新税法有如隔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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