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星光: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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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中山路上,L省广电大楼快速地后移,渐渐消失成一个小点。

    车内寂静无比,时砚池阖眸靠在后座上,一身考究西装,俨然一副刚从社交场合抽身的状态。

    “MUSE S系列试驾车已经修好了,王部长想问问您的意思,维修费的流程怎么走?”

    何煜一边目视前方认真驱车,一边从后视镜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板的神色。

    时砚池一言不发,只有掌心里不断翻转的手机,证实了他并没有睡着。

    夜里十点,繁华街区被一排排车灯照得如同白昼,黑色的夜晚浸泡在金碧辉煌的海洋里。

    宾利车一路开到人马座酒吧,卫誉最近忙完了度假山庄开业,时砚池也一直在出差,两人好久没见了,便约在这里喝酒。

    卫誉快要结婚了,稍稍有点婚前焦虑,见时砚池到了就闷头喝酒,他一把抓回了威士忌酒瓶。

    “阿池,即将迈入婚姻坟墓的是我,现在是我更需要安慰。”

    食指点了自己好几下,卫誉慢悠悠地把酒倒进面前的酒杯,胳膊懒懒地搭在沙发上看他。

    时砚池没跟他分辩,他掳过桌上的打火机,橘蓝色火苗窜出又熄灭,淡淡的烟气在空气里散开。

    他手肘沉沉地抵在膝盖上,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沉默。

    过分的安静让卫誉有些不适。

    他喝了口酒,懒洋洋地调侃:“事先声明一下,如果你一直搞不定星晓,我结婚那天你就别来。”

    时砚池撂他一眼。

    果然症结还是在夏星晓身上,卫誉不置可否地动了动唇角。

    “南瑾想让星晓做我们婚礼的主持人,星晓已经答应了,别到时候因为你,把我的婚礼搞黄了。”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补充道:“对了,伴郎我也得尽快找个替补,免得你们同台尴尬。”

    说完他还真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手机通讯录,开始从上往下翻。

    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时砚池一把夺过卫誉的手机,随手掷到沙发一角。

    “安心结你的婚。”

    脸上的笑意一直在,卫誉给他倒了杯酒,“我发现你这人,特别喜欢跟自己较劲儿。”

    时砚池手肘扣着额头,草草看他一眼。

    “我就纳闷了,跟谁在一起不一样,什么女人替代不了?”卫誉是打从心底理解不了他的爱情观。

    “合则聚,不合就散,就算是遗憾,六年了,也该填平了,你怎么就过不去这个坎儿呢?”

    时砚池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没遇到夏星晓之前,他一直是洒脱的,甚至是凉薄的。

    分开之后他也一直催眠自己:没有谁是无法忘记的,如果现在忘不掉,那一定是时间不够久。

    国外的大学,美女又多又主动,吃饭聊天他来者不拒。喝酒、泡吧,游戏、打球,他急需去经历一些放纵的快乐。

    中秋节,又是一个聚会的好由头,反正二代圈里最不缺的就是狂欢的理由。结束了当晚的PARTY,他独坐在公寓的天台上,从震耳欲聋到寂静无声,孤独接踵而至,心里有一个再多声色犬马都填不满的巨大黑洞,还有一个名为思念的种子生了根。

    他的心太大,再多的狂欢也填不满;他的心又很小,一颗星星就能填满。

    那些难眠的夜,浮沉的心,冰冷的梦,遇见与失去受命运的裹挟,不甘心又无力抗争,才是爱情里最大的悲哀。

    “既然就是放不下,那就好好把人追回来,你跟自己喜欢的人较什么劲呢?”

    卫誉靠在沙发上也打了跟儿烟,两人的烟气撞在一起。

    “你忘了自己怎么出国的?”

    时砚池垂了眼,咬了咬后槽牙,冷笑一声。

    他这辈子也忘不了。

    当时纪碧云上门挑衅已经严重抑郁的何韵,他情绪上头失手将怀孕的她推倒,层层叠叠的血顺着楼梯流下去的时候,他没有一丝愧疚,心里只有痛快。

    时序一个巴掌打散了他们的父子缘分,纪碧云不依不饶地要报警处理。

    可时序纵然再不是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时砚池出事,为了安抚纪碧云,他承诺将时砚池和何韵一起送到英国,以后不再回来。

    何韵不想儿子出事,就以治疗抑郁症为由,逼迫时砚池答应了。

    民事诉讼的有效期是三年,也就是说时砚池三年内不能回国,否则纪碧云随时可以起诉他。

    “当时夏星晓送你去机场的时候,她一滴眼泪都没掉,都给我都看愣了,一般女孩子哪能受得了……”

    “后来不还是照样提了分手?”时砚池嗓音低低哑哑,说明了他的力不从心。

    分隔两地之后,他们之间虚浮的爱情马上像泡沫一样散了,说要等他回来的是夏星晓,放弃他的也是夏星晓。

    卫誉掸了掸烟灰,“阿池,你客观一点。人姑娘没做错任何事就掺和到你家的那些破事里,被迫承受你出国的结果。后来她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儿,别说人家妈妈不肯收你的钱,就单纯包矿这一项黑色产业链,里面涉及多少三教九流你我心知肚明。你当时忙活何姨已经自顾不暇,星晓是不想拖累你。”

    无意间求证到的乱七八糟的细节让他心烦,时砚池眼睛发酸。

    “她就是不相信我。”他的声音冰冰凉凉的,充满疲态。

    卫誉叹了口气,时砚池心里的坎儿一直没过去。

    明明相爱的俩人,非要这么疾风骤雨般的撕扯,他提醒道:“星晓这么多年不容易,阿池,你别让自己后悔。”

    刺耳的电音在耳边萦绕,无数手臂随着音乐摇摆,时砚池穿过狂欢的人群要去卫生间洗把脸。

    路过某个卡座时,众人唇齿间吞吐的名字让他驻足,摇曳的灯光中,时砚池看见了夏星晓的相亲对象。

    “南哥,听说你最近差点玩崩了,你那个未婚妻闹着要退婚?”

    “崩了吗?我不觉得。”谢南州不屑,“她要是真能退婚,我开十瓶黑桃A庆祝自己恢复单身。”

    “南哥牛逼。”

    有人插话:“怎么听说你的新目标是《财经快行线》的主持人夏星晓,该说不说,那姑娘是真漂亮,而且不光是个花瓶,人家肚子里有墨水,娶回家里比明星有面子。”

    谢南州手指点了点烟,“玩玩就算了,不可能娶回家,她们那个圈子也不比娱乐圈干净多少。”

    有人起哄:“主持人睡起来的滋味怎么样,叫.床的时候也是播音腔吗?”

    谢南州恶趣味上头,开始模仿:“啊……欢迎收看……啊……”

    污言秽语还没说完,人就被撂倒,谢南州额头一痛,眼前一道白光,鬓角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喀嚓”酒瓶碎裂,声音淹没的电音声中几不可闻,然后是女声尖叫和男声咒骂,骚动大到周遭卡座的人频频往这边侧目。

    “你是谁?”

    “你凭什么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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