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入戏 [无限]: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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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岩壁。

    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他好像进入“镜子”里面了。

    他大声吼了几句,吼得嗓子都要哑了,蒲天白也没有什么反应,看来是听不到他的声音。

    一时间他也有点无计可施了。

    蒲天白在原地发了一会儿疯,然后就开始往前跑,视线一直停留在这边,似乎是在沿着墙找他。

    方思弄跟着跑了一截,但蒲天白越跑越快,他渐渐追不上了。

    蒲天白手上的蜡烛是这里面唯一的光源,在蒲天白消失在他视线尽头之后,就彻底没有光了。

    他被独自留在了黑暗当中。

    第168章 十三人22

    方思弄身处在绝对的黑暗中, 没有一丝光亮。视线被完全剥夺,所有感官都被放大,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沉重, 每一声心跳都仿佛在耳边震响。黑暗像一张巨大的幕布,将他紧紧包围,压迫得他难以呼吸。

    他试探性地发出一声轻呼, 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变得诡异而遥远。

    黑暗中, 他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飘散,许多过往的画面在他眼前浮现。他看到了抱着方佩儿唱歌的母亲,看到玉求瑕在大火中骨血淋漓地燃烧, 看到窗台上的那封信,看到反面朝上的那枚硬币, 看到大雨中的跨江大桥,远处的城市依然有万家灯火……

    “砰!”

    他额角一痛, 狠狠撞在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 随即他摸到了粗粝的岩壁。

    疼痛换来了清醒, 他从过往的幻觉中挣脱出来,一时间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

    在极度的恐惧中, 他忽然有些埋怨带走了光源的蒲天白,跑那么快做什么?有异能归有异能, 跑那么快看得清墙上的东西吗?

    但无论如何,他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用力晃了晃脑袋,尽力将所有杂念摆脱,等平复好呼吸,他开始摸索着那道分割了镜子里外的墙壁前进。

    整个镜中世界是一片黑暗,他不敢乱走, 走丢了就不可能再回来了,这道岩壁是唯一能够指引他方向的支点。

    为了不让自己再陷入无边无际的过往中,他开始强迫自己思考起来:

    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座遗迹,所对应的线索就是玉求瑕手中的“镜子”。

    关于“镜子”的提示词是什么?

    他努力回忆着。

    ——“找到心。”

    ……找到心,又是什么意思?找到谁的心?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居然听见一点声音。

    是除了自己的呼吸和脚步之外的,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瞬间浑身汗毛倒竖,停下脚步,一动不动。

    他不确定是不是幻听。

    然后他听见了风声。

    野兽般的本能先于他的理智做出了反应,他向后退了一步,鼻尖一凉,几根发丝被斩断飞出去,要是不退,他的额头可能就直接被劈开了。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打来一道光,落在刀面上,在极近距离一晃,电光石火间他看到姚望的脸。

    好像抹了厚厚的粉,近似于石灰,惨白得不像人脸,双眼却异常的大,周围一整圈诡异的黑色,是浓重的烟熏妆。

    一击未中,下一击又至,她手里有刀,方思弄完全凭本能行动,险险避过,下一刀又来了。

    “噗——”

    他感到左肋一阵剧痛,他被刺中了。

    对攻击者来说,只要胡乱挥刀就行,而对躲避者来说,每一次闪避都要用尽全力,被刺中是迟早的。

    “刷——”

    肋间一凉,那把刀又抽了出去。

    方思弄知道,下一刀又要来了,而且将是致命的。

    他就地一滚勉强避开,也离开了一直用手摸索着的岩壁。

    “刷!刷!刷!”

    血手女已经掌握了他的位置就不会轻易放过,一刀一刀没有停歇,方思弄忍耐着肋间的剧痛,在黑暗中狼狈地躲避着,在黑暗中他看不到,自己已经离可以指引方向的岩壁越来越远。

    他试图压制自己的呼吸,让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可一直失败,因为心跳太响。

    很快,他的左边肩膀和右边膝盖又相继挨了两刀,好在伤口不深,不影响他活动。

    忽然,视线中再次出现一星白光。

    他无暇思考太多,这一点人就像虫,在黑暗中追逐光芒就是本能。

    他向着那一抹亮光飞奔过去。

    血手女依然在追逐他,他听得见身后的脚步、呼吸和挥刀声,忽近忽远。可他不敢停步,不敢回头,只一个劲儿地往前跑,追着那点白光。

    他听见自己剧烈粗粝的喘息声,喉咙和肺部像是有火在烧,浑身肌肉紧绷到极限,发出撕裂的疼痛信号,到后来越来越沉,如同灌了铅,但他一刻也不敢停下来,恐惧和求生欲驱使他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向前跑。

    有那么一会儿,他的意识几乎都模糊了,可能是缺氧的缘故,理智在渐渐远离,头晕和耳鸣的感觉不断加剧,汗水和泪水混合着流进眼睛,视野变得狭窄而迷幻,周围的景物仿佛在快速旋转。

    而正是这样迷乱的视线,居然让他在一个促狭的瞬间辨认出了那抹白光的轮廓——

    那并不是一道光,而是一个人,一个发光的人,一身白裙,长发披散,有纤细但有力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平直的双肩有着似曾相识的线条,如同陡峭的山峰,锋利而凛冽,有着这样一双肩膀的人,好像能永远骄傲挺拔。

    那好像是……

    他听见自己脑子里划过阵阵尖啸,伴随着强烈的刺痛,而这疼痛又让他短暂地感觉到活着与清醒。

    那好像是……玉茵茵。

    不,不是好像,那就是玉茵茵。

    不知道是他跑得更快还是玉茵茵变慢了,总之他与对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也就看得更清楚,至此确信无疑。

    此时他忽然想起玉求瑕的脸,在回忆中带着沉痛而无奈的笑容说着:“我感觉他们并没有死,我们还会再次相见。”

    这句话好像是一口命运之钟,跌宕起伏峰回路转,在噩梦中静默等待将近三十年,“嗡”的一声咆哮,被狠狠敲响。

    方思弄感到不寒而栗,却更加竭力地奔跑,想要抓住玉茵茵。

    为玉求瑕,为自己,为被这个“世界”的谜题裹挟着的所有人,他得抓住她。

    可他追不上。

    从某一个瞬间起,他与她之间的距离就再没变过。

    他追着她,不知道跑过了多远的路,她身上发着光,是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那光算不上很亮,却照亮了沿途的一些场景。

    声音也回到了这个寂静的世界,他开始听到一些莫名的声音,低语声、脚步声、甚至是轻微的笑声。它们愈演愈烈,与扑面而来的场景一样向他倾轧下来,如同雪崩或者泥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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