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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谋皇X猎宦》 30-40(第6/14页)
“有啥跟叔还不能说的,咱们是甚关系啊,这么见外。”
“这主要是殿下的事情,咱们下人哪里好乱嚼舌根。”裴厌辞为难道,“我平日里在殿下跟前走,更得注意这些。”
“咱们就私底下聊聊,府里多枯燥,我就好奇问问,又不会跟别人说。”赵管事和气道,“若是让第三人晓得了,你我都要被责罚,这点轻重你都晓得,我还不晓得吗?”
“说得也是。”裴厌辞舒缓了面色,“其实也没甚大不了的,就是昨日殿下送了那么多东西给张总管,也没见总管亲自去谢恩,对此特别不满。”
“只是这个?”赵总管不信。
这事允升也晓得,顾九倾当时见他来回禀,想起了前面裴厌辞的得体,就不轻不重地数落了几句。
“殿下没跟我直接说这事,但我想着近日来除了这事,也就没别的了吧。”裴厌辞道,“你说这事吧,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人家主仆的关系好,不谢恩也没甚。可若要较真起来,那就是张总管眼里没有殿下,心里对殿下将他送出府感到不满。”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着赵管事道:“说到底,在殿下面前,张怀汝在府里权势再大,也不过是一个下人。现在府上内内外外大家都在吹捧张总管,他俨然成了这个府里真正的主子,他们将殿下置于何地?你觉得殿下还容得下他吗?”
“可是,这是万万不可能的。”赵管事有些慌乱,“张总管从来一心只为殿下着想,这是有目共睹的。”
“看吧,你现在都还在为张总管说话。”
赵管事更慌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他没谢恩这事给了殿下极大的坏印象,至于如何补救,问我做甚,该问他呀。”裴厌辞脚下往厨房外面走,自言自语地吐槽,“我还忙着去安排人,明日就动手,殿下也太着急了点。反正他受了重伤,寻常人也不晓得是因何暴毙。”
赵管事脚下跟着他往外走,越想越心惊,联想到他大晚上揣着这么多银子,明显是想在吃完饭后去做点甚。
买通人手对张怀汝动手?
他在执行顾九倾的命令吗?
明天,明天!
他倒吸一口凉气,他健步如飞地去了允升住处,生怕晚了一刻自己的靠山就要倒了。
————
顾九倾近来有早上练剑的习惯,不说武功多强,至少能在关键时刻勉强保住自己的命。
天刚蒙蒙亮,主院亮起了灯火,他洗了把脸,正在擦水珠,门外有人禀报,说张怀汝来了。
昨日才刚去庄上,今儿个怎么回来了?
“让他进来。”
张怀汝身穿灰色粗布厚袄,脚上套着软底布鞋,像是一位刚从乡下赶路回来的老翁。
他坚定地推开想要上前扶他的人的手,一步一步走得钻心裂肺,还是稳稳地走进了内厅,“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不管何事都起来再说。”顾九倾心里不是滋味。
“殿下,老奴昨儿个老糊涂了,出了城后才从混沌中醒来,想要给殿下送别,却已经来不及,只好吩咐了允升代劳。殿下挂念老奴这破贱身子,还不忘送那么多天材地宝,老奴昨日心里总挂着这事,一宿难眠,觉得不亲自来答谢一趟,实在愧对殿下的厚爱。”
他声泪俱下,哽咽的话音丝毫没影响自己想要传达的意思。
昨日没来谢恩,是因为病重失去意识了,醒来车驾都已经在城外了,这个不能怪他。之后他叫了允升帮他谢恩,这样还不够,去了庄园后还为此惴惴不安,夜不成眠,于是连夜赶路,觉都没睡,一早就来府上重新谢恩了。
他将姿态放得极低,俨然是生怕惹恼顾九倾一点不快的卑微老奴才。
顾九倾原本淡然的脸庞闪过一丝愠怒和不敢相信,转瞬即逝。
“张总管,你就这么不放心本宫吗?”
他昨日才与允升说了几句这人的不是,随口之言,无心而已,今日一早他便出现在自己面前。允升昨晚直到他睡前都还在跟前伺候着,这说明了甚?
撇开他的义子不谈,府内上下还有很多是张怀汝的眼线。
他稍有动静,张怀汝当晚就能收到消息,速度之快,让他毛骨悚然。
“殿下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怎么放心得下。”张怀汝满怀关切道,企图唤起曾经他与顾九倾的情谊。
但这句话在太子的耳朵里,成了另一层意思。
“张怀汝,张总管,”顾九倾眼里涌起一丝悲伤,“本宫,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何宰割的冷宫皇子了。”
张怀汝疑惑地抬头,不明所以。
“本宫已经长大了。”
第35章 赵管事 那为何……你要我死
君臣之间的关系向来微妙。
能力强干, 无须明言就能将自己想要的打点得妥妥帖帖,这是会揣摩圣心。
识于微时,相知相伴, 忠心耿耿相护, 一朝主子飞黄腾达,自己也跟着鸡犬升天, 这是慧眼识人。
可这关系也是危险的。
人在权力中很难一直保持清醒, 稍有不慎就会迷失, 失去分寸。即使难得地保持了, 你也不能保证上位者仍保持着从前的看法。
尤其是对顾九倾这样一个敏感多疑、自卑又自负的未来君主来说。
当初暗害不成, 一直怀疑裴厌辞靠近自己的动机, 现在也会怀疑张怀汝在挟恩监视、控制他。
他的心里, 住着一个饱受虐待的、小时候的自己。
只要有人让他不舒服了, 不管这人是谁, 都应激一般地想要立刻反击回去,以免自己再次陷入无能为力、任人宰割的局面。
所以, 张怀汝死了。
裴厌辞是第二天起床时听毋离夸张地讲述事情经过的。
张怀汝一早到主院请安, 不知哪里惹了顾九倾不痛快,直接让人一条白绫勒死了他。
允升被发落到了城外张怀汝住了不到一晚的庄子上。
至于剩下的人, 只剩下惶恐。
那些下人看顾九倾的眼神, 仿佛在看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当主子的心意揣摩不出来的的时候, 在底下人开始彻底胆寒畏惧的时候,一位合格的帝王诞生了。
裴厌辞饶有兴致地望着沿湖走来的一行人。顾九倾长身玉立,刚游湖赏春回来。柳条在上方轻拂, 鲜绿婀娜,在他的脸上投下影绰的斑斓。
即使沐浴在和暖的春光里,他的眼底也像千年难化的坚冰, 扎得人锥心刺骨,鲜血淋漓。
既然他错过了与顾九倾携手共渡最艰难的时光,那么,他会成为现在乃至未来一段时间里,他最信任的宠臣。
直到他对自己毫无用处。
他微微弯下身子,等待他们离开。
黑金蟒靴在他眼前闪过,又彻底顿住了。
“你随本宫去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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