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皇X猎宦: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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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霍存:“……”

    你就不知道谦虚一下吗?

    “你知道进了这府,意味着甚吗?”棠溪追难得神色严肃地开口。

    倘若没有进府裴厌辞就回去了,顾九倾和其他人都知道他并未委身于他。可这要是进了府,过了夜,谁都能想到他将会受到的屈辱。

    内侍缺了子孙根,不是完整的人,被世人所看不起;委身给内侍的人,那是自甘下贱,更被人瞧不起。

    棠溪追觉得裴厌辞这些时日都是顺风顺水,行事总按照自己的心意来,也许并不清楚这件事会给他带来的后果。

    “我知道。”裴厌辞道,他不是老实憨厚的十六岁少年,宫里内侍的那些事情,他们矛盾的处境,就算没有亲眼见过那些龌龊,他也听说了不少。

    棠溪追被他的这声干脆利落的回答弄得有些窘迫。

    就算他是权倾朝野的异姓王,也免不了身体残缺的事实。

    “多谢千岁大人关心。”裴厌辞笑了笑,倒映着晚霞火金色的璀璨,把他的手推开,“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甚。”

    “你……”

    “先摆饭吧。”太子府下人的伙食不行,督主府应该不会不行了。

    棠溪追深深看了他一眼,挥手命人摆饭。

    ————

    晚饭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棠溪追看起来没甚胃口,动了几筷子后就没吃了。等裴厌辞吃完漱了口,这才带他到了主院。

    “你睡偏房。”

    “我要睡你屋子。”裴厌辞心里好笑,刚才亲他的凶狠劲儿呢,这会儿怎么倒是扭捏起来了,“和你睡一起。”

    棠溪追的脸色阴沉了三分。

    “你先在这等等。”

    他大步走进自己屋子,约莫一炷香过去,这才重新开了房门,冷淡道:“进来。”

    裴厌辞走进屋里,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馥郁的香味。

    但显然已没有多少残留。

    他是把裴厌辞的话听进去了的。

    屋内陈设简朴至极,空了大半,犹如蝗虫过境一般。但仔细一看,至少在一炷香前,那些地方本来应该摆着不少东西。

    “怕我偷你东西不成,好玩意儿全都收了。”裴厌辞揶揄道。

    “啧,你这人怎这般多话。”棠溪追的脸色阴了阴,“沐浴去。”

    在裴厌辞转身进屏风后的瞬间,床底下伸出了一只颤颤巍巍的沾血人手。

    棠溪追悠然望着屏风,狠狠一踩,脚尖在那只手背上重重碾了碾。

    第39章 意动 用鞭子,狠狠地罚我

    裴厌辞转过屏风, 里间地上挖凿出一圆池,直径约一丈又五尺,深浅不一, 深处三四尺, 浅处不过两尺有余,方便坐着洗浴, 享受婢女内侍的服侍。

    池壁用白玉贴就, 一池水盈盈明澄, 却散发着幽香, 如兰似麝, 四周摆满了白鹭青铜连枝灯。一干婢女内侍恭敬地跪列成两排, 头颅低垂, 在他手臂伸展开时, 有条不紊地站起身, 帮他褪去衣裳鞋袜。

    入得水里,美婢拿着丝帕擦洗他的手臂, 年轻的小内侍揉捏肩颈放松, 裴厌辞忍不住喟叹了一声。

    借尸还魂还不满一月,上辈子的事情仿佛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 感觉好久没这般惬意了。

    看顾九倾院子里的陈设布置, 都不如一个宦官豪奢。

    他身子下沉些许, 仰头将脑袋枕在池沿边,却见头顶一串拳头大的夜明珠,镶嵌在拱壁屋梁上, 四周画着五男五女,不着寸缕,颠倒阴阳, 不知天地为何物。

    “……”

    细看之下,画中人不是在媾/和,而是在互相厮杀,他们用嘴将对方身上的肉撕咬下来,指甲也成为了利器,戳向另一人的双目。鲜血溅洒出来成为朵朵红花,他们四肢扭曲,残破不堪,表情却欢快饕足,完全沉浸在这场人肉盛宴中。

    顾九倾也没这般恶毒的品味。

    这画不知出自何人之手,仿佛有了魔力一般,只是稍微看得久一点,他就觉得头晕目眩,仿佛邪魔之念入体。

    裴厌辞从池子里出来,婢女忙擦干身上的水珠,服侍他穿上里衣。

    转过屏风,恰巧见到棠溪追从屋外进来,发尾滴着水,显然也刚从别处沐浴归来。

    褪去了一身繁丽,此刻他只是身穿简单的白色纱袍,更显清水出芙蓉,有种别样的美。

    他的皮肤很白,白的与身上的纱袍融为一体。但在烛光下,那身纱袍被照得几乎雪融,虎背蜂腰和笔直刚健的长腿在其间勾勒出一个朦胧暧昧的暗影轮廓。

    察觉到异样的目光,棠溪追扭头望去。

    裴厌辞忙将视线移开,漫无目的地看向别处。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屋内陈设已经焕然一新,名书古画,枯木竹石,古拙异常,连带着床上的帷帐都变成了与之相配的松竹描金油棕绸。

    屋内不及方才浴池明亮,眼下又被挑灭了几盏灯火,更显昏幽。

    一群侍从婢女无声地行礼告退,屋内只剩下两人。

    眼下不知该说甚,裴厌辞假装打了个呵欠,率先躺上了床,还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裴总管看起来经常流连花丛,邀人上榻都这么得心应手。”棠溪追似笑非笑,脱了木屐,与他并排,半倚半靠在榻上。

    “与千岁自是不能相比,这张床还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许是他方才拍了床的缘故,他凝神听了下,“怎么感觉床底下有动静。”

    “老鼠。”

    “你屋里会有老鼠?”裴厌辞还不如相信世上有邪祟。

    “嗯。”棠溪追面不改色地承认。

    裴厌辞:“……好吧。”

    除了老鼠,他也不知道会是甚了。

    “你怕老鼠么?”

    他语调倦懒地问道,伸手欲去撩他额前的碎发。

    裴厌辞抓住他的手。

    说实话,他眼下有点紧张。

    马车上他就感觉到两人身体力量的悬殊,若棠溪追真要对自己做点甚,他还真没办法。

    “方才在马车上,千岁说的鞭子呢?”

    等着别人大发善心放过他,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不如主动追击。

    他知道棠溪追对自己起了兴趣,这种兴趣和他对待别人的那种施暴欲一般无二,可能因为他矛盾的身份让他好奇,可能因为他是政敌顾九倾身边的近侍,拿他当撒气的替代品,也可能只是单纯地性子合他胃口,能让他兴奋,于是想亲自上手折辱糟践一番。

    但他不想。

    他不想受伤,更不想这么快就让棠溪追得手,继而对他失去兴趣。

    与这样的人相处很危险,他的身份却能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利益。

    “你想要?”棠溪追的心情显然不错,“本座没有道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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