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星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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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口敞着,袖口折着,就这么随意撂过去一眼,步伐骤停。

    周遭的空气像被冻住了,撕扯不出半分的喘息空间。

    夏星晓的身子细微地抖,心脏像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谢南州没发现,梁舒也没发现,只有她自己在心力角逐。

    道别声,车鸣声,楼梯上的脚步声,周遭人经过衣服的摩擦声,以及近在耳旁的道歉声。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借酒表白,谢南州有点后悔。

    “你醉了。”夏星晓表情管理有些失控。

    手机App上车辆到达的弹窗亮起,一束光划破夜幕,出租车打双闪轻微鸣笛。

    她扯过梁舒的手就往外走。

    谢南州帮她们打开后座的门,又从副驾车窗交代司机两句。

    在他的目送中,方向盘一拐,车子上路。

    时砚池盯了好一会儿,纪总顺着视线看过去,“看见熟人了吗?”

    他默不作声,好半晌,答,“看差了。”

    疾步走出大门,司机打开车门,他上后座,一气呵成。

    出租车上,夏星晓靠着窗,单手撑额头,看着远处的霓虹。

    夜已深,风更劲,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小舒,你今天吃饱了吗?”

    半小时后,两人车头调转换了目的地,来吃美食街上排名第一的网红小龙虾。

    白日里宽阔安静的街道夜里烟火蒸腾,香味争先恐后地往人鼻子里钻。

    夜里十二点,这家店桌桌爆满,丝丝绕绕的彩灯下,俩人排了个栀子树下的户外位置。

    小龙虾码得整整齐齐地上桌,老板又顺手拎来一打啤酒。

    梁舒把小龙虾连着蒜泥夹进碗里,剥开通红的虾壳,用嘴去吸汤汁。

    “刚才那桌好几万,你不吃,你是不是跟钱有仇?”

    她满手油汤,吃得酣畅淋漓,嘴上却对她临时的夜宵提议很不满。

    “我仇富,行不行?”

    梁舒扒了一只完整的龙虾尾,刚要递给她,立马收回。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我在说我自己。”

    夏星晓并不动筷,啤酒罐拉环“呲”一声响,气泡上冒,纤细的手指捏罐身,一口一口地渡进嘴里。

    “哎~说好了只能有一个喝醉!”梁舒急了,用虾壳丢她。

    “所以你别喝,这些都是我的。”椅脚和地面摩擦,她将一提易拉罐全都拖到自己脚边。

    梁舒无所谓地继续扒小龙虾,脸颊徐徐在动,眼皮都不抬,“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时砚池家里那么有钱,你干嘛犟得像头驴,非要自己还债?”

    “你真以为我是小说里急死人的女主,没长嘴?”

    梁舒回她一个“不然呢”的表情。

    花香浓郁,光影薄弱,燥热被夜风吹散。

    夏星晓屈膝坐着,发丝在风里扬,喝一口酒,“我妈不同意。”

    “她说那笔债务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家里卖了房子,紧缩几年总会还上。但我要是在恋爱关系里受了这份恩惠,将来在时砚池家里,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视线慢慢往她那里看,梁舒的动作缓了下来。“然后你俩就分手了,一辈子在哪?”

    善意的人一直善意,忠言一直逆耳,旁观者一直清醒,当局者一路迷途。

    梁舒也拉开一罐啤酒,轻轻碰了她的那罐,喝一口,然后微微叹了口气,“其实阿姨是对的。”

    “真怀念十八岁的的自己,那时候我浑身是胆满身光芒,觉得爱比被爱更伟大,我的爱就是武器,喜欢谁就要把他斩于马下,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怕。”

    易拉罐因为受力细微作响,梁舒安静地看着她,眼圈也红了。

    这种淡淡的疼真的很奇妙,就像数年以前磕碰得来的伤疤,摸上去竟然还有刺刺麻麻的感觉。

    夏星晓喝上第三罐啤酒的时候,稍微有一点上脑,店里的音乐切换,是陈绮贞的《台北某个地方》,她跟着轻轻唱。

    晒干你的衬衫,收起你的餐盘

    呼吸这个早晨你留下的味道

    清晨第一班列车,开往同一个地方

    那一次你离开我就不再回来

    有人在吗?我一个人唱着②

    如果真能这么洒脱就好了,夏星晓还是被天旋地转的酒精打败了。

    靛青色的流云遮住一半月亮,熙攘的街道边,一辆黑色宾利蛰伏在夜幕下。

    时砚池回了一个笑脸。

    跌宕起伏的一天,以皆大欢喜收场。

    除了她。

    第 52 章   创意岛

    海城连着几日下雨,冷空气一波接着一波,轻薄的风衣被加绒外套取代,办公室已经开了暖气。

    昨天纪碧云作客直播间,温潇潇信守承诺,替她代了班,她也投桃报李地今天替她配了两个稿子。

    从配音间出来的路上,微信一直响,汪静喜气洋洋地给她看时砚池发的红包截图,好听话不要钱地往外甩。

    空气里裹挟着栀子花的香气,夏星晓坐在木凳上,眼睛湿润。

    这几个最普通的汉字组合,穿越千山万水,蓬勃而出的时候,犹如一把温柔刀割在他的心口。

    时砚池蹲身,目光将她盯住,“你在等我吗?”

    她瞪大眼睛,像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橘色的光披在肩身上,她白皙的锁骨上垂着几缕碎发,双颊一片醉意,连耳尖都红透了。

    “为什么你今天要迟到呀?”

    记忆卡像被激活,夏星晓十八岁生日当天的情景走马观花般浮现。

    高中那年他爱上了两个烧钱的爱好,一是喜欢限量车,二是喜欢限量款球鞋。

    到底是富养家庭里出来的小孩,各种渠道总能把钱花出去,有一阵他触了他爸的逆鳞,账户被冻结了。

    正好是发行初代AJ1倒钩的时候,夏星晓背着他排了一夜的队,结果早上一开售就被人插队推搡,最后还跌倒膝盖擦掉了一大块皮。

    时砚池去的时候带着棒球棍,满身高危气场,三两下撂倒撞他的黄牛贩子,眼里是要杀人的倔。

    那是一种可怕至极的语气和呼之欲出的暴力,夏星晓怕出事,只能死死地扯住他的衣摆喊疼。

    他一眼看穿她的小九九,可挨不过心疼,只能抱上她夹着一股狠劲儿走了。

    夏至那天是夏星晓生日,那一天他故意迟到。

    她坐在KTV的台阶上,以为他还在生气,可怜兮兮地,“时砚池,你怎么才来啊?”

    时砚池倾身折腰,用力拉人,没拉动。

    “生气了?”他好整以暇地垂眸,短促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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