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钗缘: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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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牛二郎练。

    因着关系到大考,侍读们都不愿丢脸,于是一个赛一个的勤奋,只要有空当,马场上都能看到她们的身影。

    其中又以清殊最为发狠,每每练习,不把自己磨到精疲力尽就不罢休。

    连牛二郎都不忍心了,对着场中央飞驰的人大声劝道:“姑娘歇息会儿,用功太过折损贵体!”

    红棕骏马沿着跑道驰骋,穿着水蓝色骑装的少女充耳不闻,继续跑远。直到牛二郎驾马追上,才勉强止步。

    清殊无奈地“吁”了一声,“牛管事,我有分寸。你没发觉我进步了不少吗?”

    “何止是不少?”牛二郎急道,“似姑娘这样猛练,再过几日都能做我的师父了。只是你也要保重身体才好。”

    “这才哪到哪啊?”清殊不屑地轻笑,但还是顺从地下马,手里的马鞭一甩一甩,漫不经心地往外走。

    比起高考集训,这种强度的锻炼真不算甚么。还是古人太娇贵,系统性的突击训练还是很有必要的,不然就等着大考丢人。

    牛二郎在后面絮絮叨叨,清殊左耳进右耳出,甩着鞭子吊儿郎当,偶尔敷衍:“嗯,知道了知道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清殊低着头神游似的走路,忽然间,耳边一直环绕的牛二郎嗡嗡声,突然消失。

    清殊回头道:“怎么不说话了?”

    牛二郎挤眉弄眼,杀鸡抹脖似的使眼色。

    清殊意识不对,缓缓回头,只见晏徽云站在他们的必经之路,双臂环胸,垂头倚靠着墙壁,是一副久候多时的架势。

    听见动静,少年倏然抬眸。

    牛二郎像被他的眼神刮到,忙不迭拱手:“世子殿下万安,小人先告辞。”

    一时之间,长长的街巷只剩二人相对而立。

    “为何躲我?”他开门见山。

    清殊定定瞧了他一眼,然后飞速敛下眼底的情绪,“没有躲,只是不巧罢了。”

    她贴着墙根走,想飞速地略过他,却被他抓住胳膊,拎到了面前,被迫和他对视。

    “我再问你一遍。”他一字一句,冷声道,“为何躲我?我只听实话。”

    因为离得很近,她一抬头,甚至能看到他额头的青筋。

    一瞬间,清殊被他的气势压制,可是后一秒,她的心底燃起无名怒火。

    那把火在她心里烧了几天几夜!

    这些天,她发狠练习骑术,也就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只要空了一时半刻,她就控制不住地想那些事情。

    她只要一想到,眼前的人已经和其他人有过肌肤之亲,她简直要喘不过气!有时是气得想扇他巴掌,质问他为何要对自己好!早知如此,不如不认识!

    有时,是麻痹自己,不断催眠说,他是古代人,你不能用现代的价值观去衡量一个古人的道德,那不公平。你看,他对你好是实实在在的,这就够了,你又何必去计较所谓通房?!

    在这个念头燃起的一瞬间,她几乎是立刻痛骂自己!

    可悲啊可悲,曲清殊你所谓的骨气,在一个男人面前,就这么贱吗!贱到和另一个女人去比出身,比所谓正妻,所谓通房?!那个被当作物件的女子,何其无辜?是她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吗?是她甘愿当暖床丫鬟吗?而你自诩出淤泥而不染,永远不会被这个世俗所改变,又是多么讽刺?

    为了找到能够说服自己道德的借口,不惜蒙骗自己,只为继续喜欢他。

    这样的喜欢,太廉价,太悲哀。

    她眼底燃烧的火焰逐渐熄灭,化为平静。

    “晏徽云,方才有那么一刻,我很想直接了当地问你,可我话到嘴边,发觉自己有些承受不住。”

    当周围所有人都告诉她,她所执着的那个问题,肤浅得如同幼儿般可笑时,她就意识到,这个答案大概率不会如她意。

    在脑中揣测尚且难受,如果当真直面这个回答,莫过于尖刀破开心脏,鲜血淋漓。

    眼前这个人,曾经亲手给她上药,为她出头,替她兜下所有的祸事。

    实在是很好很好,很难让人不喜欢。

    可是,他们之间的差异太过微妙。

    这不是谁的错,而是时代的天堑。

    即便他可能没有通房,即便这回的事情是她误会了。

    可是类似的事情只会层出不穷。

    也许是对待奴婢的观念,也许是对待君权的敬畏。

    于他而言,已经刻在骨子里,稀松平常的事情,放在她的眼前,就是夜不能寐的痛处,想起来都会膈应。

    她渐渐意识到,如果要和晏徽云在一起,她要跨过太多东西了。

    他们绝不会百分百契合,只要出现一丁点偏差,就需要清殊像今天这样催眠自己的道德,来委曲求全。

    她会一点一点地被这个世界改变,变成自己都讨厌的样子。

    会和深宅大院里,永远体面端庄的夫人一样,做一个标准的封建时代傀儡。

    晏徽云第一次看见清殊这样的神情,他眉头微蹙,眼底沉黯一片:“曲清殊,我希望你永远对我坦白。你不必怕我,小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

    听了他的话,清殊抬头看他,鼻子有点酸。

    少年的轮廓深刻而俊美。

    当年阴差阳错地初见,他看似脾气坏,却愿意为一个刚刚认识的小丫头摆平麻烦。

    这人总是臭着脸,嘴硬心软。

    最不耐烦婆婆妈妈的世子爷,会为了安抚她,绞尽脑汁想出一些扭扭捏捏的话来,最后说得四不像。

    可她都明白他对自己的好。

    清殊有时候想,难道自己只是因为他的好而喜欢吗。

    细究下来,不是的。

    那年他抗旨出京,在战场出生入死。她几经辗转才打听到只言片语。

    固然,她会因为他不告而别赌气。可是,在听到他获胜的捷报时,谁也不知道,她多么为他骄傲。

    这个陪自己长大的少年郎,有自己的青云之志,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是守卫武朝边疆的脊梁。

    他有那么多的好,只有她知道。

    所以,在愁肠百转的这一刻,她的心好像被一只手揪住。

    良久,她轻声道:“世子殿下,我能不能问你,小时候你对我好是为何?现在对我好又是为何?世上这样多的女子,你为何偏偏只对我好?”

    没有等他回答,她低头自嘲似的笑,又道:“你对一个人这么好,有没有想过……她会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少女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她深吸一口气,勇敢地抬头看他,“这是我很短时间里做出的决定,就在方才,我还在想,不如让我的喜欢随时间淡去。”

    “因为,我想了很多很多,譬如,我和你是很不同的人。”她说,“倘若我和你在一起,会很累,会吵很多架,谁也不服谁。与其成一对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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