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宠妻续命: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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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着你搁这教我如何正确骑马?

    雍盛迅速冷却,收回片刻的心猿意马,调整好坐姿。

    “圣上真是天资聪颖,一学就会。”那人像是教小孩儿一般,随教随夸。

    雍盛不争气地红了耳尖,气不打一处来:“朕本来就会,何须你教?”

    “是妾逾矩了。”谢折衣见逗得他羞恼,立马服软,不再越线。

    二人一马围着马场缓缓走了两圈,雍盛想起一事,问:“听说洛儒臣翻供了?”

    “还是圣上消息灵通。”谢折衣道。

    雍盛侧目:“你用了什么手段?”

    “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雕虫小技罢了。”谢折衣不愿多说,含糊其辞道,“这里面却都托了圣上的福,是圣上出面庇护了洛儒臣的家人,才让他无了后顾之忧,妾却没什么功劳。”

    雍盛心说我什么时候出的面我怎么不知道?

    转念又想到一节:“可与那日你借我私印一事有关?”

    “陛下圣明。”谢折衣大方承认。

    “好啊,原来你是打着朕的旗号在做事。”雍盛佯怒,拿手中马鞭的鞭柄敲了敲身前的手背。

    “妾知罪。”谢折衣笑道。

    “往后再如此朕决不轻饶。”雍盛撂了句毫无威慑力的狠话,但二人心知肚明,当日雍盛能放心交出私印,就已自行掂量过轻重,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只能选择暂且信任谢折衣,而对方也不负众望地替他办成了事。

    沉吟片刻,又问,“那家人可妥善安置了?”

    “保证秦道成之流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谢折衣作保道。

    雍盛颔首:“如此便好。”

    二人在马上正经商议起政事,落在旁人眼里却全然不是这个调调,只道这夫妇俩感情甚笃小意温柔,颇有情趣地骑着马说小话,这个含羞带臊春波荡漾,那个唇边衔笑眉眼多情,好一对羡煞人的交颈鸳鸯!

    雍盛于马背上晃晃悠悠,又被暖洋洋的日光一晒,竟被晒出几分困意。

    正想就此叫停回去补觉,谢折衣却在耳边问:“圣上可曾纵马肆意驰骋过?”

    第29章 第 29 章 “那什么,你不走吗?”……

    雍盛一句“从未”尚堵在嗓子眼, 那双原本置于他鞍前桩头的手已亲执缰辔。

    同时,谢折衣在身后猛夹马腹。

    富贵儿一接收到指令,像是憋了许久终得舒展, 即刻四蹄奋起配合着撒开了欢,离弦箭矢般纵跃疾奔。

    这一下突如其来,雍盛一时不防, 心从高处狠狠下坠,“咚”的一声, 如重槌击鼓擂在胸口, 震得他檀口微张,几欲惊呼。

    他好歹咬住牙关, 一双手下意识攀住鞍桩。

    乌金马鞭尚在他手中, 刚韧的鞭身由上好熟皮鞣制, 雕花鞭柄的用料则是名贵紫檀,但那又如何?再好的马鞭落在他手里都是暴殄天物。

    初夏的风灌满衣袖, 强拂在面上, 涌入肌肤上每一个毛孔, 吹得宽大袍摆飒飒作响。他不得不眯缝起眼睛,才能看清周遭急速后退的世界。

    这世间无人不追求速度。

    速度岂非总是与激情、与热血、与豪迈一类美好的字眼相关联?

    起初的惊吓过后, 在鼓点般隆隆作响的心跳声中, 雍盛渐渐感到这副腐朽身躯里终日凝固的血液开始变热,加速,沸腾, 澎湃!他感到灵魂变得轻盈, 一股兴奋的颤栗自脚底升起,迅速流蹿至顶心,伴随着一阵又一阵光怪陆离的眩晕。

    心跳快到极点时仿佛要破膛而出, 呼吸急促到几近窒息时,人的大脑就会分泌出甜美的多巴胺。

    所以当那道蛊惑的嗓音响在耳畔,问他是否欢喜时,他鬼使神差地交出了手里的马鞭,如交出一份隐秘的渴望。

    他渴望一副健全的身躯,渴望速度,渴望冒险,渴望一切他所不能承载的激情。

    谢折衣应是看穿了他,他温凉的唇若有似无擦过他薄薄的耳廓,手亦游蛇一般顺着他递鞭的手攥住他的手腕脉门,低声嘲道:“圣上原非冷淡之人。”

    一语惊出一身冷汗,雍盛诧异睁眼。

    寒霜陡然间爬上戾气隐现的面孔,他克制着排山倒海似的晕眩,冷声命令:“勒马!”

    谢折衣恍若未闻,丝毫不见减速。

    “朕命你勒马!”雍盛一字一顿切齿道。

    说完不等谢折衣有所回应,松手就欲自行跃下马背!

    谢折衣着实一惊,一只手勒了缰绳,一只手为防意外死死压住身前扭动的胯。约是使了些力气,只听雍盛疼得嘶了一声,他连忙松手,雍盛一个不稳,险从鞍上滚下。

    不想如何又触了他逆鳞,导致他反应如此激烈,谢折衣再不敢违他的意,忙勒缰驻马。

    如此猝然狂奔,又夏然而止,狼朔一众早在场边瞧得肝胆俱裂,马一勒停,立马拥上前七手八脚扶下皇帝。

    皇帝面色煞白,狠狠掷下手中马鞭,二话不说,撂下皇后摆驾回宫。

    回到晏清宫,闷闷不乐移时,晚膳也未用就合衣躺下。

    于是阖宫上下皆知皇帝今儿不高兴,但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

    怀禄倒是知晓一点内情,但这是人两口子的事儿,他也不好多加置喙。

    正守着药炉,小内侍悄悄儿进来通传,说是皇后娘娘求见。

    他放下手中蒲扇,将煎好的汤药倒入银瓶,温在炭盆,又取了毛巾拭净手,才外出迎见皇后。

    旁的内侍显然已告知皇后圣上已安寝,她却仍旧默立堂下,不离开,亦不私入。

    怀禄远远看了一阵,走过去,低眉躬身道:“圣上睡得不太安稳,烦娘娘轻移玉趾随臣来。”

    闻言,左下一位内侍出声提醒:“先生,圣上就寝前有口谕,任何人不得打搅。”

    怀禄转眸,狠狠发了一记眼刀,冷笑:“如何?娘娘探视算得哪门子打搅?若果真算,待圣上醒来,你自到圣上跟前告我一状就是!届时是打是骂我自领了,只是此时此地,我才是这晏清宫总管,哪里有你置喙的地方?”

    那名内侍位卑言轻,被一顿发作,只得悻悻闭嘴,退至一旁。

    “娘娘请。”怀禄转脸又换上笑颜,恭谨道。

    谢折衣意味深长地于他面上逡巡一圈,轻轻颔首,随其入内。

    未及近殿,还在游廊上,谢折衣就嗅到浓郁甘腥的龙涎香,住脚蹙眉:“前些时不是让换了此香么?怎么又燃了起来?”

    “是圣上特意吩咐的。”怀禄低声回道,“百香之中,圣上独爱龙涎。恐是日常熏惯了,用旁的香总不习惯。”

    “或可减少点用量。”谢折衣道。

    “娘娘有所不知。”怀禄道,“圣上当初之所以独独选用龙涎焚香熏衣,就是因着此香气味浓烈且持久,一经沾染,经月不散,可完全遮去身上药气。”

    “药气?”谢折衣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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